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码头恶斗
在混血大块头迸发咆哮同一时间，地底侏儒突然越过了他的兄弟，拉近与我的距离。
他身上的灵能波动骤然爆发！
操能者独有的六级心灵异能·反灵能力场。
一瞬间，我身上所有的灵能物品和加持的心灵异能，全都失去了效用。
早在和三人组对峙之前，我就已经悄悄显现了心灵异能·心智分裂。这个灵能在短时间内可以让我的心智分裂成两个独立的部分。次要心智虽然不能控制身体行动，却可以显现心灵异能。可以让我应对更多的敌人。
然而随着地底侏儒张开反灵能力场，头脑里的次要心智陡然失去了联系，被反灵能力场彻底压制了。
不仅如此，我的大脑仿佛被无形的东西裹住，灵活盘旋的思维卷须陡然僵死，无法接触和调动哪怕任何一丝心灵之力。就连灵吸怪的种族天赋招牌·心灵震爆也用不出了。
与此同时，混血大块头念动咒语，魔法能量从四面八方予以回应震荡：无数条黑色的金属锁链从虚空里延伸而来，将我紧紧捆住。
对危险的天然感知令我毛骨悚然。
虽然我没看向身后，却也能猜到，诡术师就要动手了。
这恐怕就是这三个家伙的配合套路：邪居附带的次元锚效果废掉了我的传送能力；地底侏儒以反灵能力场废除我的显能之力，使我无法显现时间跳跃或时间加速来脱离战场；大块头牵制住我的行动，让我陷入无助，空门大露；最后由诡术师使用法术偷袭来完成致命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我转动手腕，用攻城槌戒指顶住了自己的腹部。
下一秒钟，攻城槌戒指的冲击力几乎令我无法呼吸。接下来，我看着自己像被弹射的棒球一样向后抛飞，纠缠身体的铁缚术锁链全被一举扯断！
大脑猛然一阵抽痛，我清晰感觉到了次要心智重新浮现在头脑里。
我的身体已被轰离了反灵能力场。
我转动脖子，看见自己正笔直飞撞向诡术师。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支法杖，不知道是酸液飞溅还是什么，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指向我施法。
与此同时，我的次要心智完成了显能。
是的，次要心智虽然不能控制身体行动，却可以在身体行动的同时显现心灵异能。
心灵异能·超态变化。
在剧烈形体变化带来的抽痛中，我的身体在银光中膨胀变形，成了一只眼魔。覆盖鳞片的球型身体，遍布顶部长眼的细小触须，血盆大口周围长满长钉似的尖牙。球体正中央张开巨大的中央主眼，一百二十英尺锥形反魔法力场笼罩了诡术师。
诡术师身上耀眼的魔法灵光一起熄灭。
凭借惯性，眼魔巨大的圆形身躯继续向前飞撞，就像一颗大炮弹。森林侏儒呆滞惊恐的表情在我眼里瞬间放大。
眼魔是个直径六到八英尺的球体，体重在1800磅到2000磅之间，也就是800到900千克。在没有任何魔法防护下，被这个重量和体积的实心炮弹正面命中，甭管怎么样的血肉之躯都要玩儿完。
我张开血盆大口，在球型身躯碾过森林侏儒诡术师的一瞬间，用长钉似的尖牙割掉了他的头。
交手前后，不超过五秒。
我变回灵吸怪，转向形貌差异南辕北辙的猎巫团两兄弟，挺直了身体。
此时此刻，我感觉两眼发花，腹腔内的器官翻江倒海，右肋剧痛，少说被攻城槌戒指打折了一根肋骨，右肩膀在撞击中脱了臼，后背脊椎跟断了一样痛。
我用四条触须提起诡术师血淋淋的头，展示给地底侏儒兄弟看。
我心灵感应他们：还要再来吗？
浓烟滚滚的码头广场已经安静了，受到《希瑞经》作用跪拜“暗日”的狗头人和其他生物都已四散奔逃。骨头他们已经跑去码头的另一侧，正在绿色海鲜货车旁边向我招手。
在我身前不远处，森林侏儒诡术师的身体被撞碾成了肉酱，溅得四处都是。
触须钻进了诡术师的颅腔，我一面盯着两兄弟，一面好整以暇地进食。
接近传奇的奥术施法者的脑白质，这是一顿营养与口感兼备的豪华大餐。我为这食材感到可惜，尽管他可能还藏着难以想象的底牌杀手锏，此时此刻都永远没机会使出来了。
混血大块头愤怒地盯着我，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地底侏儒碰了碰他的手臂，两兄弟似乎用以我无法察觉的手段交流了一番，混血大块头妥协了。
他俩为我让出一条通路。
“已经没什么可打的了，”地底侏儒仍然笑嘻嘻地说，“既然是这样，咱们好聚好散？”
我恋恋不舍地丢开了吃空了的罐头，伸出一条触须，从上衣口袋取出丝绢手帕，触须相互擦拭，整理仪容。
好聚好散。
地底侏儒和混血大块头向两边各退了一步，为我让出一条通路。
