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云收看见韩恩身后还跟着人，似乎是镖局的镖师之类的，她大松了一口气，一边迎过去，一边喊：“嬷嬷还在后边。”
韩恩面目肃正，他点了点头，给云收指路，让她往前边去，自己却逆着云收，向轿子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镖师看韩恩手势一分为二，一半追着他走，一半围在了云收旁边。
有人伸手想将程允心接过去，被云收拒绝，她死死抱着程允心，时刻将她藏在怀里，不许任何人碰到哪怕一截衣袖。
来人笑了一声：“防备心忒重，行，前边就是主家，你自己去看。”
云收喘着粗气跟着他们走，没走几步，就见一女子向着他们奔来，一男子在后边追，还有个垂髫小姑娘跟着跌跌撞撞走。
她犹犹豫豫站在原地，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那女子越近，云收眼睛瞪的越大，无他，这人简直像是另一个夫人，除了，身体健康，飒爽了些。
女子一把推开追到跟前的男子：“边上去！让你快些快些，死活在路上磨蹭。”
男子生的伟岸，面容也好，在女子面前却颇有些低声下气：“是你脾气急，咱们已经很快了。”
女子瞪了他一眼，男子立刻改口：“是，是我安排不到位，速度还是太慢。”
后边跟着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爹爹娘娘一通乱喊，始终追不上这两人。
女子直到走到云收面前才停了下来，她两眼通红，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韩恩本来先走，后又突然折返要带人过去，说心儿遇刺。”她期期艾艾看向云收，“他受伤了吗？”
云收不明所以，结结巴巴：“没，没有。不知夫人是？”
太像了，远山眉像，黛水眼像，就连眼尾一颗小痣都一模一样，夫人如若不生病，定然也是这样爽朗飒然，像极了十月枫叶，灿然如火。
女子抹了把眼泪，伸手想抱程允心，她道：“你是云收吧，韩恩给我看过画像。我与你们夫人一母同胞，是心儿的姨母。”
旁边男子闻言插话：“在下是你们小侯爷的姨丈。”
好不容易赶上来的小姑娘喘着气，断断续续：“我，我，我是表妹妹！”
程允心缩在云收怀里，她也正目瞪口呆呢，她好像看到了阿娘，又不敢相信，只能牢牢抓着云收，生怕自己是不小心睡着了，在做什么荒诞美梦。
云收恍然大悟，将程允心放了下来，给女子行礼，又教程允心叫人。
程允心反应慢，但她听话，乖乖巧巧朝对面的一家三口拱手：“见过姨母、姨丈。”
小姑娘笑嘻嘻，跟在她后边也行礼：“见过表哥！”
程允心眼睛红红的，伸手将自己的玉佩拿下递给小姑娘，她礼数好，知道这种情况，需要给礼物。
女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千言万语都在心疼之中，她好像在说，你看，我姐姐教的孩子，永远不会差的。
男子叹了口气，走上前：“姨丈和姨母也给你准备了见面礼，不过，等会儿再说，咱们先去看大夫好么？”
程允心牢牢抓着云收的手，点头，一字一顿：“云收，受伤了。”
她睫毛轻颤，还有韩嬷嬷，但她不敢问。
所幸韩恩不久之后就回来了，他半揽着韩嬷嬷，第一时间给程允心看：“没事，就是受了伤，跟云收一样，咱们去看大夫，看了就能好。”
程允心小小呼了一口气：“好。”
等一群人终于安顿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他们坐在一处新宅子里，女子解释说，往后他们一家就暂居京城，要照顾程允心。
程允心不明所以，呆呆看向韩嬷嬷。
韩嬷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轻声跟她解释：“咱们不是说过，让韩恩去找姨母帮忙么？这就是姨母，她会替夫人照顾小侯爷。”
程允心点点头，悄悄抬头去看姨母。
沈似月被她偷偷摸摸这么一看，又要流眼泪，想自己的姐姐，也心疼自己外甥，她怼了怼夫君，然后看宁知津取出他们准备的礼物递给程允心。
程允心见韩嬷嬷点了头，伸手将大盒子取过来，又从椅子上溜下来，拱手行礼：“允心拜谢姨丈姨母。”
沈似月抹着眼泪，宁知津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在边境生活，其实，礼数是比不上京城中人的。
宁霜雪就完美体现了他们在礼数上的粗糙，小姑娘长的年画似的，说话做事却全不精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程允心旁边，小小一团，伸手抱着程允心的胳膊：“咯咯咯咯，打开看！”
小姑娘话还说不利索，一脸狡黠，对比程允心的乖巧，让沈似月掉着眼泪，却又欣慰的笑了一下：“心儿拆开看看吧。”她在心里想，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让程允心一个人了。
程允心冲着沈似月甜甜笑了笑，又生疏的摸了摸妹妹的头，牵着她的手坐了下来。
她一点都不是藏私的性子，又大方，将盒子打开，就往妹妹跟前递了递，示意她看，就算妹妹想要什么，她也会毫不犹豫给她。
宁霜雪比她还大大咧咧，直接伸手拿出来看：“匕首，给咯咯。球球，爹爹这个不好。”虽然话里嫌弃，但还是递给程允心，“哥哥喜欢？”
程允心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不知道喜不喜欢，是京城没有的东西，她没玩过。
宁知津将宁霜雪抱走：“行了你别碍事，让心儿自己看。”
沈似月往程允心跟前坐了坐：“来之前匆忙，不知道送你些什么，就把能带上的都带了。”
她年前还与姐姐通过信，说是什么都好，年后却突然就见韩恩跌倒在家门口，求她救命。
