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夕阳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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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石火之间，魔女的规则已然锁定了卡琳。
只见，卡琳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环，并且接连出现三个迅速收束，变成了如同小型靶子一般的图案。
而几乎在靶子生成的瞬间，便如期而至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的狙击，却被卡琳凭借着感觉用圣剑干脆的一刀两断。
远处，展开了庭院的魔女面色显然有些发黑。
不难推测，这位脚下踏着银光闪耀的大型弩车的魔女，其规则已然是这些魔女之间，最为直接的杀死他人的规则。
但是，面对几乎能将任何规则，只凭手中圣剑，以战斗经验和本能进行破碎的救世主。依旧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正值以弩车为召唤物的原初魔女恼火之时，忽然间人类的大军之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与鼓声。
随着这些号令的声音，人类军队对着魔族军队的阵营，发起了全军突击。
“你们疯了吗！退下！”
看到人类的军队近乎毫无防备的踏入魔女所在的战场，卡琳睁圆着双目竭力的吼道。
而卡琳看到的，就只有一道又一道靶心在人类兵士的额头上显现。
然后
刹那间，被烙印了靶心的兵士的头近乎同一时刻爆开，数以百千计的惨烈伤亡，令战场中布满了血腥的颜色与气味。
杀戮了如此多的敌对兵士，弩车魔女的神情却仍然不好看。
仿佛在无声的说着，“那个怪物一样的女人就算了，你们这些蝼蚁一样的存在凭什么？”一般。
看起来，完全是将人类军队的冲锋当成是对自己的冒犯的原初魔女，更加迅速且广范围的为人类兵士的头上烙印起了靶心。
战场中，血腥且残酷的场景令卡琳的双目之中也沾染上了一丝的疯狂。
她再度愤而回首，战场边缘处那群白袍贤者与创世石碑，依然是那般的显眼夺目。
此时，创世石碑处也开始异象丛生。
先是以石碑为中心，贤者们布置了一道以暗色液体勾画的，包含诸多复杂纹路的阵法。
接着，创世石碑之中开始涌现出大量介于气体与实质的黑色事物。
转瞬间黑色事物便笼罩在贤者周侧，并且迅速的融进了贤者的身体之中。
骤然间，从贤者们的身体里，纷纷长出了犄角、触须、长尾、长耳等魔物才具备的特征，原本满是狂热与傲慢的面庞也开始激烈的扭曲变形，变得凶恶且丑陋。
一时间，创世石碑的旁侧，全部都是畸变之后的怪物。
之所以说是怪物，并不是半魔物之类的存在。是因为，那些魔物的特征并不一定长在该长的地方，长出来之后也不会与原本的人类身躯有着任何的平衡或者对称。
远远的看去，那就是一群仿佛被削去了一些身躯的人类身上，长出了一些魔物形状的肿瘤。
开怀大笑的声音充斥着战场的那一处角落。
贤者们似乎是在用他们癫狂的笑声，向战场上的所有人展示“我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随着笑声，贤者们的身上开始发起了夺目的白光。而贤者们像是刻意的将那些光芒集中在各自的手部，并且将其聚拢合并成更加耀眼、凝实的光芒。
“不好！快阻止他们！”
在白光出现之后，卡琳在嘈杂的战场中，极为明晰的听到了这么一声暴喝。
而她可以肯定这个声音是从对面魔族阵营之中传来的。并且，作为证明，分散在战场四处的魔女们纷纷划起间界裂痕，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前去贤者们的所在地。
但贤者们这边的动作，显然更快一些。
只见，刚刚有几道间界裂痕在他们身旁划开，只有几个魔女的手臂勉强伸出的时刻。
随着一声剧烈的嗡鸣，怪物化贤者们聚集的光芒猛然的向着四周爆散而开。
瞬间，强如卡琳头脑也只是空白一片。
记忆荧幕外，破灭和里贝尔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地动山摇...不，已经不是地动山摇可以形容的等级。
天变地异...天崩地裂
随着怪物化贤者们拿出来的力量，与原初魔女的庭院进行碰撞，整个战场所在的空间整体开始了碎裂与坍塌。
破碎的世界，如同遭遇了严重BUG的游戏画面一般，四处都在出现与周遭截然不同的，漆黑一片空洞虚无的空间裂痕。
而这些空间裂痕之中传出的毁灭性的力量，在无差别的撕碎其中的一切事物。
卡琳也不例外。
即使她没有放弃挥舞手中的圣剑，但是她看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与什么事物抗衡。
无处不在的毁灭，最终还是吞没了卡琳。
卡琳的身躯，肉眼可见的一刹那便化为了虚无。
“卡琳！”
“冷静...冷静...”