我不动。
他们也不动。
地底侏儒眼珠转动，龇牙咧嘴地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谨慎的家伙，可惜，看来真得改天见了。杀掉你一定非常有成就感。”
听说要撤退，混血大块头转头怒视他的兄弟。
地底侏儒对他摇了摇头。“我们拿这乌贼没办法。他懂心灵异能，又不知有多少魔法物品，想走就走。继续战斗不会有结果的，”
他又对我说：“不过你也拿我们没办法，对不对？”
我表示赞同：非常正确。
这两个家伙和那个诡术师不一样。一个善用法术，另一个可以显现反灵能力场，又配合默契。仅凭我个人力量威胁不到他们。
“那就再见了，”地底侏儒咯咯地笑，“现在的卡尔德兰是个烂泥潭，可别死了，烙兹‘痉挛剧痛’。”
告别之前我还有个疑问。我心灵感应他俩。谁是你们的幕后老板？
我注意到混血大块头的肌肉绷紧了。
“杀你还用得着别人指使吗，”地底侏儒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别蒙混过关。
我举起儒埃斯第三的断手，巫妖的手指还死死扣着那根橡木手杖。
我说的不是我，是他。
地表猎巫团没有任何理由对儒埃斯第三下手，可你们却行动了，而且一击必杀。时机把握如此精妙，是谁给你们提供了准确情报？不可能是红袍巫师，他们伤亡惨重，也不过是被利用的诱饵。谁才是你们的新雇主？
地底侏儒的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那是嘲讽。“那就只能等你自己去搞明白了。”
就在此时，广场对面“轰隆”一声。
我看见远处骨头和半精灵旁边的绿色海鲜货车亮起一团火光，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和急剧扩散的烟尘。
广场几乎都被烟尘笼罩，爆炸冲击波差点儿把我掀翻到旁边的水里去。
出了什么事情？
我向半精灵、骨头还有十指发出心灵感应，但是没人回答。
对面地底侏儒大笑起来：“也许不用再见啦。”
他轻轻一跃，跳到混血兄弟的肩膀上。混血大块头咆哮着，迈开双脚，大步向我冲来。
他才迈了一步，身体就开始变化，体型吹气似的膨胀起来。
金黄色和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在灰色的皮肤上流动。他仿佛变成了一尊魔像。但又不是魔像，他的身高增长到近三十英尺。和他一比，当初月夜改造的钢铁魔像，简直就像是小孩子。
他的肩膀随着体型变化高耸，脑袋的高度却没变化，裹在了层层叠叠的钢铁里，停留在钢铁巨人的胸口位置。
变成钢铁巨人的半兽人半食人魔踏出了第二步。
他的双臂在不断增长，双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银白色的战斧左臂，与金黄色的战锤右臂。
锤斧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钢铁巨人迈出了第三步。
钢铁大脚高高抬起，这一步的步伐之大，已远超过前两步的总和，眼见就要来到我的面前。
我抬起一条触须，一发灵能油腻术射在钢铁大脚即将着地的落点，使地面呈现出五光十色的星质油光。
这招数对笨重大块头向来有奇效，保证让他一跤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我失算了。
钢铁大脚重重踩在我面前的油腻覆盖的地面上。
一声巨响，坚硬的石头地面塌陷了，被踩出了半寸深的一个脚印！
龟裂向四面八方延伸。
我被这可怕的践踏之力震得几乎跳起来，冲击力从地下传到双脚，震得两腿发麻，立足不稳。
地底侏儒居高临下的疯狂大笑。
“战争践踏！这是七环奥术，战争之躯！半风精乌贼，好好体验一下战俑泰坦的威力吧！”
半兽人半食人魔，不，现在或许应该称呼他战俑泰坦，高高举起左臂的战斧，向我挥下来。
心灵之力从眼里爆出银光，我显现了六级心灵异能·时间加速。
然而就在进入另一时间帧的一瞬间，头脑里那种令人窒息的僵死和压抑感又出现了。
这是个致命的失误，我漏算了地底侏儒一直开启的反灵能力场！
我浑身一震，从另一时间帧回到了标准时间帧。
地底侏儒刺耳大笑。没等我从时间震荡带来的战栗和恶心中恢复，几乎是我身高两倍的斧刃轰然砸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旁边突然冲了出来，把我撞倒一边。
巨斧劈入大地。
随着大地的轰然悲鸣，一条巨大的裂隙在石板上笔直延伸出去二十英尺长。
