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_说好的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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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么劲,再说了,你说我连你名字都忘了,然后就能特同情你把你当弟弟的养,你是长得跟花儿一样还是怎么着啊”

  少年之前沉郁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抿了抿唇看着他没再开口。严冬棋觉得说了这么一大通话还算管用,于是满意的站起来:“得了,自己琢磨去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开。

  “韩以诺。”少年低沉却清晰的声音传来,带着属于少年的清冽。

  严冬棋转身看着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少年,挑眉笑了一下:“名字还挺文艺,不错。”然后转身走了。

  韩佳走的时候是个大晴天,下葬的时候也一样。

  秋老虎来的相当凶猛,阳光跟瓢泼似的洒下来,就像是夏天。

  严冬棋站在韩以诺身后沉默的抽着烟,眯着眼看墓碑上刻的字,感觉眼睛都要被太阳晃瞎了。

  他本来以为照韩佳和他这些年来完美演绎的琼瑶故事,在终结的这天,就算不是滂沱大雨,好赖也应该是个憋的人喘不过气的阴天。

  然后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抱着墓碑大哭一场,边抱怨边忏悔,给这延续了七八年的,说不上是孽缘但绝对也不是良缘的关系划上个跟电视剧一样一样的句点。

  反正他们俩一直就像个八点档,不在乎最后还狗血一把。

  看来老天也看不下去他们这么泼狗血,来了个晴天让他好消停一会儿。

  “本来这两块地,”站在他身前的男孩子突然开口,指着面前的两块墓碑,“是我爸我妈给他俩买的,没想到现在变成了母女用的。那个男的早不知道埋哪儿了。”

  说完还微微的嗤笑了一声。

  “以诺啊,”严冬棋看着韩以诺的背影,稍稍犹豫了一下开口,“你要是难过的话,别憋着。”

  从韩佳死了到现在,韩以诺没有掉一滴眼泪,最多的就是发呆,别的时间和他之前见到的一样正常。这就太不正常了。

  “哥,”这段时间下来,韩以诺这样称呼他已经很顺了,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我是不是特别没有良心,我姐拉扯我长到现在,可是她现在走了,我心里却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回过头来看着严冬棋,没有哭,但是却给严冬棋一种比哭了还要悲伤的错觉。

  严冬棋看了看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捏了捏。

  韩以诺顺着他的动作靠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腰,把脑袋伏在他肩膀上。

  严冬棋没想到韩以诺来了这么一下,他特别怕热,夏天谁要是敢装哥俩好在他背上拍一下,他都能直接翻脸。

  韩以诺跟他一般高,将近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这么扑过来,身体上的热浪能把他掀出二里地,但严冬棋默默地忍了,反手在他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韩以诺也还算有点儿人性,抱了一会儿就松开胳膊,然后看着他不好意思的勾了一下唇角:“哥,是不是挺热的”

  严冬棋摁了摁鼻尖上冒出来的汗,也笑了一下:“一点儿不热,我身上这冻得都是冷汗。”

  面前的男孩子的笑容又略微舒展了一些。

  “回家吗以后想你姐了我陪你来看她。”严冬棋开口。

  韩以诺回头看了一眼崭新的墓碑,又看了看旁边的他妈妈的碑,点了点头说好。

  俩人一路先回到之前姐弟俩租的小房子。这一片全都是快拆迁的筒子楼,墙皮上长年累月不知道糊了什么东西,乌漆抹黑的一片,外面明明阳光正好,这里却总是暗沉沉的,就像是属于这个城市的,隐藏在鲜为人知的角落里的一块丑陋的伤疤。

  严冬棋跟在韩以诺后面,爬楼梯到顶层,进了一个灰扑扑的小阁楼,韩以诺进去收拾一点要带的东西,严冬棋站在门口端详了一会儿门框上镶着的算是防盗门的玩意儿,不禁啧啧称奇的冲着屋里喊:“你这也叫门,我高中的时候一分钟开三个都算我发挥失常。”

  结果房子里的少年没搭声,严冬棋又看了两眼然后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在这环境长成现在这样,有没有人说你是”

  后半句话没说出来,消失在空气里。

  少年还是穿着件很旧却洗的很干净,微微起皱的白衬衣,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

  里面只有一个房间,摆着一张九十公分的小床,上面的被褥很薄,被面也洗的发白。天花板是倾斜的,走到里面甚至没办法直起腰来,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于侧面的一个小窗户。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这么小的一个屋子居然看起来都是空荡荡的。

  严冬棋心里有点不舒服,他很难想象这对姐弟的生活究竟是怎么维持的。

  韩以诺站在床边唯一一个称得上是家具的柜子面前,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怎么了”严冬棋直觉不对,两步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目光往手里看。