看着喊着卡琳的名字，像是要扑进记忆荧幕中的破灭，里贝尔在提醒冷静的同时，自己也在平复内心。
虽说，从后续的种种信息大概能推断出，卡琳这次依旧可以化险为夷。
但是，整个人被看不见的毁灭能量一下碾成虚无的情景，实在是过于触目惊心。
“怎么办，坎普雷特，卡琳她...”
“所以说冷静一些，你找一找发生在这之后的记忆场景。”
听着里贝尔再度的提醒，这一次破灭似乎终于平静了一些。
而破灭这少见的慌乱，也让里贝尔略感意外。
因为，以往破灭展现出来的性格特点，与其说是表面上的“没有脑子”，实质上却是一种颇为极致的“无情”。
除了里贝尔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人是可以和破灭混熟，让破灭对其产生感情的。
破灭对于任何人的态度，都是没有例外的嫌麻烦，而她与任何人的相处，也只是出于无可奈何甚至不可抗力。
如果说，破灭也是《魔女在悲鸣》中的女主角的话，里贝尔相信她绝对是攻略难度最高的那一个。
无论男主角使用浑身解数，只有破灭这个女主角的好感度不会增加一分一毫。
真正的冷漠，其实并不需要一直摆着一张冰冷的面孔。
而就是这样的破灭，竟然对卡琳展现出了关心、紧张等情绪。
看来，随着记忆的恢复，破灭内心之中更多的事物在渐渐的苏醒着。
“唔，好像...好像找到了。我之前还想不通这段记忆画面，到底是什么时期来着。”
伴随破灭舒了口气般的自言自语，一度变得漆黑的记忆荧幕再度亮了起来。
里贝尔将目光投去，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熟悉的洁白。
除了白色之外别无他物的空旷空间
这不就是破灭经常进进出出的意识空间一般的地方？
看着记忆中的光景与眼前的现实重叠，里贝尔忍不住来回张望了一番。
好在，卡琳并没有出现在现实时间点的意识空间的任何角落。
否则，某种意义上还真是蛮惊悚的
至于记忆荧幕中，初到意识空间中亗的卡琳，则是和里贝尔同步了一般，也在四处张望着。
但显然，她比起里贝尔更加不解、焦急以及迷茫。
“初次见面。”
一个声音在记忆荧幕中的纯白空间里回荡。
“作为礼貌，我应该先自报身份。我的名字是...”
话音到这里，里贝尔和破灭都不约而同的皱了下眉头。
因为，记忆荧幕中的声音，忽然转变成了短促的，难以描述的噪音。而这有些像锐鸣的噪音，正好压住了记忆荧幕中的陌生人，正在自述的名字。
“怎么回事？”
示意破灭先停下之后，里贝尔疑惑的看着破灭。而破灭也只是疑惑的回望着他。
“说到底，这一幕真的是和之前连着的吗？这个声音明显是个男性，也就是说在之前那个绝境中，救下卡琳的并不是圣剑，而是别人？那这片纯白空间之中，也看不到圣剑的踪迹。既然不是圣剑目睹过的事情，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你的记忆里？”
面对里贝尔一连串的提问，破灭微微张嘴呆住片刻，然后拧着眉很是用心的思考了起来。
然后
“唔，我也不知道呀。”
“...”
