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坎普雷特夫人的一生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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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斗技场。
名字起得还挺中二的，不过也能一下就听出，不是什么好地方。
里贝尔如此在心中评价的同时，记忆场景之中，阿尔卡娜在内的小团伙，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里维尔脸上的，那个奴隶烙印要怎么办。
暗影斗技场，虽然登不了大雅之堂，但是却在城市的阴暗面中颇为有名。而且，斗技场选手的主要提供者，正是那群奴隶主。
所以，里维尔去参加暗影斗技场的“演出”的事情，是很有可能传到他的奴隶主伊耿的耳中。
而即便，伊耿没能当场将里维尔带回去。事后，要求小团伙交出里维尔参演的报酬什么的，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于是，他们需要一种不让里维尔的身份暴露的办法。
从小团伙们的讨论中，里贝尔等人得知，奴隶烙印是一种很难处理的东西。
哪怕是把奴隶烙印划破，甚至刮下来，烙印的效果依旧也会生效。只要在一定的距离之内，奴隶主始终能分辨出，哪个人是他的奴隶，并且加以控制。
但是，小团伙领头在这个时刻，忽然神秘的笑了起来。
“我有办法！”
语毕，领头便命令手下，抬起里维尔跟自己离开。
阿尔卡娜的记忆场景，短暂闪烁。
途径的过程基本被省略，再次看到时，他们一行人已经出现在了一座仿佛有绿色的雾气在环绕的地下设施之中。
在这地下设施里，里贝尔等人看到了一名，简直就像是将“巫婆”两字写在了脸上一般老妪。
残破的黑色袍子，已经都有些脱离人形的容姿，大幅度的弯着背拄着一根怪木手杖。
屋中，还有一口大锅在煮着一池黑色的泥水。
老巫婆，似乎是和领头谈好了价格，并且收取了一部分的定金。
接着，她便嘿嘿的笑着，从大口锅中取出了一些黑色泥浆般的事物。
“她...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老巫婆怪笑着走向里维尔的方向，从这一幕的各个方面都感受到了生理上的不适的安托瓦奈特，忍不住出声。
而里贝尔和莉洁特，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只见，老巫婆将那一小桶滚烫的黑色粘稠液体，全部倒在了里维尔的面庞之上。
记忆的画面再度短暂闪过。
时间已然来到了夜晚。
跟着小团伙，阿尔卡娜来到了暗影斗技场。
所谓的暗影斗技场，实际上就是一个地下的角斗场一样的地方。宽敞的地下空间里，中心是一处金属制的大号笼子，而围绕着笼子有许多观战席，分成三到五层。粗看之下，挤下数百人大致不成问题。
由于带来了“参演者”，阿尔卡娜一行被带到了后台一样的地方。
这时，之前又遭受了苦痛的里维尔的姿态，才展现在了三名旁观者的眼前。
而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将目光移开的举动。
此时，里维尔的面庞，有一部分遭受着烫伤、溃烂等事物的侵袭。而更多部分，则是鼓出了许多纠结在一起的肉瘤般的东西。
那些肉瘤加起来，都有常人半个头大。所以，这样的东西挂在里维尔的脸上，不要说是奴隶烙印，基本上算是遮住了一切的东西。
“...”