  一枚小小的,粉红色的蝴蝶结发夹,掉了两颗水钻。

  韩以诺的手开始颤抖,然后就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打在发夹上。

  就像发夹在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没了,攻受剧情正式展开。

  、筒子楼一枝花

  少年缓缓的蹲下,将脸埋在臂弯里,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嘶吼。

  严冬棋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出声安慰,转身走到屋子里唯一那扇窗户面前,将窗子推开,木质的窗框彼此蹭出尖利的声音。

  严冬棋皱了皱眉,回身走到床边坐下,安静的看着韩以诺。

  也许是顶层的缘故,屋子里闷热得厉害,窗户打开之后也没什么作用。倒是有几缕阳光透进来,严冬棋坐着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在阳光底下转着圈飞舞的灰尘。

  少年还是在哭,声音小了一些,变成了深沉的呜咽。

  像一头受伤的兽。

  阳光,阁楼,白衬衣的少年在哭。

  安静而悲伤。

  严冬棋看着这算是相当有意境的场面,心里挺不是滋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随着韩以诺的哭声渐渐蔓延到全身,让他提不起劲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低声的啜泣也消失了,严冬棋侧头看过去,就见韩以诺慢慢抬起头,用衬衣袖子擦了把眼睛,然后把手张开,又看了看那个发夹。

  “好点了吗”严冬棋这才开口,声音平静。

  少年蹲在原地,沉默的点点头,接着准备站起来,刚站了一下就又蹲了回去。

  严冬棋看着好笑,伸手拉着他胳膊把他拖到床边坐下:“估计你也得脚麻,你坐着,想带什么东西回去,我来收拾。”

  他伸手把韩以诺手上的发夹拿过来,放进了准备带走的洗漱兜里。

  韩以诺坐在床角,腿上传来的酸麻一阵一阵的。他抬头看着男人在屋子里拾掇,五官分明的英俊侧脸时不时闪现在窗户透进的阳光中。

  严冬棋今天穿了一件深紫色的短袖衬衣,下摆扎进水洗蓝的牛仔裤里,衬得他肤色白皙,腰细腿长,韩以诺觉得很好看。

  他心念一动,开口问道:“有没有说我是什么”

  “啊”严冬棋正皱眉看着床底下拉出来的一箱旧书,“不然这书就别带了吧,大半箱子都是初中课本,带着太多余了,家里书架上都是书,比这好看多了你刚才说什么你是什么”

  “好吧那就不拿了,反正我也不看。我刚才说,”韩以诺慢吞吞的重复,“你刚才不是说了半句话吗,说我在这里长成这样,有没有人说我说我什么”

  严冬棋把书箱子推回床底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那个啊,我刚才就想问问,有没有人叫你筒子楼一枝花,在这乱七八糟的地方也能长得这么好,不容易,出淤泥而不染啊你。”

  韩以诺先是一愣,然后慢慢的笑了。

  严冬棋走过来,轻轻抓了抓他的头发:“还行,能笑,年轻人心灵愈合能力就是好,走吧,你这小房房里也没什么能拿的了,回吧回吧,热死了。”

  韩以诺抬手握了握严冬棋搁在他脑袋顶上的手,又轻轻笑了一下,不太明显:“嗯。”

  回到家差不多到了午饭点,严冬棋一边开门一边说:“这儿就我一人住,前两天叫海子往家里给你抬了张床回来,还有个衣柜,就搁在书房,以后那就是你的屋子了。”

  他从鞋柜里翻出两双拖鞋,递给韩以诺一双,转身进屋倒了杯水一阵猛灌,然后又倒了一杯端了过来:“喝点水。你还记得海子吗,周海,就是我以前去你家等你姐的时候,老站在我边儿上那

  个白白胖胖的肉球。”

  韩以诺点点头,接过他手上的杯子,难得有点孩子的样子好奇的到处打量,最后得出一个中肯的结论:“真乱。”

  严冬棋乐了:“靠,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看我这些日子顾得上收拾屋子吗”

  “不进去看看你的房间”严冬棋拍拍他的背,把他往书房里带。

  书房挺大,采光很好,严冬棋之前在这里安了个组合书架,带了个很大的书桌,上面还搁着台电脑。他虽然不爱学习,但是杂书倒是爱看,书架上的书也摆了个七七八八。

  严冬棋自己一个人住,也没多少东西要搁,书房就一直空着,就偶尔在午后的阳光下看个书装个逼罢了,这会儿把床和衣柜放进来,反而不像之前那样显得空落落的。

  床上就放了块儿床垫,新买的几床被褥床单连包装袋都没拆就那么撂在床垫上,严冬棋简直气乐了:“嘿,这死胖子,铺床被子是会断手还是怎么的啊。”

