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救世主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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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里维尔？
他身上的关键字可太多了。
只是毫无疑问，这些关键字都无法联系到具体的外貌形象上来。
“既然这里是类似于意识空间的场所。而你的想法也会直接具现化出来，那我是不是也能做到这件事？”
“或许可以？”
面对里贝尔的提问，破灭不太确定的说道。
于是，里贝尔闭上眼尝试了一番。
答案，是并不可以。
“有什么诀窍之类的东西吗？”
“唔...不知道...”
“...”
行吧，换个手段吧。
里贝尔又想了想，可能他这位超现代印象派画师，又要重出江湖...算了，别说破灭看不出，他有时候也看不出自己画的是个人。
而因为画风的缘故，破灭的记忆里查无此人倒还好，如果真回忆出长那个形象的，才是件恐怖的事情。
“对了，里维尔有一个明显的特征。”
里贝尔想了起来。
由于各种缘故，对于里维尔前半生的人生经历，他是很清楚的。而里维尔与救世主卡琳的相遇，定然是在角斗场的遭遇之后。
也便是说，
“他没有右臂。你整理一下记忆，找一找没有右臂的人。”
虽说，缺右臂不是什么世间独一无二的特征。但至少，能将范围限定在很小的区域之中。
“好，我试试。”
破灭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拧眉思索了起来。
很快，她似乎就有了眉目。
“坎普雷特，那个里维尔是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吗？”
“这...”
不太好说，毕竟就算最终里维尔变得极为的异常，但正常情况下也是会上年纪的。
“还穿着红色的大衣与好大的帽子...啊，不对，这个人的右臂是钩子。”
谁啊那是
“嗯姆姆姆...又有了，里维尔是不是个很胖的...啊，不，这个人的右臂是触须。”
那又是谁？
“呃...啊，这次应该没错。不，弄错了，这个人是长了两个右臂...”
救世主卡琳的人际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奇百怪到如此的地步，里贝尔反而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是怎样的尊荣了。
接下来的时间，破灭又列举出了许多或是缺少手臂，又或者手臂的状况比较奇妙的人。
或许是救世主卡琳存在于残酷的战乱年代的缘故，破灭混乱的记忆之中，四肢残缺的人的数量，远远超出了里贝尔的预想。
不过，随着一名一名的辨别，最终两人还是寻找到了作为目标的里维尔的踪迹。
再次展开的记忆荧幕之中，里维尔凄惨的匍匐于地面之上
里贝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总之就是每次在记忆光景中看到里维尔时，他总是很惨的状况。
甚至可以说，只是看人生前半段的里维尔，无论是谁都无法想象出他可以成为天谴教会的千年神王。
只不过这一次，结合前因后果的的记忆光景来看，里维尔的惨是自找的，而且这种“惨”与他之前的凄惨也有着一些本质的不同。
事件发生的具体年代不明。
从破灭之剑的视角来看，卡琳还很年轻。而大概是因为没兴趣的缘故，里维尔的相貌又或者说除了卡琳外的绝大多数人的相貌，在破灭的记忆里都很模糊。只是，即便分辨不出是青年还是中年，但里维尔看起来还没到苍老的地步。
那似乎是卡琳刚刚踏上“救世之旅”的时候。
意气风发的卡琳，组建了以她为核心的“救世兵团”。
而救世兵团最初的目标，便是光复、夺回已然沦陷于魔物与魔族之手的人类城市。然后，她们最初选中的城市，恰好便是由于出了大结界的范围而沦陷不久的托顿城。
里维尔的大半生，都在与托顿城纠缠不休。
即使一度逃离托顿城，前往角斗士之城。结果，还是被阿尔卡娜卖了回去。
而大概是在托顿城毁灭之际，好不容易逃出了那里的里维尔，这一次则是选择主动回到那座城市。
救世兵团需要一些熟悉周边光景，最好能连托顿城周边的地形都能熟悉的向导。而主动前来报名的里维尔，很符合条件最终便被救世兵团选中了。
随着记忆光景的转换，里贝尔看到了一场光复托顿城的战争。
战争的内容本身，倒是乏善可陈。
挥舞着手中圣剑的救世主卡琳，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而召集时间并不长的救世兵团，每名个体也都是强大到远超人类的范畴。虽说团员之间的协作熟练度有限，但却也强于似乎没有丝毫智能的魔物。
于是，救世兵团与救世主击退了无数波如潮水般涌来的魔物，一步一步的将魔物全部赶出了托顿城的范畴。最终，将救世主的旗帜，插在了托顿城早已坍塌的城墙之上。
在战争之中，起初并不怎么起眼，是被保护对象的里维尔，在战争的后期也展示出了不逊色于救世兵团团员的实力。
可能是由于丢掉了右臂的缘故，里维尔没有再展现出作为“丑法师”时的看家本领火球术。但是，仅仅凭借着精湛的搏杀技巧，他在战场中的表现便显得游刃有余。