原来，真正的历史中，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看着被放在一块木板上，如同一个怪物般的里维尔，里贝尔的内心之中仿佛有怒火在升腾。
仒而等到暗影斗技场的主持者一般的人，宣布这一夜“狂兽之夜”的开场节目正式开始之后。
看着里维尔被斗技场的工作人员抬走，直接扔进铁笼。并且，铁笼的另一边，驯兽师模样的人牵着一只丑陋的怪物走出之后，里贝尔的怒火便彻底的燃烧了起来。
斗技场的主持人，在介绍着。
斗技场派出的那个怪物，叫做“暗夜凶犬”，是一只不明原因半魔物化的，身形堪比黑熊的大型犬。它的利爪和尖牙，可以撕裂任何事物，至今死在它手中的“挑战者”，多达四十一名。
而这只斗技场的明星，有个怪癖，就是只吃新鲜的猎物。所以，由于斗技场之前数天没有开业，暗夜凶犬都已经饿得双眼发绿
虽然，主持人似乎很想将介绍说的风趣一点。但显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的观众们，根本就笑不出来。
直到此刻，里贝尔才明白了小团伙到底用捡来的里维尔，做了个什么样的交易。
他们是将里维尔卖给这暗影斗技场，作为他们斗技场“明星”怪物的饵食。
也难怪，阿尔卡娜的小团伙对于奴隶烙印的处理，更多的是采取一种“死无对证”的方式。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里维尔还会有明天。
“这种事情也能叫‘演出’？”
与还能压抑着怒火的里贝尔不同，安托瓦奈特显然有些受不了了，
“为什么要在这该死的地方，组织这种让人恶心的事情！”
因为有人喜欢看
里贝尔的内心很快就浮现出了答案，但是却也没有不合时宜的去“回答”安托瓦奈特。
实际上，安托瓦奈特大概也很清楚这些事情。
里贝尔大致的望着斗技场的观众席。由于这些画面出于阿尔卡娜的记忆，本身就不全面的缘故，观众席上的所有身影都很模糊。
但是，里贝尔还是能听到来自那里的嘈杂以及狂热。
“可恶，我到底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看这些破记忆不可？我要回去了！”
从阿尔卡娜凄惨的童年起，早就积蓄了大量压力的安托瓦内特，彻底爆发。
而罕见的，里贝尔居然不认为安托瓦奈特现在的行为，是暴躁或者任性之类。而是一种，作为人的理所应当。
“先冷静一点安托瓦。我保证里维尔不会死在这里，所以...你不想看到的那些场景，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里贝尔出声安慰道。
至于为什么他如此笃定里维尔，即使是在这种重伤濒死昏迷的状况里，面对如此的绝境还能幸免。
是因为...他知道，千年后的现在，李维依旧活着。
而察觉到斗技场的铁笼里，即将发生什么之后，展现出了人性的不只是安托瓦奈特。
在记忆的光景里，阿尔卡娜也在嘶声尖叫着。
她用不太熟练的言语，嘶吼着让领头快去将里维尔带回来，阻止这场“演出”。并且，还大叫着让周围的人，都去救一救里维尔。
实在是出于嘴笨，阿尔卡娜在喊的话语，最后就只剩下了两句，“他还活着”以及“他要死了”。
但是，面对突然暴动起来的阿尔卡娜，自然是没有多少人理会的。小团伙头领，又拿出了他以往的伎俩，一巴掌将上蹿下跳的阿尔卡娜打到了一旁。
只不过，这一次阿尔卡娜却没有老实下来，而是一路跑到最下层，从人群中艰难挤过跑到了铁笼的旁边。
此刻，驯兽师已经取下了缰绳，然后小心翼翼的退回了安全区域。
眼见，一场触目惊心的虐杀即将开始，阿尔卡娜像是拼尽全力的拍打起了铁笼的边缘。
看着这样的阿尔卡娜，本就对她有着偏见的里贝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去评价这名少女。
她到底是真的蠢到，直到里维尔都被扔进铁笼了才后知后觉的领会到这一切。还是，直到最后一刻前才感到了恐惧与后悔，所以开始了惺惺作态。
眼见，怪物要准备猛犬出笼，扑向里维尔。
阿尔卡娜只是在铁笼旁嘶声竭力的喊着，喊“里维尔”这个名字。
而也不知是不是阿尔卡娜的声音，传递到了里维尔的耳中。
一直处于昏迷的里维尔，再度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只不过，睁开了眼睛又能如何？
原本，让一个人全身上下只挂着一块破布，连武器都不拿便面对怪物，就是件不公平的事情。
更不公平的，是因为现在是夜晚，里维尔会使不出力气。并且，他的身躯早就已经破烂不堪，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千钧一发之际，里维尔像是耗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勉强抬起了一只手。
正值怪物扑来，其尖锐的獠牙就像是在破窗户纸一般，轻易的洞穿了里维尔伸出的手掌。
而下一刻。
陡然一记猛烈的火球，从里维尔受伤的手掌位置迸发而出，径直的打进了怪物的口中。
看似只有拳头大小的火球，却有着令在场所有人错愕的惊人威力。
刹那之间，怪物巨大的身躯就爆散而开，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在里维尔突然一手魔法，杀死了怪物之后，阿尔卡娜关于这一天的记忆就基本中断。眼前的场景，也开始转向其他的地方。
而这像是“幕间”一般的短暂时刻，里贝尔等三人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既然他会这种威力不俗的魔法，是怎么沦落成现在这样的？”
最先开口的，是莉洁特。
还在生气的安托瓦奈特，以及还在压抑怒火的里贝尔，显然都不适合开启话端。
“谁知道呢...”