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里贝尔再一次的深刻感悟到了，破灭之剑是一柄他的问题。
要求破灭倒回去之后，再度放松，神秘人名字的部分又被消音掉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里贝尔的错觉。他总觉得这第二次的消音，和第一次消音时的声音，有微妙的不同。
说到底，无论破灭又或者说圣剑是在哪里听到的这番交谈，别的话语都记得只记不得名字，着实过于古怪。
里贝尔的思考间，记忆荧幕中的卡琳有了动作。
作为拥有充足战斗经验的卡琳，第一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体势，并且试图以圣剑来应对目前的未知。
但有些尴尬的是，圣剑并没有被卡琳带入那片空间之中。
“或许你不喜欢‘救’这个字，但之前我确实救下了你，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换句话说，如果我对你有所敌意，完全可以放任你自然逝去。而我当然也不需要自己不怎么喜欢的自我介绍。”
神秘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而卡琳蹙眉斟酌了一番之后，一方面是出于神秘人说得确实有道理，另一方面则是救世主的胆量从不需要质疑，于是便也收起了那明显的敌意。
“坐。”
随着神秘人的话音落下，记忆荧幕中的白色空间之中，也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小圆桌。
坐在小圆桌旁，又或者说从之前起，卡琳就一直在注视着一个方向。
虽然在里贝尔和破灭看来，那里完全空无一物。但根据状况来看，从卡琳的视角，她所注视的地方那名神秘人一直便存在于那里。
“来杯茶怎么样？虽然本质只是用一些叶子泡的水，但是却有着奇妙的魅力。在我看来，这样的饮品迟早会在世界范围中风靡起来。”
神秘人用略显啰嗦的说话方式，以颇有喋喋不休之感的语速语调，不停的说着话语。
与此同时，他完全掌控了两人之间交谈的主动权。
虽说，未知部分甚多的卡琳现在需要的是解释，所以应该并不打算去抢便是。
精致的小圆桌上出现了两杯茶。
和里贝尔之前的猜测一般，摆在卡琳对侧座位上的红茶很快就凭空浮了起来，代表着神秘人始终就在卡琳的面前，只是记忆荧幕之外的观众看不到。
“想来，你有很多的事情想知道，也想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而我也有心和你讲述这些，救下你也是出于我的目的与请求。只是，这些事情想要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可能无法第一时间说到核心的部分。”
神秘人顿了顿，
“从头到尾解释嘛...倒似乎也有点必要，毕竟在听这些的也不只是你...”
神秘人的话语说到这里，里贝尔忽然招呼破灭暂停荧幕之中的光景。
“能将这些画面，倒退到之前的战场上吗？”
面对里贝尔的提问，破灭点了点头。
不久，之前战场上的光景重演。
“就是这里。”
在怪物贤者们，即将破碎空间的前一刻，里贝尔再次喊停了画面。
“难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里贝尔重放了几次画面之后，之前呼喊着魔女们去阻止怪物贤者的声音，与神秘人的声音重叠了起来。
于是乎，循着声音里贝尔仔细的观察、寻找着魔族军队的阵营。
而就在战场的一角，很容易被忽略的地方，里贝尔捕捉到了一个从卡琳这边的视角，由于过于遥远一个看起来比豆粒大不了多少的小小身影。
“放大些。”
敦促着破灭，里贝尔竭尽全力的去分辨。
“！”
然后，里贝尔难以遏制的露出了大感意外的神情。
黑色的礼服，魔术师般的礼帽以及挂在手臂上的拐杖。
里贝尔，在一千二百年前“圣战”的战场上，看到了镜中人的身影。
记忆荧幕中的画面，回到了纯白空间之中。
之前完全隐身的神秘人，此时在里贝尔和破灭眼中“现”了身。
与一千二百年之后如出一辙，只是没有倒挂，也没有颠倒着说话的镜中人，在记忆光景中坐在卡琳的对侧喝着红茶。
他的面庞，依旧像是被重重的马赛克所彻底掩盖。
“从头到尾解释嘛，倒似乎也有点必要，毕竟在听这些的也不只是你。”
镜中人的话语又到了这一句。
而之前这句并没有让里贝尔太过在意，只当是镜中人在另指圣剑的话语，这一次却让里贝尔产生了发毛的感觉。
即使看不见镜中人的面庞，里贝尔也能从他的姿势判断得出。
镜中人的这句话从来都不只是对着卡琳说的，他在看着与卡琳所在的位置截然不同的方向。
那正是里贝尔和破灭所在的位置。
穿过了千年的时光，又穿过名为记忆与意识的镜面。
镜中人，对着他们若无其事的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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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石火之间，魔女的规则已然锁定了卡琳。
