81、第81章
朱瑞被带走,朱老夫人第一时间进宫找朱贵妃。
饶是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得知这件事,朱贵妃也不由得腿一软。
朱老夫人,“那可是你的亲侄子，你不能不管呀。”
朱贵妃欲哭无泪,她倒是想管,可惜的是她没这个本事。
朱老夫人想让朱贵妃去求皇上,立刻把朱瑞放出来。
“你侄子身体弱，可不能受刑。”
朱贵妃想了想朱瑞的身材,虽然不算是身高体壮,但也不弱。
“母亲,”朱贵妃扶住朱老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有多么宠爱当年的柔妃。”提起柔妃,朱贵妃语气顿时冷了不少，“朱瑞谋害柔妃的儿子，你觉得是我去求一求，皇上就能放过朱瑞的吗？”
“你什么意思？”朱老夫人甩开朱贵妃的手,看朱贵妃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你想不管你侄子？”
朱贵妃在后宫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便是皇帝也没有这样对她。
她也沉了脸，冷冷的道，“杀手都把他供出来了,你想让我怎么管？”
朱老夫人怒，“就算他真的派人去刺杀三皇子，那也是为了你们母子俩。”
看着这样的母亲，朱贵妃想起她进宫前在朱家当姑娘的时候。那时候母亲就总是偏爱大哥，就连她会进宫，也是为了给大哥给朱家铺路。
当年，她不能反抗母亲，现在，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权无势的她。
她是贵妃。
“呵，为了我们母子，”朱贵妃冷笑，“母亲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究竟是为了我们母子，还是为了朱家，为了他自己，应该不用我细说吧。”
朱老夫人让朱贵妃说得噎住。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朱贵妃也不想闹得太僵。
她让宫人传话，让二皇子去大理寺走了一趟。
明面上是应了老夫人的要求，去看着，不让朱瑞受刑，实则她是想让二皇子去打听下具体的情况。
二皇子得到消息后没有耽搁，但等他到大理寺的时候，根本就没能见到朱瑞。
大理寺卿对他道，“二皇子殿下，朱瑞可是涉嫌刺杀三皇子殿下，您身为朱瑞的表兄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和朱瑞见面的好，免得让人误会。”
二皇子：“许大人，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与我有关？”
许大人微微一笑，“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言可畏，在下是为了殿下好，才提醒殿下一二。”
二皇子似笑非笑，“那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许大人保持微笑，“不敢。”
二皇子看着许大人，半晌后冷冷一笑，转身走了，好像很生气，但其实他还真不生气。
他没那么想见朱瑞。
朱瑞已经被带进大理寺，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持好他清白无辜的形象。
“大人，”大理寺左少卿走到许大人身旁，“这件事会不会真的与二皇子有关？”
朱瑞是二皇子的表兄，要说二皇子是清白的，实难让人相信。
许大人看着二皇子坐的马车驶远，“谁知道呢。”
得到顾钦的回复，许大人当即把朱瑞的口供送到了皇帝面前。
翌日早朝，还没上朝，朱丞相就跪在了乾清宫外，直到上朝，皇帝也没有让他起来。
二皇子一进金銮殿，就感觉到众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打量。
大皇子跑过来，用一种很佩服的语气对二皇子说，“看不出来，你竟然能下这样的狠手。”
二皇子：“……不是我做的。”
大皇子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用一种“我懂你”的眼神看着二皇子，“是是是，不是你做的，为兄相信你。”
二皇子：完求了。
真要是他做的也就算了，可明明他都让朱瑞不要做了，这次比窦娥还要冤枉了。
二皇子面无表情的站在第一排，忽然听到一阵喧哗，他回头，顾国公和顾钦来了。
这是顾钦恢复身份后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上。
“三皇子伤怎么样了？”一个两朝老臣问顾钦。
顾钦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
这个老臣一直很喜欢顾钦，以前还曾经感慨过顾钦不是皇子，会有此感慨是因为他实在看不上其余几个皇子，哪想顾钦竟然真的是皇子，他看顾钦的眼神充斥着满意。
除了这样的老臣，还有一些想讨好顾钦的大臣，等顾钦应付完众人，走到皇子的位置时，已经临近早朝开始的时间。
他刚站定，大皇子便冷笑一声，“没看出来呀，原来你竟然是我们的三弟。”
“不要紧，”顾钦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慢条斯理的道，“你没看出来的事情多了。”
大皇子怒，“你……”
“皇兄，三弟身上有伤，你说话注意些。”二皇子扭头，无比认真诚恳的对顾钦道，“三弟，朱瑞的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老三受伤跟他说话有关系吗，大皇子嗤了一声，“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呀，你说的有用，还要大理寺和刑部做什么。”
二皇子不理冷嘲热讽的大皇子，目光灼灼的看着顾钦，希望顾钦能从他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看出他的清白无辜。
面对二皇子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顾钦默了默，肃声道，“二皇兄。”
“嗯？”
“你眼角不太干净。”
“啊，”二皇子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眼角，摸到了一大坨眼屎。
