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嫌_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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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嫌

  降罪的圣旨一下,明为仁果然如明飞卿所料,圣旨都没来得及接,先一纸休书砸在丁氏脸上。

  明扬这个庶子他也不认了。

  丁氏带进明家的那些心腹,个个手上都不干净,毒害过苏秋的主谋帮凶全部被诛杀。

  丁氏被赶出了明府,成了弃妇,明扬被贬为奴,月末流放边境做苦役。

  明蕊因为不姓丁,并没有被牵连到此事中。明为仁自然知道,现下要靠着女儿才能在明飞卿那里得到点好处,因此再不敢重男轻女,反倒开始讨好起明蕊来。

  前世的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明飞卿心中舒坦不少,只可惜他不能下降罪官员的懿旨,否则他一定要亲手大义灭亲,那才痛快!

  和西夷和谈的事也异常顺利,西夷本就是从西溱国土分裂出去的一小块领土,国土面积合起来只有两个西溱国都大小,再往后发展百余年都不会是西溱的对手,只要西溱的国君能放他们一马,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朝中有臣子上奏反对,淮子玉一概驳回。

  只有他知道,坚持西征的后果是间接让整个西溱走向衰败。

  现在能和谈,西夷国君喜不自胜,那简直是被高抬贵手放过一马后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既然西溱都发出了议和的信号,西夷立刻也拿出了足够的诚意,不仅让出了原先几个强制占有的商道,两国关系缓和后,西夷国君主动提出两国通商,惠利边境百姓,并派使臣奉上奇珍异宝做礼物,其中就包括明目草。

  淮瑾放弃西征的初衷是为了保住二十万将士,其次才是顺水推舟地拿到草药,如今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苏秋的眼睛用对了药,眼上的疤渐渐淡了下去,眼睛也慢慢恢复,已经模模糊糊能视物了。

  淮瑾狗狗祟祟观察了几天,确认飞卿近日心情极好,他也跟着很开心。

  前世他做了三年皇帝,可说是痛不欲生,今日他才知,原来只有明飞卿在,这个皇帝才做得有滋味。

  但淮瑾根本不敢去新梧宫打扰,他自知自己讨嫌。

  想起前世的一切后,他甚至不敢面对明飞卿,见了面,总想给飞卿跪下,抱着他的大腿认错。

  但他更清楚,一旦把这一层窗户纸捅破,明飞卿很可能直接跟他决裂。

  身负愧疚懊悔的淮子玉不可能再犯浑强制明飞卿,他就这样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飞卿愿意跟他住在一个宫里虽然对他爱搭不理的微妙平衡。

  每天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一眼,知道他今日有心情赏花品茶,知道他今日笑过,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贪污案随着君后大义灭亲流放自己亲弟弟而进入收尾阶段,这个阶段无非是开始执行惩罚,该杀的杀,该诛的诛,该流放的流放,本不会出岔子。

  却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本该流放的那一拨人里,有个姓李的侍郎被刺客灭口了。

  皇帝眼皮底下搞暗杀,凶手很快被揪了出来。

  查来查去,最后矛头指向了寿康宫,牵出一段见不得人的宫闱秘事。

  太后膝下原本有个年幼的小女儿——德柔公主,德柔年轻时被老皇帝嫁给了朝中重将以做拉拢人心之用,不想那将军却是个面甜心苦之人,在房里动辄打骂德柔,因已经嫁为人妇,老皇帝又怕将军造反,于是便让德柔忍耐,德柔求和离不成,竟在将军出征前的践行酒里下了一整瓶鹤顶红。

  出征在即大将暴毙,此事彻底惹怒了老皇帝,他下令将德柔关进郊外的行宫里,这事哪怕太后去求都没用。

  德柔被当做疯妇关了十年之久,在年初的时候,忽然离世,老皇帝和太后都对此三缄其口。

  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瑾跟德柔不算熟络,原也不知道这些错综复杂的内情,看了大理寺上呈的证据才知,德柔并非生病,而是难产而死,而那位年轻英俊误入歧途的李侍郎正是孩子的父亲。

  太后痛恨李侍郎间接害死自己女儿,因此在流放前夜派人杀了他。

  而公主生下的那名男婴,竟被老皇帝视如敝履,生死未卜,不知所踪。

  李侍郎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但太后插手这件事却给了淮瑾发难的机会。

  他登基以来,一直在等,等寿康宫犯错,等着报杀母之仇。

  他以为至少要等上数年,太后这只老狐狸才会露出错处,没想到才短短两个月,她就来送死了。

  ·

  新梧宫。

  秦冉怀中抱着小婴儿欢快地踏进了内殿:“君后,微臣不负所托,这孩子可算给救回来了!”

  明飞卿放下手中的玉盏,起身上前,压下襁褓一角。

  这是他看这孩子的第二面,第一次见,此子病恹恹的脸都是发青的,但今日,这孩子满脸红润,肉嘟嘟的,正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他天真好奇地看,口中咿咿呀呀,握成拳头的小手小幅度地舞动,很是活泼健康。

  明飞卿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这小孩一落进他怀里,竟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新梧宫里所有人都跟着心软不已。

  “秦太医,你做得很好。”明飞卿夸道。

  秦冉捧着那枚琉璃并蒂玉,双手奉到明飞卿眼前:“君后送来这枚玉佩时,微臣就知一定要救回这条命。”

  这玉佩既是淮瑾送给明飞卿的新婚信物,也是他曾为太子妃的身份象征。

  玉佩随着孩子一起送进太医院时,秦冉就知道明飞卿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自然是穷极一生医术,将这个一岁不到奄奄一息的宝宝治好了。

  明飞卿意识到秦太医好像误会了什么,他当时就是随手解下一块玉,并没有把这块琉璃玉看得有多重。

  不过这孩子能活着,自然是很好的。

  秦冉:“只是这孩子的亲生父母寻觅不到,君后打算如何安置他呢?”