只见，卡琳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环，并且接连出现三个迅速收束，变成了如同小型靶子一般的图案。
而几乎在靶子生成的瞬间，便如期而至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的狙击，却被卡琳凭借着感觉用圣剑干脆的一刀两断。
远处，展开了庭院的魔女面色显然有些发黑。
不难推测，这位脚下踏着银光闪耀的大型弩车的魔女，其规则已然是这些魔女之间，最为直接的杀死他人的规则。
但是，面对几乎能将任何规则，只凭手中圣剑，以战斗经验和本能进行破碎的救世主。依旧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正值以弩车为召唤物的原初魔女恼火之时，忽然间人类的大军之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与鼓声。
随着这些号令的声音，人类军队对着魔族军队的阵营，发起了全军突击。
“你们疯了吗！退下！”
看到人类的军队近乎毫无防备的踏入魔女所在的战场，卡琳睁圆着双目竭力的吼道。
而卡琳看到的，就只有一道又一道靶心在人类兵士的额头上显现。
然后
刹那间，被烙印了靶心的兵士的头近乎同一时刻爆开，数以百千计的惨烈伤亡，令战场中布满了血腥的颜色与气味。
杀戮了如此多的敌对兵士，弩车魔女的神情却仍然不好看。
仿佛在无声的说着，“那个怪物一样的女人就算了，你们这些蝼蚁一样的存在凭什么？”一般。
看起来，完全是将人类军队的冲锋当成是对自己的冒犯的原初魔女，更加迅速且广范围的为人类兵士的头上烙印起了靶心。
战场中，血腥且残酷的场景令卡琳的双目之中也沾染上了一丝的疯狂。
她再度愤而回首，战场边缘处那群白袍贤者与创世石碑，依然是那般的显眼夺目。
此时，创世石碑处也开始异象丛生。
先是以石碑为中心，贤者们布置了一道以暗色液体勾画的，包含诸多复杂纹路的阵法。
接着，创世石碑之中开始涌现出大量介于气体与实质的黑色事物。
转瞬间黑色事物便笼罩在贤者周侧，并且迅速的融进了贤者的身体之中。
骤然间，从贤者们的身体里，纷纷长出了犄角、触须、长尾、长耳等魔物才具备的特征，原本满是狂热与傲慢的面庞也开始激烈的扭曲变形，变得凶恶且丑陋。
一时间，创世石碑的旁侧，全部都是畸变之后的怪物。
之所以说是怪物，并不是半魔物之类的存在。是因为，那些魔物的特征并不一定长在该长的地方，长出来之后也不会与原本的人类身躯有着任何的平衡或者对称。
远远的看去，那就是一群仿佛被削去了一些身躯的人类身上，长出了一些魔物形状的肿瘤。
开怀大笑的声音充斥着战场的那一处角落。
贤者们似乎是在用他们癫狂的笑声，向战场上的所有人展示“我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随着笑声，贤者们的身上开始发起了夺目的白光。而贤者们像是刻意的将那些光芒集中在各自的手部，并且将其聚拢合并成更加耀眼、凝实的光芒。
“不好！快阻止他们！”
在白光出现之后，卡琳在嘈杂的战场中，极为明晰的听到了这么一声暴喝。
而她可以肯定这个声音是从对面魔族阵营之中传来的。并且，作为证明，分散在战场四处的魔女们纷纷划起间界裂痕，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前去贤者们的所在地。
但贤者们这边的动作，显然更快一些。
只见，刚刚有几道间界裂痕在他们身旁划开，只有几个魔女的手臂勉强伸出的时刻。
随着一声剧烈的嗡鸣，怪物化贤者们聚集的光芒猛然的向着四周爆散而开。
瞬间，强如卡琳头脑也只是空白一片。
记忆荧幕外，破灭和里贝尔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地动山摇...不，已经不是地动山摇可以形容的等级。
天变地异...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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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世界，如同遭遇了严重BUG的游戏画面一般，四处都在出现与周遭截然不同的，漆黑一片空洞虚无的空间裂痕。
而这些空间裂痕之中传出的毁灭性的力量，在无差别的撕碎其中的一切事物。
卡琳也不例外。
即使她没有放弃挥舞手中的圣剑，但是她看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与什么事物抗衡。
无处不在的毁灭，最终还是吞没了卡琳。
卡琳的身躯，肉眼可见的一刹那便化为了虚无。
“卡琳！”
“冷静...冷静...”
