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土农药推广
受村里人情绪的感染，也想给自个找个事儿做。杨大川想到去年榨油剩下的茶枯还有一大房间呢，之前沤基肥用了十几饼，但是还剩很多。这玩意儿又不能吃，得把它花销出去换钱才行，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在现代，近几年，大家都讲究吃个健康食品，专门下乡买不打农药的水稻果蔬，可如今又有哪家地里的菜蔬是真正不打农药的？不打农药非得被虫病祸害绝产不可！
村里人为了把自家田地里出的卖的更上价，但也不能昧着良心把打了农药的卖给城里人，于是又用起老祖宗传下来的土法子杀虫：茶枯水农药。当然，这效果没有真正的农药好使，治不了所有的虫病；但胜在绿色安全，也能对外说自家是没有打药的。
茶枯对稻瘪病、水稻纹枯病、地老虎、蚂蝗蜗牛等虫害防治效果显著。
针对不同的虫害，将茶枯饼磨成粉，加入不同比例的清水，浸泡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天气时段喷洒，就能起到防治作用。
下种前，杨大川已经使用过茶枯做基肥了，现在主要就是用不同的浸泡液，在不同的时段喷洒防治各类害虫。计算好自家田地需要用的茶枯数量，将茶枯捣碎磨粉，按不同的制作方法来置取土家农药，说来麻烦，但是操作并不难，杨大川以前也是惯做的，没花几天，杨大川就把要用的土农药制出来了。
随后几天，平山村的人在当午或黑天前都时不时能看到杨大川背着个奇怪的箱子在田里到处乱走。奇怪的箱子就是农药喷壶，杨大川把农药做好了，才发现没工具使，只得跑到县城里的木枋专门定做了这么一个手动的竹制农药喷壶。
村里也有好奇的，上来询问，听说这是治虫害的，纷纷觉得杨大川这又是瞎折腾，大家都是种地多少年的老农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道理，从来没有听说可以这么杀虫的，听说撒酸醋防虫的、撒草木灰治虫的，就是没见过洒水的（村里人都觉得这茶枯浸泡液是水），田里有虫害了，都是自家人勤快点全家上阵到田里捉虫，杨大川闻言笑笑也不多解释。
田里的收获这一时半会的看不见，但是杨大川可等不及了。一事儿不劳二手，杨大川决定还是继续跟刘掌柜打交道，顺便把收油茶籽的事儿也一起解决了。
因为山茶油的发现，刘掌柜记了个大功，顺利的往上走了一步，升迁到府城里。上次来安平县杨大川打听到，这两天刘掌柜会到安平县里查账巡事儿，杨大川就托南船北马的活计给刘掌柜带个话，南船北马的伙计认得杨大川，知道这个是卖山茶油的人，也乐意帮他传这个话。
按照约定的时间，杨大川早早的就到了，没过一会儿，就见到刘掌柜笑容满面的走进来。刘掌柜比之年前富态了几分，眉梢透露着几分得意，一张圆圆的发福的脸上嵌着一双小而精明的眼睛。此刻，见到杨大川，还未进门，便听得他招呼道：“杨老弟，许久未见，今日我们可要好好地喝一杯。”
杨大川听闻刘掌柜对他的称呼，打蛇随棍上站起来赶紧道：“刘老哥，小弟我今天过来是要送给刘老哥一个大功的，要是刘老哥听完了，还想继续跟我吃饭，小子一定奉陪，不醉不归。”
“哦，是什么大功？”刘掌柜疑惑道：“难道又发现了像一种山茶油的物事？”
“不比山茶油作用小，”杨大川故作神秘道。
刘掌柜眼神一亮，山茶油的发现不仅使他顺利升职，还随着山茶油的盈利，功劳越来越大，若是如今又发现能与山茶油相媲美的物事，南船北马十大主事之位不也有几分可能，想到这儿，看向杨大川的眼神又炽热了几分。
杨大川可没有想那么长远，他只想把收油茶籽的事儿解决了，顺便能挣点钱，故意把茶枯的作用夸大几分。
“刘掌柜，榨完油的茶饼你们可有什么处置方法？”杨大川对刘掌柜问道。
“以往榨豆油剩下的豆渣，油茶坊的老师傅都是用做猪食料，或者还能发酱油，但这山茶油茶饼，油坊里的师傅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摸着头绪。莫非这今日的大功应在这茶饼上？”刘掌柜思索一番后回答。
