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已是君后了_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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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已是君后了

  整座皇城的人都知道新梧宫收养了一个孩子,虽然还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却也丝毫没有藏着掖着,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养在明飞卿膝下。

  但凡长了心眼的人都预料得到,如果新帝不肯纳妃,这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帝后唯一的孩子,封为皇子再封太子,都是可以预判得到的未来。

  朝臣当然不能容忍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做西溱未来的储君,但小孩子无知无觉,于是他们只能攻击明飞卿。

  不仅弹劾他搅乱皇室血脉,还指责他国丧期间没有正经为先皇戴过孝,亲兄弟还参与贪污军饷之事,这样的人也配当皇后?

  朝堂上的风向一动,皇城的嘴也跟着张合起来。

  只要明飞卿被推上风口浪尖,他在南国那点子事就一定会被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编排。

  明飞卿在宫里也听了一耳朵,他倒是云淡风轻,只当是些闲话,过耳就忘。

  毕竟这些嘴碎之人就算嚼烂了舌头也动摇不了他的地位损害不到他的真实利益。

  名声是什么?前世他没在乎过,如今更不会放在眼里。

  前两日,宋百和李家小姐大婚,今日,已经是宋夫人的李禾便按着规矩来宫里觐见君后。

  明飞卿打量了一眼李禾,见她生得温婉可人,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进退也很得宜,难怪宋百会喜欢。

  据说当日还是小兵的宋将军是在京郊遥遥看了一眼李禾,才下定决心在沙场上拼出一番成绩来的。

  毕竟只有战绩显赫的大将军才配得上国公家的千金。

  李禾按着命妇的规矩向明飞卿行过一礼后,又再行了一个大礼,谢他在西征一事上对夫君的提点。

  明飞卿忙让细春将她扶了起来,心中隐隐也有些愧疚。

  西征之事,实则他是生出过袖手旁观的心思的,如今回想,倒是庆幸自己没能狠得下心,否则岂非要让李禾这样的好姑娘像前世那般哭瞎一双眼睛?

  明飞卿还想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听说你幼弟李初还在东境守着一个小县城?”

  李禾一愣,点头道:“弟弟年少不懂事,被先帝责罚去荒地磨练,已有五年。”

  “五年,已足够让一个少年成长为大人了。”明飞卿推给李禾一盏茶,“国公爷上了年纪,恐怕也思念儿子,我会让陛下提前召李初回京述职,之后也不必再离京了。”

  李禾喜出望外,起身又是要行礼拜谢,明飞卿将她按在椅子上,笑着道:“你若真想谢我,只让你夫君好好为陛下排忧解难就是了。”

  李禾心中一暖,立刻道:“夫君为陛下排忧解难,妾身也愿为君后尽绵薄之力。”

  明飞卿看她的目光多出几分赞赏。

  和聪明人打交道是轻松许多。

  李禾是皇城中身份最高贵的世家小姐,只要她跟新梧宫亲近,皇城中那些千金小姐自然也会跟风,而这些大家闺秀要么已经是重臣之妻,要么正在成为重臣之妻。

  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朝堂这些官员呢?

  如今他还把持不了朝政,但能间接控制重臣内院,也算不错。

  这样做的效果立竿见影,不出半个月,淮瑾发现,那些弹劾飞卿的奏折莫名少了一大截。

  这其中的功劳,一半归功于李禾,一半则是因为南国的君王将造访西溱。

  西溱和南国隔着一条溱江支流对峙数百年,虽然谁也没吞了谁,但一直是南国更胜一筹。

  近一百年来,西溱更是处处吃亏,只有在淮瑾手里,打了一场平分胜负的战役。

  这场战役,淮瑾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救回了明飞卿,没有得到更实际的好处。

  现下两国正在和谈的关键时期,耶律南炙忽然造访西溱,淮瑾纵使心中再膈应,也得以最高礼节相待。

  南国的出使车队进入西溱皇城时,夹道而立的百姓都不敢出声。

  一只手掀开车窗的锦帘,鹰一般的眼睛肆意扫过西溱百姓。

  人人脸上都挂着对敌国的愤怒与不甘,却不得不低眉顺眼地夹道欢迎,这是弱国在强国面前最标准的姿态。

  “呵。”

