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巧妙的谈合作
“此事周老无需担心，我既然能说出来，就有办法。”
周经纶脸色不由的变得凝重，若是真的如秦逸所说，那可将利润最大化，而且省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他曾耗费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将《周礼》的雕版雕刻而成，其中心酸与苦楚，只有他这个行业内的人清楚。
从秦逸昨日来，他就一直在观察，对方举止得体，不是轻世傲物之人，也并非口出狂语之人，且今日言谈非凡，从刚才的新颖想法来看，也定非庸人。
可之前从未在凉州城听说过秦逸之名，这凉州城的才子俊杰他也多数熟悉。
秦……秦逸。
咦？
他忽然问道：“公子可是那五月十五坠湖之人？”
“正是，未曾料到我的丑事，您老也有所听闻！”
“哈哈，这一桩奇事凉州城内一传十，十传百，我也是听书坊的工人所说。”
“真是惭愧啊，杏儿小姐贵体健愈，正好赶上我溺水不醒，被抬进了陈家。如此说来，倒要感谢那陈家救了我一命，若不是陈家出手相救，我估计早就溺水而亡了。”
“公子所言差异，这碧儿姑娘得了怪病日子可不是一日半日，公子进入陈府，碧儿姑娘就醒了，倒也算是天作之合。不过恕老朽多言，这凉州城惦记碧儿小姐的人可不少数。”
“一切都尚早，尚早！”
周经纶得知他是陈府的贵客之后，虽态度依旧是如从前，可眼眸当中多了份尊敬，毕竟那陈府家主陈承允在凉州城有着一番美名。
那医为仁术，济世为怀的慈悲心肠，让人为之叹服。
另外那陈氏药堂的问诊规矩，不论病人贵贱贫富，长幼妍媸，华夷愚智，皆一同视之。
“言归正传，老朽斗胆问一句，公子的改良办法可是？”
秦逸心想，总归进入正题了，便也不矫揉造作，而是直接开门入山。
“我可以将贵书坊的印制速度提升到几十倍甚至百倍，将人工成本降低五成以上。”
“公子是读书人，我信公子定不是信口开河，还望能明示。”
“这份技艺乃是祖传，初来乍到这凉州城，虽谈不上捉襟见肘、寅吃卯粮，可也无闲钱，这才不得以为之啊！”
“啊，公子家里也做的是书坊生意。”
“祖上是做书坊的生意的，不过到了我太爷那一辈，就不曾做了，倒是这份技艺传了下来。”
周经纶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三两句话，就让人家将祖传技艺倾囊相授。
人到了这个年纪，也聪明的很，便开口问道：“公子出个价吧，若是真的可以改良，我愿意重金购买。”
“周老，话已至此，我也不藏着掖着，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要我卖掉祖宗的秘方技艺，即使我穷死，我也不会做这事，不然也难以告祭泉下祖先。不过又觉得这么好的技术得不到应用，我也愧对先祖，将祖先的技艺埋没丢失了，真是惭愧啊！”
“公子的意思是？”
“我想无偿的在书坊工作，将祖先这门手艺得以流传下去。”
“无偿？这……这怎么可以呀。”
他明白了，一时之间竟有点感动，面前的秦逸是一个有风骨之人，即使落魄穷尽，也不会将祖先手艺换取金钱，从此不难看出是一个有情有义，不忘本之人。
加之还要在书坊无偿工作，目的就是为了传承祖先技艺，此等至情至性之人，他平生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想到秦逸刚才所说，可以将书坊的印制速度提升到几十倍甚至百倍，将人工成本降低五成以上。
是的，他心动了。
他太清楚这背后隐藏了多大的利润，光是省去那前几个步骤，那就省去了绝大部分的开支。
“能借用贵书坊践行先祖技艺，怕祖先在泉下有知，也会饶恕见谅吧。周老若是有困难，晚辈以后就不再提此事了，日后有机会再寻一其他坊看看。”
“若是公子无偿在书坊工作，又将老朽书坊的技艺改进，等于窃取了公子先祖之苦心研究的成果，此事万万不可。若是这样做，我余生定夜不能寐。”
秦逸故作装出为难，思索良久后：“周老，晚辈倒有一折中之计，如果您老觉得可行，咱就继续谈，不行的话，此事就暂且搁置吧。”
“公子快说。”