“嘿嘿，瞒不过您，小子今天过来就是给您支个招儿的”杨大川摸摸头，“这茶饼虽不能用来养猪，但是对田里的作物大有用处。您老也知道，小子家就是个种田的，去年榨油又剩了老大一房间的油茶饼，小子没事儿就爱瞎捣鼓捣鼓，碰巧就发现这茶枯磨粉浸水后能治田里的虫害，虽不能治百虫，可常见的几种虫害，这茶枯水还是相当有用的。
我家的庄稼用了这茶枯水，都比别家的禾苗要壮实几分呢！您老要是乐意，也可以去我家看看。”
刘掌柜闻言一怔，随后嘴角哆嗦激动问道：“当真对田地庄稼有用？”，由不得刘掌柜不激动，要是这茶枯水真对田地有用，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就是当今圣上知道了也要激动过问的。
毕竟这还是农耕时代，虽然商业贸易发达，但是农业还是顶顶重要的。要知道，每年因虫害而减产甚至绝产的农户人家不知凡几，这茶枯水要是真能对虫害有大用，自己可就大发了，往大了想，这可是能留青史的。想着以后的前程，刘掌柜心中一片火热，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杨大川家去辩辩真伪。
杨大川虽不知道刘掌柜为何这么激动，但是也明白这个点子刘掌柜还是看重的。杨大川也不关心其他，只要刘掌柜看重就好，那自己以后提出推掉收油茶籽这个事儿应该就不会被为难了。达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杨大川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也不怪杨大川想不到这个土方子能有那么大作用，还能惊动到当今圣上。在见过各种高效杀虫的杨大川看来，这就是个村里人人都会的废物再利用的小玩意，比不打农药好那么一点点，他不靠多收的那么一点点粮食活命，所以他没有什么大的感触。而刘掌柜不同，他深知这个茶枯药水对这个世道农民的重要性。
摁下想要飞到杨大川家的心思，刘掌柜细细询问了这茶枯药水的配置，杨大川也丝毫不隐瞒这茶枯药水的配置方法，他只当这个是交换自己撒手油茶籽的条件，一五一十的告诉刘掌柜。
匆匆用过午饭，刘掌柜就迫不及待不的催着杨大川回家看稻苗，连杨大川提出要罢手收油茶籽的事儿都不过问原因，草草答应完事。
杨大川家还在建新房，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刘掌柜丝毫不在意，来到平山村直奔杨大川家地头。
村子周围都是稻田，如今据禾苗栽下已有一个月有余，田野里一片碧绿，一块块水田，一畦畦禾苗都长得青青翠翠的，从远处看，像是堆放的一叠绿毯。虽然平山村村民的禾苗都长的不错，可还是能一眼看出杨大川家的禾苗要更好些：杆径粗壮，叶片苍翠，不像隔壁水田里的禾苗还带有一丝黄意；更重要的是，周围的稻田偶尔能看到有虫，但杨大川的田里的虫可是不常见的。
现在虽还不甚明了这是不是茶枯水的作用，但要真用那么一两分作用，自己也是万万不亏的。摁下心头的千思万绪，刘掌柜嘱咐杨大川先不要把茶枯水的作用透露出去，自己要抢先上报总部，安排人手水田来试用这茶枯水。要是真成了，以后这茶枯是如何安排，可得上面的人来拿章程，可不能像榨山茶油那样由着村民瞎搞。
南船北马并没有私下禁止农民们自己榨茶油，农人们自己榨茶油吃可以，但是要大量榨油来卖，那就要抓到官府里去受罚了。再则是因为刘掌柜知道，村民榨出来的土茶油杂质多，油质不好，需要花高大价格来提纯后才能好卖，之前杨大川榨的那批油杂质也是相当多，要不是南船北马的油坊还没摸透山茶油，他是不会花大价格买那原油的。
杨大川虽不解，但也没多问，总归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还得到了好处，不用赔偿。