或许是因为里维尔的凄惨境遇实在是过于惹眼的缘故，里贝尔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忽视了一件事。
那便是，每次见到里维尔，又或者说每个时期的里维尔，无论遭受怎样的挫折，但总归也是在稳步的变得强大的。
战争结束之后，里贝尔望着那面救世主的旗帜，若有所思。
人类濒临灭绝之际，出现的救世兵团，确实是很强大。只是，包括卡琳在内的一切事物，都给里贝尔一种怪异的感觉。
从短时间内召集起大量的人类强者，再从阿尔卡娜记忆中获知的，之后人人都在颂唱救世主的光景。
里贝尔总有一种，卡琳并非是众望所归才成为救世主。而是有人先给予了她救世主身份，再给予她力量、势力、名望等等的感觉。
加上，那面代表“光复”的旗帜本身也耐人寻味。
只是在废墟般的城上插上一面旗帜，又能代表什么，拥有什么意义呢？救世兵团离开之后，旧托顿城会立刻被魔物再度淹没，根本谈不上什么光复。
除非
除非那面旗帜能像大贤者的大结界一般，只是立在那处便能阻隔、削弱魔物。
还有便是，虽然大贤者结界里的人们，都有着“自己是最后的人类”，“人类岌岌可危”之类的认知。
但实际上，有一个人、一个组织能证明那个时期，在其他的大陆依旧存在其他的人类。
那就是拯救过其他大陆的“死神”艾格伊德，以及历史悠久到无法追溯的冒险家公会。
单纯只是因为，那个时代的讯息闭塞吗？
越是了解一千二百年前这个时代，里贝尔就越觉得那个时代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疑”之感。
总而言之，里贝尔暂时将这些疑惑按压下，专注于破灭记忆中的卡琳与里维尔。
虽说，从结果来看里维尔又蛮惨的。但是，这个时期的他看起来过得其实还行。
他的衣物看起来很整洁，甚至有种名贵之感。而且，即使缺少了一条手臂，但是他的氛围却没有多少颓废。
不过，以他在战争中展示出的身手，他能在满是战乱与危险的时代混得开，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如说，要不是他一路都在遭遇一堆极低概率的事件与人，他的前半生也不至于那般的惨烈。
而可能正是因为最近过得太好了的缘故？
等到里维尔和救世兵团回到了原本的据点城市之后，里维尔忽然向卡琳发起了挑战。
面对这份挑战，卡琳或许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性格爽朗的她，见到里维尔坚持便也应了下来。
接着，就是里贝尔最初看到的那一幕。
惨败的里维尔，倒在了地上，斑斑血迹在沙地之上格外的显眼。
倒也不是卡琳想下重手，而是里维尔着实纠缠得紧。一场卡琳认为只是切磋或者指点的训练比试中，里维尔展现的却是不顾一切，以命搏命的态势。他甚至不会避开直刺心口的利刃，为的只是将卡琳撞倒或者失去平衡。
但即便如此，决定一切的还是绝对的实力与力量的差距。
或许，在决斗的过程中，卡琳是有些恼火的。但是，看到倒在地上的里维尔，全身满溢的绝望之感后，她的恼火多少也消退了一些。
救世主连汗水都不会滴下一滴的随意，彻底击碎了里维尔苦苦亶保留着的最后一份信念。
“你的实力很出色，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加入到我的救世兵团。”
记忆光景之中，卡琳的声音响起。她向着地上的里维尔，伸出了手。
而艰难的坐起身子的里维尔，看着白皙光滑没有任何一道茧痕的手，陡然发出了一阵发狂的般的笑声。
“出色？什么出色？只是随便拿起柄圣剑就被称为救世主，理所应当般的拥有一切的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在那里评判！随便挥一挥手臂就能成片的横扫魔物的你，是不是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会被那么弱的存在逼至绝境？”
面容狰狞的里维尔，又胡乱的说了许多怒斥卡琳的话语之后，最终将手指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的你，凭什么能成为救世主？”
随着里维尔的话语，他额头部位的肌肤陡然裂开，鲜血淋漓形成了一个可怖的伤口。
面对陡然发疯了一般的里维尔，卡琳看起来没有恐惧，也没有厌恶，只是面带怜悯的无声的凝望着他。
“我很抱歉，当你承受痛苦的时候，没能救到你。”
在卡琳的目光之中，在卡琳的话语声中。
前一刻还在咆哮的里维尔，忽然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喉咙一般，发出着遭到梗阻般的声音，用手摩擦着地面不断的后退。
在卡琳上前准备扶起里维尔时，里维尔又爆发出一声暴喝，喝退了对方。
然后，里维尔身上之前聚集起来的气势，骤然间开始了衰退。
“不...不需要你来道歉...抱歉的是我，是我...失态了。”
又一次出乎卡琳的预料，前一刻还处于崩溃状态的里维尔，迅速的恢复着神智从容的站了起来，
“还有便是，非常感谢你的邀请，但我认为救世兵团，并不需要我这样的人。”
里维尔将左手贴在胸前，弯身行礼，
“虽然我无法同行，但我我衷心希望，且祝福你可以完成拯救世界这份伟业。”
话音落下，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里维尔转身缓缓离去。
“唔...情绪好不稳定的人...”