“我前期还是在书坊无偿工作，若真达到我所说的，您老到时可以给晚辈一些薄银，我一方面用作日用花销，也好买一些香火纸钱祭奠先祖，毕竟这是先祖留给后辈的谋生糊口之技。”
周经纶想到，这个买卖他怎么都不亏。
前期没有任何的风险，若是成功了，那周家书坊辉煌腾飞便指日可待。
这可算是无本万利的生意！
“公子，老朽是个生意人，明人不说暗话，若是改良成功了，我该支付公子多少钱，这可着实不好权衡啊！”
秦逸避而不谈，而是采用迂回之计：“周老不必担心，若是改良成功，我定会守口如瓶，将这技艺烂在肚子里，到时只有周家书坊懂这门技艺。”
“这……这着实有些亏待公子啊！”
他也是位豁达明礼之人，秦逸提出的都是对书坊有利的。
若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他心里倒有点嘀咕了。
“刚才听公子所言，公子怕也无其他技艺谋生。若真经过公子改良之后，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我愿将书坊获得的利润分给公子一些。”
周经纶清楚想要一口价将技艺秘方买下来，是不可能的。
“周老如此抬爱，那晚辈便立下君子之言，若是没有改良成功，我分文不取。如果成功了，愿意一直在书坊做技术顾问，时间成熟后，陆续将这技艺秘方交于周家管理。”
倏然间，周经纶觉得上天眷顾，对方如此诚心实意，他也不能让对方寒心。
“公子，既然你我都是坦荡之人，我也就明说了，若是成功的话，我愿意分得公子三成利润。”
他刚才心中算了一笔账，若是将速度提升几十倍或百倍，人工成本降低一半，就是秦逸开口要五成，这买卖也不亏。
“不！”
周经纶心头咯噔一声，只听的秦逸说了句：“晚辈理应获两成即可，三成实在是受之有愧！”
眸中一股赏识，这秦逸真的是让他看不透，为人懂得进退，实在难得。
“好！既然执拗不过公子，那就按公子所言，老朽这就起草一份契约，免除公子后顾之忧。”
也好！这合同之事，秦逸本来想提，不料对方提了出来。
随即周老奋笔疾书，片刻一式两份的契约便放在桌上，两人相视一笑便签字署名，按压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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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耗费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将《周礼》的雕版雕刻而成，其中心酸与苦楚，只有他这个行业内的人清楚。
从秦逸昨日来，他就一直在观察，对方举止得体，不是轻世傲物之人，也并非口出狂语之人，且今日言谈非凡，从刚才的新颖想法来看，也定非庸人。
可之前从未在凉州城听说过秦逸之名，这凉州城的才子俊杰他也多数熟悉。
秦……秦逸。
咦？
他忽然问道：“公子可是那五月十五坠湖之人？”
“正是，未曾料到我的丑事，您老也有所听闻！”
“哈哈，这一桩奇事凉州城内一传十，十传百，我也是听书坊的工人所说。”
“真是惭愧啊，杏儿小姐贵体健愈，正好赶上我溺水不醒，被抬进了陈家。如此说来，倒要感谢那陈家救了我一命，若不是陈家出手相救，我估计早就溺水而亡了。”
“公子所言差异，这碧儿姑娘得了怪病日子可不是一日半日，公子进入陈府，碧儿姑娘就醒了，倒也算是天作之合。不过恕老朽多言，这凉州城惦记碧儿小姐的人可不少数。”
“一切都尚早，尚早！”
周经纶得知他是陈府的贵客之后，虽态度依旧是如从前，可眼眸当中多了份尊敬，毕竟那陈府家主陈承允在凉州城有着一番美名。
那医为仁术，济世为怀的慈悲心肠，让人为之叹服。
另外那陈氏药堂的问诊规矩，不论病人贵贱贫富，长幼妍媸，华夷愚智，皆一同视之。
“言归正传，老朽斗胆问一句，公子的改良办法可是？”
秦逸心想，总归进入正题了，便也不矫揉造作，而是直接开门入山。
“我可以将贵书坊的印制速度提升到几十倍甚至百倍，将人工成本降低五成以上。”
“公子是读书人，我信公子定不是信口开河，还望能明示。”
“这份技艺乃是祖传，初来乍到这凉州城，虽谈不上捉襟见肘、寅吃卯粮，可也无闲钱，这才不得以为之啊！”
“啊，公子家里也做的是书坊生意。”