送走刘掌柜后，他也就把这事放到了脑后，过着偶尔上山打猎，下田打药，进地锄草的田家翁生活，偶尔也会跟芋哥儿两人进城逛逛街，准备新房子的物事，小日子过得十分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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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近几年，大家都讲究吃个健康食品，专门下乡买不打农药的水稻果蔬，可如今又有哪家地里的菜蔬是真正不打农药的？不打农药非得被虫病祸害绝产不可！
村里人为了把自家田地里出的卖的更上价，但也不能昧着良心把打了农药的卖给城里人，于是又用起老祖宗传下来的土法子杀虫：茶枯水农药。当然，这效果没有真正的农药好使，治不了所有的虫病；但胜在绿色安全，也能对外说自家是没有打药的。
茶枯对稻瘪病、水稻纹枯病、地老虎、蚂蝗蜗牛等虫害防治效果显著。
针对不同的虫害，将茶枯饼磨成粉，加入不同比例的清水，浸泡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天气时段喷洒，就能起到防治作用。
下种前，杨大川已经使用过茶枯做基肥了，现在主要就是用不同的浸泡液，在不同的时段喷洒防治各类害虫。计算好自家田地需要用的茶枯数量，将茶枯捣碎磨粉，按不同的制作方法来置取土家农药，说来麻烦，但是操作并不难，杨大川以前也是惯做的，没花几天，杨大川就把要用的土农药制出来了。
随后几天，平山村的人在当午或黑天前都时不时能看到杨大川背着个奇怪的箱子在田里到处乱走。奇怪的箱子就是农药喷壶，杨大川把农药做好了，才发现没工具使，只得跑到县城里的木枋专门定做了这么一个手动的竹制农药喷壶。
村里也有好奇的，上来询问，听说这是治虫害的，纷纷觉得杨大川这又是瞎折腾，大家都是种地多少年的老农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道理，从来没有听说可以这么杀虫的，听说撒酸醋防虫的、撒草木灰治虫的，就是没见过洒水的（村里人都觉得这茶枯浸泡液是水），田里有虫害了，都是自家人勤快点全家上阵到田里捉虫，杨大川闻言笑笑也不多解释。
田里的收获这一时半会的看不见，但是杨大川可等不及了。一事儿不劳二手，杨大川决定还是继续跟刘掌柜打交道，顺便把收油茶籽的事儿也一起解决了。
因为山茶油的发现，刘掌柜记了个大功，顺利的往上走了一步，升迁到府城里。上次来安平县杨大川打听到，这两天刘掌柜会到安平县里查账巡事儿，杨大川就托南船北马的活计给刘掌柜带个话，南船北马的伙计认得杨大川，知道这个是卖山茶油的人，也乐意帮他传这个话。
按照约定的时间，杨大川早早的就到了，没过一会儿，就见到刘掌柜笑容满面的走进来。刘掌柜比之年前富态了几分，眉梢透露着几分得意，一张圆圆的发福的脸上嵌着一双小而精明的眼睛。此刻，见到杨大川，还未进门，便听得他招呼道：“杨老弟，许久未见，今日我们可要好好地喝一杯。”
杨大川听闻刘掌柜对他的称呼，打蛇随棍上站起来赶紧道：“刘老哥，小弟我今天过来是要送给刘老哥一个大功的，要是刘老哥听完了，还想继续跟我吃饭，小子一定奉陪，不醉不归。”
“哦，是什么大功？”刘掌柜疑惑道：“难道又发现了像一种山茶油的物事？”
“不比山茶油作用小，”杨大川故作神秘道。
刘掌柜眼神一亮，山茶油的发现不仅使他顺利升职，还随着山茶油的盈利，功劳越来越大，若是如今又发现能与山茶油相媲美的物事，南船北马十大主事之位不也有几分可能，想到这儿，看向杨大川的眼神又炽热了几分。
杨大川可没有想那么长远，他只想把收油茶籽的事儿解决了，顺便能挣点钱，故意把茶枯的作用夸大几分。
“刘掌柜，榨完油的茶饼你们可有什么处置方法？”杨大川对刘掌柜问道。
“以往榨豆油剩下的豆渣，油茶坊的老师傅都是用做猪食料，或者还能发酱油，但这山茶油茶饼，油坊里的师傅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摸着头绪。莫非这今日的大功应在这茶饼上？”刘掌柜思索一番后回答。