我倒在劈入大地的巨斧旁边，死里逃生。
地底侏儒的笑声也停了。我们不约而同，一齐惊愕地看向把我推开的生物。
双头六臂的洞穴巨魔“阿尔托莉雅”趴在我的身上。她的下半身留在了巨斧的另一侧。
血污和内脏碎片染了我一身。
我心灵感应：为什么？
洞穴巨魔的声音粗笨而又迟钝：“……好闻……喜欢……有……施巴拉古的味道……”
哪怕脚下钻出一座活火山也不可能让我更吃惊了。
施巴拉古，这是人类巫师艾克林恩变形成巨魔时使用的名字。于是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吸引洞穴巨魔的根本不是人面花粉茶，而是艾克林恩的气息。
我不顾旁边变成战俑泰坦的半兽人半食人魔和他肩膀上的地底侏儒，问洞穴巨魔：
你从哪儿得知的施巴拉古这个名字？
洞穴巨魔阿尔托莉雅的两个脑袋垂到胸前，六条手臂扭捏地搅在一起，巨大的上半截身躯羞涩地轻轻扭动。
“施巴拉古……好……给阿尔托莉雅……起了名字……只有他……亲近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也爱他……可是施巴拉古，悄悄走了……阿尔托莉雅……难过……”
它的四只昏黄小眼睛变得水汪汪的，饱含热泪。
巨魔爱情的逆转情节让地底侏儒流露出一副随时可能从战俑泰坦肩膀一头栽落的表情。
我脑补一番艾克林恩对阿尔托莉雅始乱终弃的罪恶行径，伸出一条触须，拍了拍膀大腰圆的洞穴巨魔。
“相信我，它不珍惜你，绝对是它这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它会后悔的。”
阿尔托莉雅哽咽着双首齐颔。
然后她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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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灵能波动骤然爆发！
操能者独有的六级心灵异能·反灵能力场。
一瞬间，我身上所有的灵能物品和加持的心灵异能，全都失去了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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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地底侏儒张开反灵能力场，头脑里的次要心智陡然失去了联系，被反灵能力场彻底压制了。
不仅如此，我的大脑仿佛被无形的东西裹住，灵活盘旋的思维卷须陡然僵死，无法接触和调动哪怕任何一丝心灵之力。就连灵吸怪的种族天赋招牌·心灵震爆也用不出了。
与此同时，混血大块头念动咒语，魔法能量从四面八方予以回应震荡：无数条黑色的金属锁链从虚空里延伸而来，将我紧紧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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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没看向身后，却也能猜到，诡术师就要动手了。
这恐怕就是这三个家伙的配合套路：邪居附带的次元锚效果废掉了我的传送能力；地底侏儒以反灵能力场废除我的显能之力，使我无法显现时间跳跃或时间加速来脱离战场；大块头牵制住我的行动，让我陷入无助，空门大露；最后由诡术师使用法术偷袭来完成致命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我转动手腕，用攻城槌戒指顶住了自己的腹部。
下一秒钟，攻城槌戒指的冲击力几乎令我无法呼吸。接下来，我看着自己像被弹射的棒球一样向后抛飞，纠缠身体的铁缚术锁链全被一举扯断！
大脑猛然一阵抽痛，我清晰感觉到了次要心智重新浮现在头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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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动脖子，看见自己正笔直飞撞向诡术师。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支法杖，不知道是酸液飞溅还是什么，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指向我施法。