好像转头就忘记了里维尔现今身份的破灭，如此的评价道。
比起突然发狂，破灭觉得里维尔突然恢复正常反而更骇人一些。
而一旁的里贝尔，则是颇有种百味杂陈的感觉。
只有一路看里维尔这仿佛只在回忆中出现的角色的人生历程到了这里的里贝尔，才能深深的感觉到这一幕的悲哀。
看起来，在里维尔出声祝福卡琳的那一刻，他便放下了他人在他身上施加的许多事物。
成为救世主的使命，成为英雄的理想。
这一切，对于出生在深山的“普通”人而言，确实太过遥远了一些。
而里维尔的故事如果到这里戛然而止，即便不是什么美好的结局，但也至少不会是悲剧。
但里贝尔却很清楚，很多事情，是已经发生了的
“除了这些片段，还有里维尔相关的片段吗？”
“诶～他都和卡琳闹成这样了，后续还会产生联系吗？”
破灭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算什么...”
里贝尔摇了摇头。
先不提人生和人际关系本身就是很奇妙的东西。
在一千二百年前那个糟糕的时代，一些面子、自尊、羞耻心之类的事物，又能算得了什么？
因为，有了对于里维尔相对明确的认知的原因，破灭这次搜寻记忆片段的速度快了很多。
不久后，新的记忆荧幕展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而这一幕光景之中，里维尔的遭遇一如既往的，并不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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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里维尔？
他身上的关键字可太多了。
只是毫无疑问，这些关键字都无法联系到具体的外貌形象上来。
“既然这里是类似于意识空间的场所。而你的想法也会直接具现化出来，那我是不是也能做到这件事？”
“或许可以？”
面对里贝尔的提问，破灭不太确定的说道。
于是，里贝尔闭上眼尝试了一番。
答案，是并不可以。
“有什么诀窍之类的东西吗？”
“唔...不知道...”
“...”
行吧，换个手段吧。
里贝尔又想了想，可能他这位超现代印象派画师，又要重出江湖...算了，别说破灭看不出，他有时候也看不出自己画的是个人。
而因为画风的缘故，破灭的记忆里查无此人倒还好，如果真回忆出长那个形象的，才是件恐怖的事情。
“对了，里维尔有一个明显的特征。”
里贝尔想了起来。
由于各种缘故，对于里维尔前半生的人生经历，他是很清楚的。而里维尔与救世主卡琳的相遇，定然是在角斗场的遭遇之后。
也便是说，
“他没有右臂。你整理一下记忆，找一找没有右臂的人。”
虽说，缺右臂不是什么世间独一无二的特征。但至少，能将范围限定在很小的区域之中。
“好，我试试。”
破灭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拧眉思索了起来。
很快，她似乎就有了眉目。
“坎普雷特，那个里维尔是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吗？”
“这...”
不太好说，毕竟就算最终里维尔变得极为的异常，但正常情况下也是会上年纪的。
“还穿着红色的大衣与好大的帽子...啊，不对，这个人的右臂是钩子。”
谁啊那是
“嗯姆姆姆...又有了，里维尔是不是个很胖的...啊，不，这个人的右臂是触须。”
那又是谁？
“呃...啊，这次应该没错。不，弄错了，这个人是长了两个右臂...”