“嘿嘿，瞒不过您，小子今天过来就是给您支个招儿的”杨大川摸摸头，“这茶饼虽不能用来养猪，但是对田里的作物大有用处。您老也知道，小子家就是个种田的，去年榨油又剩了老大一房间的油茶饼，小子没事儿就爱瞎捣鼓捣鼓，碰巧就发现这茶枯磨粉浸水后能治田里的虫害，虽不能治百虫，可常见的几种虫害，这茶枯水还是相当有用的。
我家的庄稼用了这茶枯水，都比别家的禾苗要壮实几分呢！您老要是乐意，也可以去我家看看。”
刘掌柜闻言一怔，随后嘴角哆嗦激动问道：“当真对田地庄稼有用？”，由不得刘掌柜不激动，要是这茶枯水真对田地有用，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就是当今圣上知道了也要激动过问的。
毕竟这还是农耕时代，虽然商业贸易发达，但是农业还是顶顶重要的。要知道，每年因虫害而减产甚至绝产的农户人家不知凡几，这茶枯水要是真能对虫害有大用，自己可就大发了，往大了想，这可是能留青史的。想着以后的前程，刘掌柜心中一片火热，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杨大川家去辩辩真伪。
杨大川虽不知道刘掌柜为何这么激动，但是也明白这个点子刘掌柜还是看重的。杨大川也不关心其他，只要刘掌柜看重就好，那自己以后提出推掉收油茶籽这个事儿应该就不会被为难了。达到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杨大川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也不怪杨大川想不到这个土方子能有那么大作用，还能惊动到当今圣上。在见过各种高效杀虫的杨大川看来，这就是个村里人人都会的废物再利用的小玩意，比不打农药好那么一点点，他不靠多收的那么一点点粮食活命，所以他没有什么大的感触。而刘掌柜不同，他深知这个茶枯药水对这个世道农民的重要性。
摁下想要飞到杨大川家的心思，刘掌柜细细询问了这茶枯药水的配置，杨大川也丝毫不隐瞒这茶枯药水的配置方法，他只当这个是交换自己撒手油茶籽的条件，一五一十的告诉刘掌柜。
匆匆用过午饭，刘掌柜就迫不及待不的催着杨大川回家看稻苗，连杨大川提出要罢手收油茶籽的事儿都不过问原因，草草答应完事。
杨大川家还在建新房，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刘掌柜丝毫不在意，来到平山村直奔杨大川家地头。
村子周围都是稻田，如今据禾苗栽下已有一个月有余，田野里一片碧绿，一块块水田，一畦畦禾苗都长得青青翠翠的，从远处看，像是堆放的一叠绿毯。虽然平山村村民的禾苗都长的不错，可还是能一眼看出杨大川家的禾苗要更好些：杆径粗壮，叶片苍翠，不像隔壁水田里的禾苗还带有一丝黄意；更重要的是，周围的稻田偶尔能看到有虫，但杨大川的田里的虫可是不常见的。
现在虽还不甚明了这是不是茶枯水的作用，但要真用那么一两分作用，自己也是万万不亏的。摁下心头的千思万绪，刘掌柜嘱咐杨大川先不要把茶枯水的作用透露出去，自己要抢先上报总部，安排人手水田来试用这茶枯水。要是真成了，以后这茶枯是如何安排，可得上面的人来拿章程，可不能像榨山茶油那样由着村民瞎搞。
南船北马并没有私下禁止农民们自己榨茶油，农人们自己榨茶油吃可以，但是要大量榨油来卖，那就要抓到官府里去受罚了。再则是因为刘掌柜知道，村民榨出来的土茶油杂质多，油质不好，需要花高大价格来提纯后才能好卖，之前杨大川榨的那批油杂质也是相当多，要不是南船北马的油坊还没摸透山茶油，他是不会花大价格买那原油的。
杨大川虽不解，但也没多问，总归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还得到了好处，不用赔偿。
送走刘掌柜后，他也就把这事放到了脑后，过着偶尔上山打猎，下田打药，进地锄草的田家翁生活，偶尔也会跟芋哥儿两人进城逛逛街，准备新房子的物事，小日子过得十分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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