“祖上是做书坊的生意的，不过到了我太爷那一辈，就不曾做了，倒是这份技艺传了下来。”
周经纶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三两句话，就让人家将祖传技艺倾囊相授。
人到了这个年纪，也聪明的很，便开口问道：“公子出个价吧，若是真的可以改良，我愿意重金购买。”
“周老，话已至此，我也不藏着掖着，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要我卖掉祖宗的秘方技艺，即使我穷死，我也不会做这事，不然也难以告祭泉下祖先。不过又觉得这么好的技术得不到应用，我也愧对先祖，将祖先的技艺埋没丢失了，真是惭愧啊！”
“公子的意思是？”
“我想无偿的在书坊工作，将祖先这门手艺得以流传下去。”
“无偿？这……这怎么可以呀。”
他明白了，一时之间竟有点感动，面前的秦逸是一个有风骨之人，即使落魄穷尽，也不会将祖先手艺换取金钱，从此不难看出是一个有情有义，不忘本之人。
加之还要在书坊无偿工作，目的就是为了传承祖先技艺，此等至情至性之人，他平生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想到秦逸刚才所说，可以将书坊的印制速度提升到几十倍甚至百倍，将人工成本降低五成以上。
是的，他心动了。
他太清楚这背后隐藏了多大的利润，光是省去那前几个步骤，那就省去了绝大部分的开支。
“能借用贵书坊践行先祖技艺，怕祖先在泉下有知，也会饶恕见谅吧。周老若是有困难，晚辈以后就不再提此事了，日后有机会再寻一其他坊看看。”
“若是公子无偿在书坊工作，又将老朽书坊的技艺改进，等于窃取了公子先祖之苦心研究的成果，此事万万不可。若是这样做，我余生定夜不能寐。”
秦逸故作装出为难，思索良久后：“周老，晚辈倒有一折中之计，如果您老觉得可行，咱就继续谈，不行的话，此事就暂且搁置吧。”
“公子快说。”
“我前期还是在书坊无偿工作，若真达到我所说的，您老到时可以给晚辈一些薄银，我一方面用作日用花销，也好买一些香火纸钱祭奠先祖，毕竟这是先祖留给后辈的谋生糊口之技。”
周经纶想到，这个买卖他怎么都不亏。
前期没有任何的风险，若是成功了，那周家书坊辉煌腾飞便指日可待。
这可算是无本万利的生意！
“公子，老朽是个生意人，明人不说暗话，若是改良成功了，我该支付公子多少钱，这可着实不好权衡啊！”
秦逸避而不谈，而是采用迂回之计：“周老不必担心，若是改良成功，我定会守口如瓶，将这技艺烂在肚子里，到时只有周家书坊懂这门技艺。”
“这……这着实有些亏待公子啊！”
他也是位豁达明礼之人，秦逸提出的都是对书坊有利的。
若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他心里倒有点嘀咕了。
“刚才听公子所言，公子怕也无其他技艺谋生。若真经过公子改良之后，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我愿将书坊获得的利润分给公子一些。”
周经纶清楚想要一口价将技艺秘方买下来，是不可能的。
“周老如此抬爱，那晚辈便立下君子之言，若是没有改良成功，我分文不取。如果成功了，愿意一直在书坊做技术顾问，时间成熟后，陆续将这技艺秘方交于周家管理。”
倏然间，周经纶觉得上天眷顾，对方如此诚心实意，他也不能让对方寒心。
“公子，既然你我都是坦荡之人，我也就明说了，若是成功的话，我愿意分得公子三成利润。”
他刚才心中算了一笔账，若是将速度提升几十倍或百倍，人工成本降低一半，就是秦逸开口要五成，这买卖也不亏。
“不！”
周经纶心头咯噔一声，只听的秦逸说了句：“晚辈理应获两成即可，三成实在是受之有愧！”
眸中一股赏识，这秦逸真的是让他看不透，为人懂得进退，实在难得。
“好！既然执拗不过公子，那就按公子所言，老朽这就起草一份契约，免除公子后顾之忧。”
也好！这合同之事，秦逸本来想提，不料对方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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