“皇上驾到。”
早朝结束，二皇子还想跟顾钦表达一下他的清白，结果皇帝让他们两个去乾清宫。
以前都是老二看他的热闹，现在难得能看老二的热闹，大皇子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大殿里，除了几个当事人朱瑞朱丞相顾钦，还有大皇子二皇子，以及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
皇帝刚坐下，宫人来报朱贵妃求见。
朱贵妃昨夜一夜没睡，得知早朝散了，她立即前来求见。
进到内殿，朱贵妃还没说话，眼睛先红了。
“母妃。”二皇子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
母子两个交换了个眼神，但没什么用，他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皇帝将供词拿给朱丞相。
朱丞相看了供词立刻跪下，颤抖着声音道，“臣无话可说。”
朱贵妃还不知道朱瑞招供了，她拿过供词看了看，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是定了下来。
朱瑞说他会刺杀顾钦是因为想替朱茂以及他自己报仇，一句话没有提到朱贵妃和二皇子，也没提到他派人调查顾钦身份的事。
“皇上，”朱贵妃也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求情，“还请皇上开恩。”
“开恩？”皇帝注视着朱贵妃，“如果他刺杀的是老二，你还说得出这种话？”
说不出，谁敢动她儿子她要谁的命。
皇帝没有立即判决朱瑞，要调查的还有很多，比如这个杀手组织，又比如是谁要叶琇的命。
可惜的是他们虽然及时卸了杀手头目的下颚，让他没办法咬破毒囊自尽，但这个人是个硬骨头，怎么样都不肯交代，至于其他人，知道的并不多。
虽然没有立即判决朱瑞，但皇帝让朱丞相在家思过，能不能重新回到朝堂，又是以怎样的身份回到朝堂，就不一定了。
皇帝让众人退下，留下了顾钦和许大人。
皇帝问顾钦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想要叶琇的命。
顾钦点头承认，说叶琇去流云寺是为了引蛇出洞，只是没想到还有人想要顾钦的命，这就解释了为何顾钦提前在流云寺安排了人。
“怪不得，”许大人恍然道，“只是谁会想要叶小姐的性命呢，不知三皇子可有怀疑的人，如此在下也能有个调查方向。”
“暂时没有，但我想应该很快就有了。”
顾钦已经恢复皇子的身份，再一直住在顾家就有些不合适了。
寻了个黄道吉日，他搬去了三皇子府。
说是搬，其实拿过去的东西并不多。
周氏说了，他在顾家的院子会一直替他留着。
“不管你以后是什么身份，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永远是我的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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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得知这件事,朱贵妃也不由得腿一软。
朱老夫人,“那可是你的亲侄子，你不能不管呀。”
朱贵妃欲哭无泪,她倒是想管,可惜的是她没这个本事。
朱老夫人想让朱贵妃去求皇上,立刻把朱瑞放出来。
“你侄子身体弱，可不能受刑。”
朱贵妃想了想朱瑞的身材,虽然不算是身高体壮,但也不弱。
“母亲,”朱贵妃扶住朱老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有多么宠爱当年的柔妃。”提起柔妃,朱贵妃语气顿时冷了不少，“朱瑞谋害柔妃的儿子，你觉得是我去求一求，皇上就能放过朱瑞的吗？”
“你什么意思？”朱老夫人甩开朱贵妃的手,看朱贵妃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你想不管你侄子？”
朱贵妃在后宫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便是皇帝也没有这样对她。
她也沉了脸，冷冷的道，“杀手都把他供出来了,你想让我怎么管？”
朱老夫人怒，“就算他真的派人去刺杀三皇子，那也是为了你们母子俩。”
看着这样的母亲，朱贵妃想起她进宫前在朱家当姑娘的时候。那时候母亲就总是偏爱大哥，就连她会进宫，也是为了给大哥给朱家铺路。
当年，她不能反抗母亲，现在，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权无势的她。
她是贵妃。
“呵，为了我们母子，”朱贵妃冷笑，“母亲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究竟是为了我们母子，还是为了朱家，为了他自己，应该不用我细说吧。”
朱老夫人让朱贵妃说得噎住。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朱贵妃也不想闹得太僵。
她让宫人传话，让二皇子去大理寺走了一趟。
明面上是应了老夫人的要求，去看着，不让朱瑞受刑，实则她是想让二皇子去打听下具体的情况。
二皇子得到消息后没有耽搁，但等他到大理寺的时候，根本就没能见到朱瑞。
大理寺卿对他道，“二皇子殿下，朱瑞可是涉嫌刺杀三皇子殿下，您身为朱瑞的表兄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和朱瑞见面的好，免得让人误会。”
二皇子：“许大人，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与我有关？”
许大人微微一笑，“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言可畏，在下是为了殿下好，才提醒殿下一二。”
二皇子似笑非笑，“那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许大人保持微笑，“不敢。”
二皇子看着许大人，半晌后冷冷一笑，转身走了，好像很生气，但其实他还真不生气。