里贝尔轻叹了口气。
这个李维，其实是有一种“主角”般的特质的。比如，每次濒临死亡的时候，他都能爆发出那股开挂般的力量，将一切危险驱尽。
但是，他奇特就奇特在，总是能让自己陷入到那种绝境之中。
并且，他真的太惨了。
还有就是，每次好不容易从一个绝望的泥潭中脱出，里维尔既收获不了什么战利品，也不会明显的变强。
然后，转眼间又迅速的陷进更绝望的泥潭里。
自己说的，应该是李维没错吧？
总之，里贝尔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使再怎么糟糕，遭受再多的苦痛，李维也是不会死的。
并不只是因为，他已经有了“李维还活着”这一结果，才得出这个结论。
而是李维拥有着的那份特质。
“还在生气吗？安托瓦。”
长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番心绪之后，看着眼前的新的记忆光景开始成形，里贝尔便对着一旁的安托瓦奈特提问道。
“哈啊？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
大概是看到总是扑克脸的坎普雷特们，在自己的一句话下，露出了丰富多样的复杂神情。于是，皱着眉安托瓦奈特再度开口说道，
“我只是不理解而已。”
“我不是不能理解，对贫穷到了极致，只能生活在那种环境下的人来说，金钱到底有多么重要。”
“但是...但是都丑陋、恶心成了那个样子，他们还活着做什么？”
面对安托瓦奈特的暴言，里贝尔和莉洁特对视了一眼，只是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有些凌乱，但安托瓦奈特想表达的，大概就是为了活着无所不用其极，抛弃了人性、底限以及能抛弃的一切东西...甚至，连野兽都不如。
与其那样，干脆就别活着了
里贝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赞同安托瓦奈特，但是却能理解她的感受。
和里贝尔同样，经历过在李维的记忆世界轮回的安托瓦奈特，是知道至今以来李维到底是有多惨的。
一出生，便被亲生母亲刀了一下。
之后，又在精神不正常的母亲近似监禁的环境中，在不断被洗脑的日子里孤独的成长。
而就算这样，那位曾经是修女的母亲，也是唯一的精神支柱。
然后，那位母亲有一天也突然死了。
接着，怀揣着“自己一定是救世主，所以必须去拯救世界”的想法下山。
结果，感受到的就只有世间的险恶。
在那座全是罪犯的小村子里，被当成笑话般的愚弄。
从小村中带出的队友，又被杂鱼般的魔物，在眼前轻易的杀死
怀揣着诸多思绪的山中小屋被愤怒的村民们烧毁，只能在荒野流浪的情景下，被抓去当奴隶，脸上留下烙印
李维，都已经惨到这种份上了。
捡到他的那些贫民街的蛇虫鼠蚁，竟然还毁了他的面孔，计划将他送到怪物嘴前当口粮！
所以，里贝尔能与安托瓦奈特共鸣。
如果，在盲目魔女管理的记忆世界中轮回时，他就知道了李维后续的这些遭遇。
那他估计也是会彻底失控，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想尽办法的让那些人渣，尽可能凄惨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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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起得还挺中二的，不过也能一下就听出，不是什么好地方。