  他出了客厅把韩以诺从筒子楼带回来的衣服拿回房间,顺便看了眼客厅墙上的表,然后一边把衣服和多余的褥子床单塞进柜子里,一边侧身对韩以诺说:“快铺床,铺完咱出去吃饭,你海哥哭着喊着求我,说要见你一面缅怀青春呢。”

  周海把吃饭的地儿定在一家挺偏的粤菜馆,菜色不错价格更不错。严冬棋和韩以诺到了包间,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娇笑。

  严冬棋“啧”了一声,皱着眉推门进去,果不其然看到丫个死胖子正在逗俩服务员小妹开心。

  天儿本来就热,再加上韩佳的事,严冬棋心里正憋着不痛快,这会儿总算找了个发泄的途径,他回身见韩以诺进来之后,用力把门一把掀上。

  周海在震天响的关门声中我自岿然不动的给自己的调戏行为收了个尾,然后叫小姑娘们去上菜。严冬棋看着屁颠屁颠跑出包厢的服务员,冷哼一声没说话。

  “你哼唧什么啊哼唧,”周海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咂吧了一下嘴,“我告诉你,就你这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德行,活该没人爱,是,你长得多帅啊,我就是一死胖子,没错,有个屁用,老子现在照样有女朋友,照样有小姑娘贴上来,你就孤独终老去吧,傻逼玩意儿。”

  严冬棋斜了他一眼:“操,闭上你鼻子下边儿那坑,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对象打电话”

  “哎哎哎别啊,哥哥我错了,我孤独终老,我傻逼行吗”周海一听,立马换了谄媚的笑脸,殷勤的给严冬棋倒了杯水。

  严冬棋把茶转手递给身边的韩以诺,然后又拿了个空杯子递给他。

  “这是小诺吧,长得可真帅。还记得我吗我是你这新认的便宜哥哥的铁磁儿,之前你应该见过的。”

  韩以诺点点头:“海哥好。”

  周海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好好,真乖。”

  “我说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新认的哥哥,没吃饭大脑缺血啊是怎么着,我今儿来带以诺过来,就是给你说一下,”严冬棋拍了一把周海的肩膀,“这以后就是我弟,亲弟,你以后有点儿当哥的样子行吗周大爷”

  周海撇了撇嘴,把严冬棋搭在他肩上的手推到一边:“废话,当我是你啊,我可比你像哥多了。”

  他说着就从旁边的椅子把之前就放着的大包小包提了过来:“这个,是我给小诺的一点心意,现在孩子谁还没个手机,在学校成天卯足了劲儿就比这个呢,咱也不能掉价了不是,我从店里给你拿了个好的,你要不喜欢去海哥店里,随时以旧换新。”

  韩以诺拿着塞过来的袋子手足无措,有点慌张的下意识看向严冬棋。

  “你看我干嘛,给你的就拿上,以后不喜欢就到他那儿换新的,丫的去我店里喝了这些年的酒一个子儿都没出,尽找了妞了,拿他个把手机都是给他面子。”严冬棋冲韩以诺笑笑,给了个安抚的眼神。

  “剩下这些呢,”周海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是你准嫂子送给你的礼物,她是做外贸的,我之前问你哥要了你的衣服码,她给你挑了几身。不是什么牌子货,就是好看。你要是想要别的,问你哥要去,叫他给你买。”

  说话功夫菜就上的差不多了,严冬棋不爱吃粤菜,觉得又甜又淡的太难受,但韩以诺看上去挺喜欢。

  他探着身子把香菇冬笋汤和盐焗鸡换了个位置,把鸡肉往韩以诺跟前推了推,俩人都抬头看他。

  “他不爱吃香菇,你少夹两筷子肉,再贴膘那还能进得了门吗”严冬棋把周海门前儿的鸡换给韩以诺,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瞪着眼对看过来的周海开口。

  周海装作痛苦地挤眉弄眼:“有了弟弟就把我忘了,你难道不记得当年我们一起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了吗”

  严冬棋不说话只是笑,转头看见韩以诺也一直盯着他看,就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看什么啊,我又不是个姑娘,你看的这么仔细,吃饭,刚才不是说饿了么,多吃点,下午还要去超市给你买东西呢。”

  韩以诺“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饭,周海一看乐了:“这小子怎么这么乖啊,你妹要是有他一半你就得捂着嘴笑了。”

  严冬棋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要是照韩以诺这么个情况,亲人死绝,被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照顾,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讨厌或者抛弃,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换成严芷那个窝里横,早都吓成耗子了。

  他看着韩以诺沉默低头吃饭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顿饭在周海看着韩以诺然后缅怀高中的单口相声中乌烟瘴气的结束,严冬棋坐回车里的时候觉得世界都特清净。