他没那么想见朱瑞。
朱瑞已经被带进大理寺，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持好他清白无辜的形象。
“大人，”大理寺左少卿走到许大人身旁，“这件事会不会真的与二皇子有关？”
朱瑞是二皇子的表兄，要说二皇子是清白的，实难让人相信。
许大人看着二皇子坐的马车驶远，“谁知道呢。”
得到顾钦的回复，许大人当即把朱瑞的口供送到了皇帝面前。
翌日早朝，还没上朝，朱丞相就跪在了乾清宫外，直到上朝，皇帝也没有让他起来。
二皇子一进金銮殿，就感觉到众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打量。
大皇子跑过来，用一种很佩服的语气对二皇子说，“看不出来，你竟然能下这样的狠手。”
二皇子：“……不是我做的。”
大皇子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用一种“我懂你”的眼神看着二皇子，“是是是，不是你做的，为兄相信你。”
二皇子：完求了。
真要是他做的也就算了，可明明他都让朱瑞不要做了，这次比窦娥还要冤枉了。
二皇子面无表情的站在第一排，忽然听到一阵喧哗，他回头，顾国公和顾钦来了。
这是顾钦恢复身份后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上。
“三皇子伤怎么样了？”一个两朝老臣问顾钦。
顾钦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
这个老臣一直很喜欢顾钦，以前还曾经感慨过顾钦不是皇子，会有此感慨是因为他实在看不上其余几个皇子，哪想顾钦竟然真的是皇子，他看顾钦的眼神充斥着满意。
除了这样的老臣，还有一些想讨好顾钦的大臣，等顾钦应付完众人，走到皇子的位置时，已经临近早朝开始的时间。
他刚站定，大皇子便冷笑一声，“没看出来呀，原来你竟然是我们的三弟。”
“不要紧，”顾钦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慢条斯理的道，“你没看出来的事情多了。”
大皇子怒，“你……”
“皇兄，三弟身上有伤，你说话注意些。”二皇子扭头，无比认真诚恳的对顾钦道，“三弟，朱瑞的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老三受伤跟他说话有关系吗，大皇子嗤了一声，“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呀，你说的有用，还要大理寺和刑部做什么。”
二皇子不理冷嘲热讽的大皇子，目光灼灼的看着顾钦，希望顾钦能从他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看出他的清白无辜。
面对二皇子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顾钦默了默，肃声道，“二皇兄。”
“嗯？”
“你眼角不太干净。”
“啊，”二皇子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眼角，摸到了一大坨眼屎。
“皇上驾到。”
早朝结束，二皇子还想跟顾钦表达一下他的清白，结果皇帝让他们两个去乾清宫。
以前都是老二看他的热闹，现在难得能看老二的热闹，大皇子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大殿里，除了几个当事人朱瑞朱丞相顾钦，还有大皇子二皇子，以及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
皇帝刚坐下，宫人来报朱贵妃求见。
朱贵妃昨夜一夜没睡，得知早朝散了，她立即前来求见。
进到内殿，朱贵妃还没说话，眼睛先红了。
“母妃。”二皇子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
母子两个交换了个眼神，但没什么用，他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皇帝将供词拿给朱丞相。
朱丞相看了供词立刻跪下，颤抖着声音道，“臣无话可说。”
朱贵妃还不知道朱瑞招供了，她拿过供词看了看，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是定了下来。
朱瑞说他会刺杀顾钦是因为想替朱茂以及他自己报仇，一句话没有提到朱贵妃和二皇子，也没提到他派人调查顾钦身份的事。
“皇上，”朱贵妃也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求情，“还请皇上开恩。”
“开恩？”皇帝注视着朱贵妃，“如果他刺杀的是老二，你还说得出这种话？”
说不出，谁敢动她儿子她要谁的命。
皇帝没有立即判决朱瑞，要调查的还有很多，比如这个杀手组织，又比如是谁要叶琇的命。
可惜的是他们虽然及时卸了杀手头目的下颚，让他没办法咬破毒囊自尽，但这个人是个硬骨头，怎么样都不肯交代，至于其他人，知道的并不多。
虽然没有立即判决朱瑞，但皇帝让朱丞相在家思过，能不能重新回到朝堂，又是以怎样的身份回到朝堂，就不一定了。
皇帝让众人退下，留下了顾钦和许大人。
皇帝问顾钦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想要叶琇的命。
顾钦点头承认，说叶琇去流云寺是为了引蛇出洞，只是没想到还有人想要顾钦的命，这就解释了为何顾钦提前在流云寺安排了人。
“怪不得，”许大人恍然道，“只是谁会想要叶小姐的性命呢，不知三皇子可有怀疑的人，如此在下也能有个调查方向。”
“暂时没有，但我想应该很快就有了。”
顾钦已经恢复皇子的身份，再一直住在顾家就有些不合适了。
寻了个黄道吉日，他搬去了三皇子府。
说是搬，其实拿过去的东西并不多。
周氏说了，他在顾家的院子会一直替他留着。
“不管你以后是什么身份，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永远是我的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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