看着喊着卡琳的名字，像是要扑进记忆荧幕中的破灭，里贝尔在提醒冷静的同时，自己也在平复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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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整个人被看不见的毁灭能量一下碾成虚无的情景，实在是过于触目惊心。
“怎么办，坎普雷特，卡琳她...”
“所以说冷静一些，你找一找发生在这之后的记忆场景。”
听着里贝尔再度的提醒，这一次破灭似乎终于平静了一些。
而破灭这少见的慌乱，也让里贝尔略感意外。
因为，以往破灭展现出来的性格特点，与其说是表面上的“没有脑子”，实质上却是一种颇为极致的“无情”。
除了里贝尔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人是可以和破灭混熟，让破灭对其产生感情的。
破灭对于任何人的态度，都是没有例外的嫌麻烦，而她与任何人的相处，也只是出于无可奈何甚至不可抗力。
如果说，破灭也是《魔女在悲鸣》中的女主角的话，里贝尔相信她绝对是攻略难度最高的那一个。
无论男主角使用浑身解数，只有破灭这个女主角的好感度不会增加一分一毫。
真正的冷漠，其实并不需要一直摆着一张冰冷的面孔。
而就是这样的破灭，竟然对卡琳展现出了关心、紧张等情绪。
看来，随着记忆的恢复，破灭内心之中更多的事物在渐渐的苏醒着。
“唔，好像...好像找到了。我之前还想不通这段记忆画面，到底是什么时期来着。”
伴随破灭舒了口气般的自言自语，一度变得漆黑的记忆荧幕再度亮了起来。
里贝尔将目光投去，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熟悉的洁白。
除了白色之外别无他物的空旷空间
这不就是破灭经常进进出出的意识空间一般的地方？
看着记忆中的光景与眼前的现实重叠，里贝尔忍不住来回张望了一番。
好在，卡琳并没有出现在现实时间点的意识空间的任何角落。
否则，某种意义上还真是蛮惊悚的
至于记忆荧幕中，初到意识空间中亗的卡琳，则是和里贝尔同步了一般，也在四处张望着。
但显然，她比起里贝尔更加不解、焦急以及迷茫。
“初次见面。”
一个声音在记忆荧幕中的纯白空间里回荡。
“作为礼貌，我应该先自报身份。我的名字是...”
话音到这里，里贝尔和破灭都不约而同的皱了下眉头。
因为，记忆荧幕中的声音，忽然转变成了短促的，难以描述的噪音。而这有些像锐鸣的噪音，正好压住了记忆荧幕中的陌生人，正在自述的名字。
“怎么回事？”
示意破灭先停下之后，里贝尔疑惑的看着破灭。而破灭也只是疑惑的回望着他。
“说到底，这一幕真的是和之前连着的吗？这个声音明显是个男性，也就是说在之前那个绝境中，救下卡琳的并不是圣剑，而是别人？那这片纯白空间之中，也看不到圣剑的踪迹。既然不是圣剑目睹过的事情，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你的记忆里？”
面对里贝尔一连串的提问，破灭微微张嘴呆住片刻，然后拧着眉很是用心的思考了起来。
然后
“唔，我也不知道呀。”
“...”