  这孩子就是老皇帝拿来陷害明飞卿的工具而已,大概率是个孤儿。

  一时半会儿,明飞卿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个宝宝,这时,天青飞奔进殿:“不好了不好了!君上要杀了太后!!”

  “什么?!”明飞卿听了险些把孩子给摔了。

  天青气都没喘匀,就又跟着公子往寿康宫赶,秦冉抱着孩子,还等着明飞卿给个主意,只得也跟了上去。

  ·

  寿康宫。

  景太后站着听完了赐死的圣旨,她看了一眼太监手上捧着的白绫,似是预料到这一切终会发生。

  她看了一眼高挑挺拔的淮瑾:“哀家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淮瑾摸上柔滑的白绫,沉声说:“当年赐死母妃,您用的也是这样一条白绫。”

  “你母妃弑君,她的母家造反,无论放在哪一朝哪一代,他们都该死。”

  “外祖父造反,是父皇逼出来的,是他先听谗言,污蔑忠良,外祖一家才起兵另谋生路!”

  “造反就是造反,既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就别标榜满门忠良了。”太后如今,要稍稍抬头才能对上淮瑾的视线,“赐死淑妃的懿旨是我下的,和你父皇无关,你父皇还追封淑妃为皇贵妃,在这件事上,他已仁至义尽,你不该恨他的。”

  “子玉啊。”太后眼中流露出凄凉,“你父皇驾崩当日,你到底做了什么?”

  老皇帝去时,太后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心中当然有所怀疑,只是不能宣之于口。

  如今死到临头,才问出这个问题。

  淮瑾看在她快死的份上,最后尽了一点孝心,给了她答案:“父皇要我以新帝的名义下一道赐死的圣旨,送到东宫太子妃手里,我不愿意,他苦苦相逼。”

  日光打在淮瑾左侧的脸上,他的右侧脸颊则隐在了阴暗处。

  “所以我掐断了他最后一口气。”

  内殿都是淮瑾的心腹之人,这个惊天秘密不会被传出去。

  太后面上十分镇定,她早有此猜测,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竟是为了明飞卿。

  “那孩子...也实在可怜。”她倦声道:“但你不能怪你父皇要杀他,明飞卿若是生在淮氏,那是皆大欢喜,可他偏偏是个外姓人,没有哪个皇帝会容许帝星降落在外姓家族。”

  “淮氏祖上就没出过男子为妻的先例,你不仅为他破例,还敢将这颗紫微星视若珍宝,你越是看重他,你父皇的杀心就越重,你若冷落他,远离他,倒能保得彼此周全,至少不会父子相残。”

  淮瑾想起前世自己是如何为了顾及父子情分一步一步把明飞卿倒逼至死的,他痛苦地反驳:“你怎知朕不曾试过保全彼此?是父皇咄咄逼人,非要他的性命不可!朕做太子时,已经极力克制,不曾对他多好,可父皇放过他了吗?哪怕他的命是明飞卿续回来的,他不还是要让他死吗?他甚至在祈福大典算计明飞卿,算计到他残废!!”

  他眼眶发红,急喘几口气才将眼泪倒逼回去,他无力地道:“朕何曾想父子相残啊?如今这副局面,都是你们逼出来,朕只是顺势而为。”

  太后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只是长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就顺势而为,杀了我这个皇祖母吧。”

  淮瑾冷笑一声:“朕当然不会放过你,不过朕也好奇,你一向谨慎狡猾,这次怎么会用暗杀这么拙劣的手段来给朕送把柄。”

  若真想杀李侍郎,完全可以等他流放出京后再动手,这样做更隐蔽,也不会落人话柄。

  太后面露痛苦,她双手微微发颤:“如果不是姓李的勾引德柔,德柔怎么会珠胎暗结难产而死?他冒犯公主,已是僭越,得到她却不爱惜她,让她以孱弱之身怀孕生子,这是死罪,贪污军饷,更该千刀万剐!数罪并罚,哀家一定要让他死在我的眼皮底下,我这个做母亲的,才对得起德柔。”

  太后闭上双目,似乎已经了结所有心愿,坦然受死:“为你母妃报仇吧,哀家已经写好一份责问自身的遗诏,死后保全你作为君主的名声。”

  淮瑾一愣:“...别以为朕会因此心软。”

  太后苦笑一声:“哀家的遗诏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西溱。”

  淮瑾的恨积蓄了二十余年,他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心软放弃。

  他亲自拿了白绫递过去:“既如此,就请皇祖母上路吧,您身后该有的哀荣,朕一个都不会少给。”

  太后抬手,脱去手上的宝石珠玉,扶了扶头上的凤冠,就算赴死,也要保留皇家的体面。

  她伸手正要接过白绫时,殿外忽然传进一道声音:

  “今日只要有我在,谁都不准动太后!”

  这一声简直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明飞卿疾步冲进内殿,夺过在皇帝和太后之间徘徊的白绫,转手扔到了一旁的灯火里。

  白绫立刻从中间燃烧而起。

  太后的脸上终于崩出几分意料之外的震惊:“飞卿,你......”他实在不必掺和进这件事的!

  明飞卿直接挡在了太后身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近距离和淮瑾对峙,压迫性十足地警告他:“我不准你杀皇祖母。”

  淮瑾心神激荡,这是他记起前世种种后,明飞卿第一次主动来跟他说话。

  还靠得这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木质冷香。

  淮瑾总有种,想给卿卿跪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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