救世主卡琳的人际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奇百怪到如此的地步，里贝尔反而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是怎样的尊荣了。
接下来的时间，破灭又列举出了许多或是缺少手臂，又或者手臂的状况比较奇妙的人。
或许是救世主卡琳存在于残酷的战乱年代的缘故，破灭混乱的记忆之中，四肢残缺的人的数量，远远超出了里贝尔的预想。
不过，随着一名一名的辨别，最终两人还是寻找到了作为目标的里维尔的踪迹。
再次展开的记忆荧幕之中，里维尔凄惨的匍匐于地面之上
里贝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总之就是每次在记忆光景中看到里维尔时，他总是很惨的状况。
甚至可以说，只是看人生前半段的里维尔，无论是谁都无法想象出他可以成为天谴教会的千年神王。
只不过这一次，结合前因后果的的记忆光景来看，里维尔的惨是自找的，而且这种“惨”与他之前的凄惨也有着一些本质的不同。
事件发生的具体年代不明。
从破灭之剑的视角来看，卡琳还很年轻。而大概是因为没兴趣的缘故，里维尔的相貌又或者说除了卡琳外的绝大多数人的相貌，在破灭的记忆里都很模糊。只是，即便分辨不出是青年还是中年，但里维尔看起来还没到苍老的地步。
那似乎是卡琳刚刚踏上“救世之旅”的时候。
意气风发的卡琳，组建了以她为核心的“救世兵团”。
而救世兵团最初的目标，便是光复、夺回已然沦陷于魔物与魔族之手的人类城市。然后，她们最初选中的城市，恰好便是由于出了大结界的范围而沦陷不久的托顿城。
里维尔的大半生，都在与托顿城纠缠不休。
即使一度逃离托顿城，前往角斗士之城。结果，还是被阿尔卡娜卖了回去。
而大概是在托顿城毁灭之际，好不容易逃出了那里的里维尔，这一次则是选择主动回到那座城市。
救世兵团需要一些熟悉周边光景，最好能连托顿城周边的地形都能熟悉的向导。而主动前来报名的里维尔，很符合条件最终便被救世兵团选中了。
随着记忆光景的转换，里贝尔看到了一场光复托顿城的战争。
战争的内容本身，倒是乏善可陈。
挥舞着手中圣剑的救世主卡琳，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而召集时间并不长的救世兵团，每名个体也都是强大到远超人类的范畴。虽说团员之间的协作熟练度有限，但却也强于似乎没有丝毫智能的魔物。
于是，救世兵团与救世主击退了无数波如潮水般涌来的魔物，一步一步的将魔物全部赶出了托顿城的范畴。最终，将救世主的旗帜，插在了托顿城早已坍塌的城墙之上。
在战争之中，起初并不怎么起眼，是被保护对象的里维尔，在战争的后期也展示出了不逊色于救世兵团团员的实力。
可能是由于丢掉了右臂的缘故，里维尔没有再展现出作为“丑法师”时的看家本领火球术。但是，仅仅凭借着精湛的搏杀技巧，他在战场中的表现便显得游刃有余。
或许是因为里维尔的凄惨境遇实在是过于惹眼的缘故，里贝尔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忽视了一件事。
那便是，每次见到里维尔，又或者说每个时期的里维尔，无论遭受怎样的挫折，但总归也是在稳步的变得强大的。
战争结束之后，里贝尔望着那面救世主的旗帜，若有所思。
人类濒临灭绝之际，出现的救世兵团，确实是很强大。只是，包括卡琳在内的一切事物，都给里贝尔一种怪异的感觉。
从短时间内召集起大量的人类强者，再从阿尔卡娜记忆中获知的，之后人人都在颂唱救世主的光景。
里贝尔总有一种，卡琳并非是众望所归才成为救世主。而是有人先给予了她救世主身份，再给予她力量、势力、名望等等的感觉。
加上，那面代表“光复”的旗帜本身也耐人寻味。
只是在废墟般的城上插上一面旗帜，又能代表什么，拥有什么意义呢？救世兵团离开之后，旧托顿城会立刻被魔物再度淹没，根本谈不上什么光复。
除非
除非那面旗帜能像大贤者的大结界一般，只是立在那处便能阻隔、削弱魔物。
还有便是，虽然大贤者结界里的人们，都有着“自己是最后的人类”，“人类岌岌可危”之类的认知。
但实际上，有一个人、一个组织能证明那个时期，在其他的大陆依旧存在其他的人类。
那就是拯救过其他大陆的“死神”艾格伊德，以及历史悠久到无法追溯的冒险家公会。
单纯只是因为，那个时代的讯息闭塞吗？
越是了解一千二百年前这个时代，里贝尔就越觉得那个时代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疑”之感。
总而言之，里贝尔暂时将这些疑惑按压下，专注于破灭记忆中的卡琳与里维尔。
虽说，从结果来看里维尔又蛮惨的。但是，这个时期的他看起来过得其实还行。
他的衣物看起来很整洁，甚至有种名贵之感。而且，即使缺少了一条手臂，但是他的氛围却没有多少颓废。