里贝尔如此在心中评价的同时，记忆场景之中，阿尔卡娜在内的小团伙，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里维尔脸上的，那个奴隶烙印要怎么办。
暗影斗技场，虽然登不了大雅之堂，但是却在城市的阴暗面中颇为有名。而且，斗技场选手的主要提供者，正是那群奴隶主。
所以，里维尔去参加暗影斗技场的“演出”的事情，是很有可能传到他的奴隶主伊耿的耳中。
而即便，伊耿没能当场将里维尔带回去。事后，要求小团伙交出里维尔参演的报酬什么的，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于是，他们需要一种不让里维尔的身份暴露的办法。
从小团伙们的讨论中，里贝尔等人得知，奴隶烙印是一种很难处理的东西。
哪怕是把奴隶烙印划破，甚至刮下来，烙印的效果依旧也会生效。只要在一定的距离之内，奴隶主始终能分辨出，哪个人是他的奴隶，并且加以控制。
但是，小团伙领头在这个时刻，忽然神秘的笑了起来。
“我有办法！”
语毕，领头便命令手下，抬起里维尔跟自己离开。
阿尔卡娜的记忆场景，短暂闪烁。
途径的过程基本被省略，再次看到时，他们一行人已经出现在了一座仿佛有绿色的雾气在环绕的地下设施之中。
在这地下设施里，里贝尔等人看到了一名，简直就像是将“巫婆”两字写在了脸上一般老妪。
残破的黑色袍子，已经都有些脱离人形的容姿，大幅度的弯着背拄着一根怪木手杖。
屋中，还有一口大锅在煮着一池黑色的泥水。
老巫婆，似乎是和领头谈好了价格，并且收取了一部分的定金。
接着，她便嘿嘿的笑着，从大口锅中取出了一些黑色泥浆般的事物。
“她...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老巫婆怪笑着走向里维尔的方向，从这一幕的各个方面都感受到了生理上的不适的安托瓦奈特，忍不住出声。
而里贝尔和莉洁特，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只见，老巫婆将那一小桶滚烫的黑色粘稠液体，全部倒在了里维尔的面庞之上。
记忆的画面再度短暂闪过。
时间已然来到了夜晚。
跟着小团伙，阿尔卡娜来到了暗影斗技场。
所谓的暗影斗技场，实际上就是一个地下的角斗场一样的地方。宽敞的地下空间里，中心是一处金属制的大号笼子，而围绕着笼子有许多观战席，分成三到五层。粗看之下，挤下数百人大致不成问题。
由于带来了“参演者”，阿尔卡娜一行被带到了后台一样的地方。
这时，之前又遭受了苦痛的里维尔的姿态，才展现在了三名旁观者的眼前。
而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将目光移开的举动。
此时，里维尔的面庞，有一部分遭受着烫伤、溃烂等事物的侵袭。而更多部分，则是鼓出了许多纠结在一起的肉瘤般的东西。
那些肉瘤加起来，都有常人半个头大。所以，这样的东西挂在里维尔的脸上，不要说是奴隶烙印，基本上算是遮住了一切的东西。
“...”