与此同时，我的次要心智完成了显能。
是的，次要心智虽然不能控制身体行动，却可以在身体行动的同时显现心灵异能。
心灵异能·超态变化。
在剧烈形体变化带来的抽痛中，我的身体在银光中膨胀变形，成了一只眼魔。覆盖鳞片的球型身体，遍布顶部长眼的细小触须，血盆大口周围长满长钉似的尖牙。球体正中央张开巨大的中央主眼，一百二十英尺锥形反魔法力场笼罩了诡术师。
诡术师身上耀眼的魔法灵光一起熄灭。
凭借惯性，眼魔巨大的圆形身躯继续向前飞撞，就像一颗大炮弹。森林侏儒呆滞惊恐的表情在我眼里瞬间放大。
眼魔是个直径六到八英尺的球体，体重在1800磅到2000磅之间，也就是800到900千克。在没有任何魔法防护下，被这个重量和体积的实心炮弹正面命中，甭管怎么样的血肉之躯都要玩儿完。
我张开血盆大口，在球型身躯碾过森林侏儒诡术师的一瞬间，用长钉似的尖牙割掉了他的头。
交手前后，不超过五秒。
我变回灵吸怪，转向形貌差异南辕北辙的猎巫团两兄弟，挺直了身体。
此时此刻，我感觉两眼发花，腹腔内的器官翻江倒海，右肋剧痛，少说被攻城槌戒指打折了一根肋骨，右肩膀在撞击中脱了臼，后背脊椎跟断了一样痛。
我用四条触须提起诡术师血淋淋的头，展示给地底侏儒兄弟看。
我心灵感应他们：还要再来吗？
浓烟滚滚的码头广场已经安静了，受到《希瑞经》作用跪拜“暗日”的狗头人和其他生物都已四散奔逃。骨头他们已经跑去码头的另一侧，正在绿色海鲜货车旁边向我招手。
在我身前不远处，森林侏儒诡术师的身体被撞碾成了肉酱，溅得四处都是。
触须钻进了诡术师的颅腔，我一面盯着两兄弟，一面好整以暇地进食。
接近传奇的奥术施法者的脑白质，这是一顿营养与口感兼备的豪华大餐。我为这食材感到可惜，尽管他可能还藏着难以想象的底牌杀手锏，此时此刻都永远没机会使出来了。
混血大块头愤怒地盯着我，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地底侏儒碰了碰他的手臂，两兄弟似乎用以我无法察觉的手段交流了一番，混血大块头妥协了。
他俩为我让出一条通路。
“已经没什么可打的了，”地底侏儒仍然笑嘻嘻地说，“既然是这样，咱们好聚好散？”
我恋恋不舍地丢开了吃空了的罐头，伸出一条触须，从上衣口袋取出丝绢手帕，触须相互擦拭，整理仪容。
好聚好散。
地底侏儒和混血大块头向两边各退了一步，为我让出一条通路。
我不动。
他们也不动。
地底侏儒眼珠转动，龇牙咧嘴地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谨慎的家伙，可惜，看来真得改天见了。杀掉你一定非常有成就感。”
听说要撤退，混血大块头转头怒视他的兄弟。
地底侏儒对他摇了摇头。“我们拿这乌贼没办法。他懂心灵异能，又不知有多少魔法物品，想走就走。继续战斗不会有结果的，”
他又对我说：“不过你也拿我们没办法，对不对？”
我表示赞同：非常正确。
这两个家伙和那个诡术师不一样。一个善用法术，另一个可以显现反灵能力场，又配合默契。仅凭我个人力量威胁不到他们。
“那就再见了，”地底侏儒咯咯地笑，“现在的卡尔德兰是个烂泥潭，可别死了，烙兹‘痉挛剧痛’。”
告别之前我还有个疑问。我心灵感应他俩。谁是你们的幕后老板？
我注意到混血大块头的肌肉绷紧了。
“杀你还用得着别人指使吗，”地底侏儒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别蒙混过关。
我举起儒埃斯第三的断手，巫妖的手指还死死扣着那根橡木手杖。
我说的不是我，是他。
地表猎巫团没有任何理由对儒埃斯第三下手，可你们却行动了，而且一击必杀。时机把握如此精妙，是谁给你们提供了准确情报？不可能是红袍巫师，他们伤亡惨重，也不过是被利用的诱饵。谁才是你们的新雇主？
地底侏儒的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那是嘲讽。“那就只能等你自己去搞明白了。”
就在此时，广场对面“轰隆”一声。
我看见远处骨头和半精灵旁边的绿色海鲜货车亮起一团火光，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和急剧扩散的烟尘。
广场几乎都被烟尘笼罩，爆炸冲击波差点儿把我掀翻到旁边的水里去。