不过，以他在战争中展示出的身手，他能在满是战乱与危险的时代混得开，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如说，要不是他一路都在遭遇一堆极低概率的事件与人，他的前半生也不至于那般的惨烈。
而可能正是因为最近过得太好了的缘故？
等到里维尔和救世兵团回到了原本的据点城市之后，里维尔忽然向卡琳发起了挑战。
面对这份挑战，卡琳或许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性格爽朗的她，见到里维尔坚持便也应了下来。
接着，就是里贝尔最初看到的那一幕。
惨败的里维尔，倒在了地上，斑斑血迹在沙地之上格外的显眼。
倒也不是卡琳想下重手，而是里维尔着实纠缠得紧。一场卡琳认为只是切磋或者指点的训练比试中，里维尔展现的却是不顾一切，以命搏命的态势。他甚至不会避开直刺心口的利刃，为的只是将卡琳撞倒或者失去平衡。
但即便如此，决定一切的还是绝对的实力与力量的差距。
或许，在决斗的过程中，卡琳是有些恼火的。但是，看到倒在地上的里维尔，全身满溢的绝望之感后，她的恼火多少也消退了一些。
救世主连汗水都不会滴下一滴的随意，彻底击碎了里维尔苦苦亶保留着的最后一份信念。
“你的实力很出色，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加入到我的救世兵团。”
记忆光景之中，卡琳的声音响起。她向着地上的里维尔，伸出了手。
而艰难的坐起身子的里维尔，看着白皙光滑没有任何一道茧痕的手，陡然发出了一阵发狂的般的笑声。
“出色？什么出色？只是随便拿起柄圣剑就被称为救世主，理所应当般的拥有一切的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在那里评判！随便挥一挥手臂就能成片的横扫魔物的你，是不是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会被那么弱的存在逼至绝境？”
面容狰狞的里维尔，又胡乱的说了许多怒斥卡琳的话语之后，最终将手指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的你，凭什么能成为救世主？”
随着里维尔的话语，他额头部位的肌肤陡然裂开，鲜血淋漓形成了一个可怖的伤口。
面对陡然发疯了一般的里维尔，卡琳看起来没有恐惧，也没有厌恶，只是面带怜悯的无声的凝望着他。
“我很抱歉，当你承受痛苦的时候，没能救到你。”
在卡琳的目光之中，在卡琳的话语声中。
前一刻还在咆哮的里维尔，忽然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喉咙一般，发出着遭到梗阻般的声音，用手摩擦着地面不断的后退。
在卡琳上前准备扶起里维尔时，里维尔又爆发出一声暴喝，喝退了对方。
然后，里维尔身上之前聚集起来的气势，骤然间开始了衰退。
“不...不需要你来道歉...抱歉的是我，是我...失态了。”
又一次出乎卡琳的预料，前一刻还处于崩溃状态的里维尔，迅速的恢复着神智从容的站了起来，
“还有便是，非常感谢你的邀请，但我认为救世兵团，并不需要我这样的人。”
里维尔将左手贴在胸前，弯身行礼，
“虽然我无法同行，但我我衷心希望，且祝福你可以完成拯救世界这份伟业。”
话音落下，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里维尔转身缓缓离去。
“唔...情绪好不稳定的人...”
好像转头就忘记了里维尔现今身份的破灭，如此的评价道。
比起突然发狂，破灭觉得里维尔突然恢复正常反而更骇人一些。
而一旁的里贝尔，则是颇有种百味杂陈的感觉。
只有一路看里维尔这仿佛只在回忆中出现的角色的人生历程到了这里的里贝尔，才能深深的感觉到这一幕的悲哀。
看起来，在里维尔出声祝福卡琳的那一刻，他便放下了他人在他身上施加的许多事物。
成为救世主的使命，成为英雄的理想。
这一切，对于出生在深山的“普通”人而言，确实太过遥远了一些。
而里维尔的故事如果到这里戛然而止，即便不是什么美好的结局，但也至少不会是悲剧。
但里贝尔却很清楚，很多事情，是已经发生了的
“除了这些片段，还有里维尔相关的片段吗？”
“诶～他都和卡琳闹成这样了，后续还会产生联系吗？”
破灭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算什么...”
里贝尔摇了摇头。
先不提人生和人际关系本身就是很奇妙的东西。
在一千二百年前那个糟糕的时代，一些面子、自尊、羞耻心之类的事物，又能算得了什么？
因为，有了对于里维尔相对明确的认知的原因，破灭这次搜寻记忆片段的速度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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