原来，真正的历史中，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看着被放在一块木板上，如同一个怪物般的里维尔，里贝尔的内心之中仿佛有怒火在升腾。
仒而等到暗影斗技场的主持者一般的人，宣布这一夜“狂兽之夜”的开场节目正式开始之后。
看着里维尔被斗技场的工作人员抬走，直接扔进铁笼。并且，铁笼的另一边，驯兽师模样的人牵着一只丑陋的怪物走出之后，里贝尔的怒火便彻底的燃烧了起来。
斗技场的主持人，在介绍着。
斗技场派出的那个怪物，叫做“暗夜凶犬”，是一只不明原因半魔物化的，身形堪比黑熊的大型犬。它的利爪和尖牙，可以撕裂任何事物，至今死在它手中的“挑战者”，多达四十一名。
而这只斗技场的明星，有个怪癖，就是只吃新鲜的猎物。所以，由于斗技场之前数天没有开业，暗夜凶犬都已经饿得双眼发绿
虽然，主持人似乎很想将介绍说的风趣一点。但显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的观众们，根本就笑不出来。
直到此刻，里贝尔才明白了小团伙到底用捡来的里维尔，做了个什么样的交易。
他们是将里维尔卖给这暗影斗技场，作为他们斗技场“明星”怪物的饵食。
也难怪，阿尔卡娜的小团伙对于奴隶烙印的处理，更多的是采取一种“死无对证”的方式。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里维尔还会有明天。
“这种事情也能叫‘演出’？”
与还能压抑着怒火的里贝尔不同，安托瓦奈特显然有些受不了了，
“为什么要在这该死的地方，组织这种让人恶心的事情！”
因为有人喜欢看
里贝尔的内心很快就浮现出了答案，但是却也没有不合时宜的去“回答”安托瓦奈特。
实际上，安托瓦奈特大概也很清楚这些事情。
里贝尔大致的望着斗技场的观众席。由于这些画面出于阿尔卡娜的记忆，本身就不全面的缘故，观众席上的所有身影都很模糊。
但是，里贝尔还是能听到来自那里的嘈杂以及狂热。
“可恶，我到底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看这些破记忆不可？我要回去了！”
从阿尔卡娜凄惨的童年起，早就积蓄了大量压力的安托瓦内特，彻底爆发。
而罕见的，里贝尔居然不认为安托瓦奈特现在的行为，是暴躁或者任性之类。而是一种，作为人的理所应当。
“先冷静一点安托瓦。我保证里维尔不会死在这里，所以...你不想看到的那些场景，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里贝尔出声安慰道。
至于为什么他如此笃定里维尔，即使是在这种重伤濒死昏迷的状况里，面对如此的绝境还能幸免。
是因为...他知道，千年后的现在，李维依旧活着。
而察觉到斗技场的铁笼里，即将发生什么之后，展现出了人性的不只是安托瓦奈特。
在记忆的光景里，阿尔卡娜也在嘶声尖叫着。
她用不太熟练的言语，嘶吼着让领头快去将里维尔带回来，阻止这场“演出”。并且，还大叫着让周围的人，都去救一救里维尔。
实在是出于嘴笨，阿尔卡娜在喊的话语，最后就只剩下了两句，“他还活着”以及“他要死了”。
但是，面对突然暴动起来的阿尔卡娜，自然是没有多少人理会的。小团伙头领，又拿出了他以往的伎俩，一巴掌将上蹿下跳的阿尔卡娜打到了一旁。
只不过，这一次阿尔卡娜却没有老实下来，而是一路跑到最下层，从人群中艰难挤过跑到了铁笼的旁边。
此刻，驯兽师已经取下了缰绳，然后小心翼翼的退回了安全区域。
眼见，一场触目惊心的虐杀即将开始，阿尔卡娜像是拼尽全力的拍打起了铁笼的边缘。
看着这样的阿尔卡娜，本就对她有着偏见的里贝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去评价这名少女。
她到底是真的蠢到，直到里维尔都被扔进铁笼了才后知后觉的领会到这一切。还是，直到最后一刻前才感到了恐惧与后悔，所以开始了惺惺作态。
眼见，怪物要准备猛犬出笼，扑向里维尔。
阿尔卡娜只是在铁笼旁嘶声竭力的喊着，喊“里维尔”这个名字。
而也不知是不是阿尔卡娜的声音，传递到了里维尔的耳中。
一直处于昏迷的里维尔，再度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只不过，睁开了眼睛又能如何？
原本，让一个人全身上下只挂着一块破布，连武器都不拿便面对怪物，就是件不公平的事情。
更不公平的，是因为现在是夜晚，里维尔会使不出力气。并且，他的身躯早就已经破烂不堪，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千钧一发之际，里维尔像是耗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勉强抬起了一只手。
正值怪物扑来，其尖锐的獠牙就像是在破窗户纸一般，轻易的洞穿了里维尔伸出的手掌。
而下一刻。
陡然一记猛烈的火球，从里维尔受伤的手掌位置迸发而出，径直的打进了怪物的口中。
看似只有拳头大小的火球，却有着令在场所有人错愕的惊人威力。
刹那之间，怪物巨大的身躯就爆散而开，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在里维尔突然一手魔法，杀死了怪物之后，阿尔卡娜关于这一天的记忆就基本中断。眼前的场景，也开始转向其他的地方。
而这像是“幕间”一般的短暂时刻，里贝尔等三人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既然他会这种威力不俗的魔法，是怎么沦落成现在这样的？”
最先开口的，是莉洁特。
还在生气的安托瓦奈特，以及还在压抑怒火的里贝尔，显然都不适合开启话端。
“谁知道呢...”