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里贝尔再一次的深刻感悟到了，破灭之剑是一柄他的问题。
要求破灭倒回去之后，再度放松，神秘人名字的部分又被消音掉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里贝尔的错觉。他总觉得这第二次的消音，和第一次消音时的声音，有微妙的不同。
说到底，无论破灭又或者说圣剑是在哪里听到的这番交谈，别的话语都记得只记不得名字，着实过于古怪。
里贝尔的思考间，记忆荧幕中的卡琳有了动作。
作为拥有充足战斗经验的卡琳，第一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体势，并且试图以圣剑来应对目前的未知。
但有些尴尬的是，圣剑并没有被卡琳带入那片空间之中。
“或许你不喜欢‘救’这个字，但之前我确实救下了你，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换句话说，如果我对你有所敌意，完全可以放任你自然逝去。而我当然也不需要自己不怎么喜欢的自我介绍。”
神秘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而卡琳蹙眉斟酌了一番之后，一方面是出于神秘人说得确实有道理，另一方面则是救世主的胆量从不需要质疑，于是便也收起了那明显的敌意。
“坐。”
随着神秘人的话音落下，记忆荧幕中的白色空间之中，也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小圆桌。
坐在小圆桌旁，又或者说从之前起，卡琳就一直在注视着一个方向。
虽然在里贝尔和破灭看来，那里完全空无一物。但根据状况来看，从卡琳的视角，她所注视的地方那名神秘人一直便存在于那里。
“来杯茶怎么样？虽然本质只是用一些叶子泡的水，但是却有着奇妙的魅力。在我看来，这样的饮品迟早会在世界范围中风靡起来。”
神秘人用略显啰嗦的说话方式，以颇有喋喋不休之感的语速语调，不停的说着话语。
与此同时，他完全掌控了两人之间交谈的主动权。
虽说，未知部分甚多的卡琳现在需要的是解释，所以应该并不打算去抢便是。
精致的小圆桌上出现了两杯茶。
和里贝尔之前的猜测一般，摆在卡琳对侧座位上的红茶很快就凭空浮了起来，代表着神秘人始终就在卡琳的面前，只是记忆荧幕之外的观众看不到。
“想来，你有很多的事情想知道，也想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而我也有心和你讲述这些，救下你也是出于我的目的与请求。只是，这些事情想要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可能无法第一时间说到核心的部分。”
神秘人顿了顿，
“从头到尾解释嘛...倒似乎也有点必要，毕竟在听这些的也不只是你...”
神秘人的话语说到这里，里贝尔忽然招呼破灭暂停荧幕之中的光景。
“能将这些画面，倒退到之前的战场上吗？”
面对里贝尔的提问，破灭点了点头。
不久，之前战场上的光景重演。
“就是这里。”
在怪物贤者们，即将破碎空间的前一刻，里贝尔再次喊停了画面。
“难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里贝尔重放了几次画面之后，之前呼喊着魔女们去阻止怪物贤者的声音，与神秘人的声音重叠了起来。
于是乎，循着声音里贝尔仔细的观察、寻找着魔族军队的阵营。
而就在战场的一角，很容易被忽略的地方，里贝尔捕捉到了一个从卡琳这边的视角，由于过于遥远一个看起来比豆粒大不了多少的小小身影。
“放大些。”
敦促着破灭，里贝尔竭尽全力的去分辨。
“！”
然后，里贝尔难以遏制的露出了大感意外的神情。
黑色的礼服，魔术师般的礼帽以及挂在手臂上的拐杖。
里贝尔，在一千二百年前“圣战”的战场上，看到了镜中人的身影。
记忆荧幕中的画面，回到了纯白空间之中。
之前完全隐身的神秘人，此时在里贝尔和破灭眼中“现”了身。
与一千二百年之后如出一辙，只是没有倒挂，也没有颠倒着说话的镜中人，在记忆光景中坐在卡琳的对侧喝着红茶。
他的面庞，依旧像是被重重的马赛克所彻底掩盖。
“从头到尾解释嘛，倒似乎也有点必要，毕竟在听这些的也不只是你。”
镜中人的话语又到了这一句。
而之前这句并没有让里贝尔太过在意，只当是镜中人在另指圣剑的话语，这一次却让里贝尔产生了发毛的感觉。
即使看不见镜中人的面庞，里贝尔也能从他的姿势判断得出。
镜中人的这句话从来都不只是对着卡琳说的，他在看着与卡琳所在的位置截然不同的方向。
那正是里贝尔和破灭所在的位置。
穿过了千年的时光，又穿过名为记忆与意识的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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