  耶律南炙冷笑一声,放下了锦帘,对着和他同乘一辆马车的秦兆说:“这些就是恩师口中受紫微星庇佑的百姓?孤看他们,就是一群兔头麞脑的弱民,和这样的国家议和,是对南国最大的羞辱。”

  “但淮子玉的确不容小觑。”满头白发的南国太师秦兆如是说。

  当日淮瑾攻打南国边境,唯一目的是为了救下明飞卿。

  因为秦兆的规劝,耶律南炙才放过明飞卿,但若当时没有及时做出让步,秦兆不敢想淮子玉会疯到哪一步。

  “一个自幼被抛弃被践踏的皇子,却能给西溱这等弱国带来曙光,他身上必定有气运加持,否则如何从淤泥里爬到九五之尊的位置?为师早就劝过你,明飞卿这样的人,要么收为己用,要么杀之以绝后患,是陛下拖泥带水犹豫不决,才有如今这不得不议和的局面,照这样下去,溱地何时能统一啊?”

  耶律南炙:“恩师错了,孤之所以亲自来西溱,只是想见见明飞卿,听说他已是君后了。”

  洗尘宴设在泰和殿。

  耶律南炙踏入正殿时,西溱的国君和重臣,都不足以入他的眼。

  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坐在左边首位的君后身上。

  明飞卿今日穿着一身金丝磷光的蓝羽朝服,头上戴着一把蛟龙戏珠的簪子,庄严又惊艳,他的视线也对上了耶律南炙。

  明明是一道淡冷生寒的目光,耶律南炙依然为之心生波澜。

  直到一张冷沉的脸占据他的视野中心。

  淮瑾像一只占有欲极强的猛兽,挡在了明飞卿身前,打断了耶律南炙明目张胆送去的秋波。

  耶律南炙不甚畅快。

  淮瑾又当着他的面,将本来坐在次一位的明飞卿牵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如此一来,帝后直接平起平坐。

  这是不合规矩的,尤其是有外邦人在的场合里。

  但淮瑾管不了那么多,他死死扣着明飞卿的手,大有将他绑在自己身边的架势,以此来警告耶律南炙,明飞卿是他的人,谁都别想抢走,多看一眼都该死。

  耶律南炙不失风度地笑了笑:“贵国君后很像孤的梦中人。”

  就差当众挑明明飞卿曾在他身边待过三年。

  宴会上的气氛一下有些僵硬。

  众人屏息,大气不敢出。

  明飞卿察觉到淮瑾握着自己的手收紧了几分。

  淮子玉特意看着耶律南炙的右眼:“南君怕是眼神不好,认错了。”

  耶律南炙的右眼先天有疾,虽然外观上没有任何缺陷,但因视物不清,箭术奇差,也无法上战场搏杀。

  他就是眼神不好。

  这种大实话可不兴当面讲,耶律南炙脸上虚伪的笑意果然淡了下去。

  这时秦兆出来打圆场,把话题引到了议和上。

  耶律南炙却不依不饶道:“孤听说,西溱有以酒待客之道。”他推开原本放在手边的酒盏,“让贵国君后奉一杯酒来,才好继续议和的事宜。”

  明飞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出耶律南炙是在变着法地威胁西溱。

  他挣开淮瑾的手,起身拿过一杯斟满酒的玉盏,走到耶律南炙对面:“请南君...”

  场面话未说完,耶律南炙已经覆住了明飞卿握酒盏的手。

  这种恶寒之感让明飞卿脊背僵直,若是前世,他早已浑身颤抖,困死在那三年的不堪痛苦里。

  此刻他极力控制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面上淡定,抬手就将杯盏里的酒液泼到耶律南炙脸上,浅笑盈盈:

  “以酒洗面,才是我西溱最高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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