里贝尔轻叹了口气。
这个李维，其实是有一种“主角”般的特质的。比如，每次濒临死亡的时候，他都能爆发出那股开挂般的力量，将一切危险驱尽。
但是，他奇特就奇特在，总是能让自己陷入到那种绝境之中。
并且，他真的太惨了。
还有就是，每次好不容易从一个绝望的泥潭中脱出，里维尔既收获不了什么战利品，也不会明显的变强。
然后，转眼间又迅速的陷进更绝望的泥潭里。
自己说的，应该是李维没错吧？
总之，里贝尔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使再怎么糟糕，遭受再多的苦痛，李维也是不会死的。
并不只是因为，他已经有了“李维还活着”这一结果，才得出这个结论。
而是李维拥有着的那份特质。
“还在生气吗？安托瓦。”
长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番心绪之后，看着眼前的新的记忆光景开始成形，里贝尔便对着一旁的安托瓦奈特提问道。
“哈啊？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
大概是看到总是扑克脸的坎普雷特们，在自己的一句话下，露出了丰富多样的复杂神情。于是，皱着眉安托瓦奈特再度开口说道，
“我只是不理解而已。”
“我不是不能理解，对贫穷到了极致，只能生活在那种环境下的人来说，金钱到底有多么重要。”
“但是...但是都丑陋、恶心成了那个样子，他们还活着做什么？”
面对安托瓦奈特的暴言，里贝尔和莉洁特对视了一眼，只是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有些凌乱，但安托瓦奈特想表达的，大概就是为了活着无所不用其极，抛弃了人性、底限以及能抛弃的一切东西...甚至，连野兽都不如。
与其那样，干脆就别活着了
里贝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赞同安托瓦奈特，但是却能理解她的感受。
和里贝尔同样，经历过在李维的记忆世界轮回的安托瓦奈特，是知道至今以来李维到底是有多惨的。
一出生，便被亲生母亲刀了一下。
之后，又在精神不正常的母亲近似监禁的环境中，在不断被洗脑的日子里孤独的成长。
而就算这样，那位曾经是修女的母亲，也是唯一的精神支柱。
然后，那位母亲有一天也突然死了。
接着，怀揣着“自己一定是救世主，所以必须去拯救世界”的想法下山。
结果，感受到的就只有世间的险恶。
在那座全是罪犯的小村子里，被当成笑话般的愚弄。
从小村中带出的队友，又被杂鱼般的魔物，在眼前轻易的杀死
怀揣着诸多思绪的山中小屋被愤怒的村民们烧毁，只能在荒野流浪的情景下，被抓去当奴隶，脸上留下烙印
李维，都已经惨到这种份上了。
捡到他的那些贫民街的蛇虫鼠蚁，竟然还毁了他的面孔，计划将他送到怪物嘴前当口粮！
所以，里贝尔能与安托瓦奈特共鸣。
如果，在盲目魔女管理的记忆世界中轮回时，他就知道了李维后续的这些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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