出了什么事情？
我向半精灵、骨头还有十指发出心灵感应，但是没人回答。
对面地底侏儒大笑起来：“也许不用再见啦。”
他轻轻一跃，跳到混血兄弟的肩膀上。混血大块头咆哮着，迈开双脚，大步向我冲来。
他才迈了一步，身体就开始变化，体型吹气似的膨胀起来。
金黄色和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在灰色的皮肤上流动。他仿佛变成了一尊魔像。但又不是魔像，他的身高增长到近三十英尺。和他一比，当初月夜改造的钢铁魔像，简直就像是小孩子。
他的肩膀随着体型变化高耸，脑袋的高度却没变化，裹在了层层叠叠的钢铁里，停留在钢铁巨人的胸口位置。
变成钢铁巨人的半兽人半食人魔踏出了第二步。
他的双臂在不断增长，双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银白色的战斧左臂，与金黄色的战锤右臂。
锤斧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钢铁巨人迈出了第三步。
钢铁大脚高高抬起，这一步的步伐之大，已远超过前两步的总和，眼见就要来到我的面前。
我抬起一条触须，一发灵能油腻术射在钢铁大脚即将着地的落点，使地面呈现出五光十色的星质油光。
这招数对笨重大块头向来有奇效，保证让他一跤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我失算了。
钢铁大脚重重踩在我面前的油腻覆盖的地面上。
一声巨响，坚硬的石头地面塌陷了，被踩出了半寸深的一个脚印！
龟裂向四面八方延伸。
我被这可怕的践踏之力震得几乎跳起来，冲击力从地下传到双脚，震得两腿发麻，立足不稳。
地底侏儒居高临下的疯狂大笑。
“战争践踏！这是七环奥术，战争之躯！半风精乌贼，好好体验一下战俑泰坦的威力吧！”
半兽人半食人魔，不，现在或许应该称呼他战俑泰坦，高高举起左臂的战斧，向我挥下来。
心灵之力从眼里爆出银光，我显现了六级心灵异能·时间加速。
然而就在进入另一时间帧的一瞬间，头脑里那种令人窒息的僵死和压抑感又出现了。
这是个致命的失误，我漏算了地底侏儒一直开启的反灵能力场！
我浑身一震，从另一时间帧回到了标准时间帧。
地底侏儒刺耳大笑。没等我从时间震荡带来的战栗和恶心中恢复，几乎是我身高两倍的斧刃轰然砸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旁边突然冲了出来，把我撞倒一边。
巨斧劈入大地。
随着大地的轰然悲鸣，一条巨大的裂隙在石板上笔直延伸出去二十英尺长。
我倒在劈入大地的巨斧旁边，死里逃生。
地底侏儒的笑声也停了。我们不约而同，一齐惊愕地看向把我推开的生物。
双头六臂的洞穴巨魔“阿尔托莉雅”趴在我的身上。她的下半身留在了巨斧的另一侧。
血污和内脏碎片染了我一身。
我心灵感应：为什么？
洞穴巨魔的声音粗笨而又迟钝：“……好闻……喜欢……有……施巴拉古的味道……”
哪怕脚下钻出一座活火山也不可能让我更吃惊了。
施巴拉古，这是人类巫师艾克林恩变形成巨魔时使用的名字。于是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吸引洞穴巨魔的根本不是人面花粉茶，而是艾克林恩的气息。
我不顾旁边变成战俑泰坦的半兽人半食人魔和他肩膀上的地底侏儒，问洞穴巨魔：
你从哪儿得知的施巴拉古这个名字？
洞穴巨魔阿尔托莉雅的两个脑袋垂到胸前，六条手臂扭捏地搅在一起，巨大的上半截身躯羞涩地轻轻扭动。
“施巴拉古……好……给阿尔托莉雅……起了名字……只有他……亲近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也爱他……可是施巴拉古，悄悄走了……阿尔托莉雅……难过……”
它的四只昏黄小眼睛变得水汪汪的，饱含热泪。
巨魔爱情的逆转情节让地底侏儒流露出一副随时可能从战俑泰坦肩膀一头栽落的表情。
我脑补一番艾克林恩对阿尔托莉雅始乱终弃的罪恶行径，伸出一条触须，拍了拍膀大腰圆的洞穴巨魔。
“相信我，它不珍惜你，绝对是它这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它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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