  周海回店里,他和韩以诺去超市采购。严冬棋看了看表,还行,不到三点,超市的人能少点儿。

  韩以诺坐在后座上安静的摆弄着手机,严冬棋一边开车一边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对胖子的礼物挺满意:“咱去离家近的超市,旁边就是手机的营业厅,还有个银行,咱今天把事情一块儿办完了。”

  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带身份证了吧”

  韩以诺抬头看他:“带了。”说完之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没出声。

  到了超市严冬棋才想起是周六,他之前按时间推算的人流量根本就是扯淡。他看着对打折减价投以无限热情的大姐大妈们只觉得脑仁儿疼,回头看韩以诺:“咱刚才在家列的要买的单子呢”

  韩以诺低头开始翻兜,翻了一会儿之后抬头,满脸无辜,还带着些不明显的惶恐:“不见了。”

  “得,不见就不见了,咱挨溜儿走吧,看见哪个缺就买,你去推车。”严冬棋耸了下肩膀,故意没看到他脸上的惶恐,自然道。

  到了蔬果区的时候,严冬棋准备挑点儿土豆回家炒炒当下午饭,正挑的一手土,旁边的韩以诺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香菇啊”

  严冬棋拿着土豆到计量台打价,韩以诺默默跟在后面。

  “这句话能把你憋死了吧”他把手里的半袋土豆搁进车筐里,看着韩以诺笑笑,“我看你在车上估计就想问了。”

  韩以诺点点头。

  “那你倒是问啊,别还憋出点毛病来了。”严冬棋拍了拍手上的土。

  少年皱了皱眉:“我这样是不是挺烦人的”

  “还行,不怎么烦,你要是总憋着我也不觉得难受,”严冬棋拿了个袋儿挑苹果,头也不抬,“就是你这样,我老觉得我养的是个丫头。”

  “就是怪不好意思的。”韩以诺把自己挑好的苹果搁进严冬棋手里的袋子,声音挺小。

  “一个大小伙子哪那么多不好意思,我是你哥,你看别家的兄弟都像你一样神神叨叨的吗咱俩吃医院食堂那会儿,你看见香菇之后筷子都是溜边儿过去的,我又不是瞎,”严冬棋把苹果塞到他手里,“少废话,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情感访谈

  办了电话卡,又跑了一趟银行,在和韩以诺两个人上下楼跑了两趟才把超市买的东西搬回家之后,严冬棋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浑身像是水里过了一趟似的。

  韩以诺去厨房端了杯水一溜小跑出来递给严冬棋,他一口气干了之后,说话还带喘:“我先去冲个澡,然后给咱做下午饭,你想吃醋溜土豆丝还是炖土豆”

  韩以诺摇摇头:“你别做了,我不饿。”

  “哎呦真贴心,简直是你哥的纯棉小背心,不吃饭哪行。”严冬棋说完就要站起来去冲澡,结果被韩以诺一把按回沙发上。

  “我真不饿,晚上要是饿了今天不是在超市买零食了吗,我随便吃点就行。”

  严冬棋乐了,再次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手劲儿挺大,我脊梁骨都快被你按矬一节儿了,别闹,我去冲个澡,你先歇着,过会儿也洗洗,身上那汗味儿熏的我快哭了都。”

  韩以诺站在客厅里看着严冬棋慢悠悠的往浴室走,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把在超市里买的东西拾掇进屋子里,又满屋子转了一圈,把厨房客厅和严冬棋的卧室都看了一遍,然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严冬棋出来。

  严冬棋擦着满脑袋水珠子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韩以诺在沙发上睡了。

  大概是客厅空调温度有点低,少年蜷缩在沙发上看上去挺可怜。严冬棋叹了口气,然后从卧室里拉了条毯子出来给他盖上。

  韩以诺睡得很不安稳,梦也做的乱七八糟的。先是梦到了一头大象使劲追着他跑,他就不明白一头大象怎么能像猎豹一样四蹄离地跑起来带风。

  接着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医院里,他看见严冬棋在前面走,就跑去拉他的手,结果严冬棋回过身来一把把他甩开,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烦不烦离我远点儿。”

  然后他就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厨房里有滋滋啦啦的油的声音,他趿着拖鞋进厨房,看见严冬棋背对着他在炒菜。

  他穿了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腰上围着围裙,炒菜的姿势很娴熟,随着胳膊的摆动,背后的蝴蝶骨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梦的原因,韩以诺鬼使神差的上去把胳膊搭在了严冬棋的腰上。

  “哎呦卧槽吓死我了,”严冬棋哆嗦了一下,“你进来也不说搭个声。”

  韩以诺没说话,把下巴搁在严冬棋的肩膀上。

  “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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