韩恩没多说什么，只说姐姐亡故，留下小侯爷一人，请宁夫人速去京城，但凡程允心有一两个亲人在，程家也能收敛一二，倘若，宁夫人能想办法将程允心接走，那便更好不过。
宁家虽然是在边关，但生意做得很大，韩恩提的事儿虽然难办，但也不算为难，宁知津又宠沈似月跟眼珠子似的，闻言立刻就准备了起来。
只是毕竟家大业大，路上也要耗费时间，安排好一切之后，才将将在此时进京。
沈似月让宁霜雪带着程允心玩，自己叫了韩嬷嬷，仔细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韩嬷嬷与韩恩是姐弟，沈似月知道他们是姐姐最信任的人了。
韩嬷嬷没有藏着话，让沈似月屏退下人之后，将夫人手写的信交给沈似月：“夫人的信虽然文字奇怪，我也纵死不敢交于旁人，一直贴身带着。夫人说，宁夫人会看的懂。”
沈似月当然看的懂，这是边关的方言，其中又夹杂着她与姐姐玩闹时定的暗号，正因如此，沈似月深信不疑，大惊失色：“允心她……”
话未出口，沈似月自己收了声，她在房中踱步，时而叹息时而啜泣，等心境平复才转回头来：“不行，允心必须和我回边关。”
韩嬷嬷摇摇头：“已经晚了，宁夫人已然知道小侯爷被封侯，自然也该知道她眼下是太子侍读，不能轻易走脱了。”
沈似月眼眶通红：“是我来晚了。”
她心焦如焚，开门叫了宁知津进来，又看了一眼韩嬷嬷：“此事需告诉我夫君知晓。”
韩嬷嬷心绪平静：“事关重大，自然该说。”
小侯爷女扮男装，封侯入宫，这种事儿一旦事发就是灭九族的欺君之罪，韩嬷嬷并不敢瞒着宁家。
她心里一片空白，好像在思考又好像没有，当初夫人病危，清醒的时候先安排了韩恩出京，让他尽快找宁夫人来，她那时候只是担忧自己的孩子不能活着。
后来回光返照，又惊觉有事情没交代，这才匆匆忙忙写下书信，让韩嬷嬷告知妹妹。
韩嬷嬷心知宁夫人能进京来已经是情深义重，可如今小侯爷身份不同，倘若一步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她不敢也不能用夫人来绑架宁家，让人家为了他们甘愿一脚踩进泥坑。
韩嬷嬷心想，韩恩回来就好，总能想办法护住主子。
沈似月却没想那么多，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此叫了夫君进来，但她未曾有一刻想过脱身，那是她的姐姐，是她的外甥，现在该说是外甥女……
宁知津皱着眉，他只是一介商人，虽然在边关势大，可这是京城，他看着夫人焦虑的样子，伸手将人抱住：“别着急，容我想想。”
宁知津飞速分析着现状：“韩恩回去看了，说是轿夫被人杀了，现场遗留尸首二十余，你说，我们如若假装允心已死，能否瞒天过海？再私下带他回边关，从此隐姓埋名，也算一条生路。”
韩嬷嬷心头一喜，事在人为，不定能行，她急切道：“可行，奴婢与云收甘愿一死，只要能找到与小侯爷相似的尸体，又有我之佐证，定然能行。”
沈似月伸手拉住她，摇了摇头：“你是我姐姐最信赖的人，又悉心照料心儿至今，如何能眼睁睁看你去死。”
韩嬷嬷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她满心里只有一件事，送程允心离开。
甚至都懒的追究今日这次刺杀的幕后凶手，只觉得这是天公作美，给他们送来机会。
宁知津是旁观者，想的更多些：“时间紧急，如若决定了，我现在就去安排，只是还要韩恩帮忙，京中诸事他更熟悉，要快。”
沈似月还要阻拦，韩嬷嬷却决心已定：“如若我一人能行，就让云收活着。”
宁知津不忍地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做戏，当然是越真越好。
几人正筹谋着，门外却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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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伸手想将程允心接过去，被云收拒绝，她死死抱着程允心，时刻将她藏在怀里，不许任何人碰到哪怕一截衣袖。
来人笑了一声：“防备心忒重，行，前边就是主家，你自己去看。”
云收喘着粗气跟着他们走，没走几步，就见一女子向着他们奔来，一男子在后边追，还有个垂髫小姑娘跟着跌跌撞撞走。
她犹犹豫豫站在原地，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那女子越近，云收眼睛瞪的越大，无他，这人简直像是另一个夫人，除了，身体健康，飒爽了些。
女子一把推开追到跟前的男子：“边上去！让你快些快些，死活在路上磨蹭。”
男子生的伟岸，面容也好，在女子面前却颇有些低声下气：“是你脾气急，咱们已经很快了。”
女子瞪了他一眼，男子立刻改口：“是，是我安排不到位，速度还是太慢。”
后边跟着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爹爹娘娘一通乱喊，始终追不上这两人。
女子直到走到云收面前才停了下来，她两眼通红，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韩恩本来先走，后又突然折返要带人过去，说心儿遇刺。”她期期艾艾看向云收，“他受伤了吗？”
云收不明所以，结结巴巴：“没，没有。不知夫人是？”
太像了，远山眉像，黛水眼像，就连眼尾一颗小痣都一模一样，夫人如若不生病，定然也是这样爽朗飒然，像极了十月枫叶，灿然如火。
女子抹了把眼泪，伸手想抱程允心，她道：“你是云收吧，韩恩给我看过画像。我与你们夫人一母同胞，是心儿的姨母。”
旁边男子闻言插话：“在下是你们小侯爷的姨丈。”
好不容易赶上来的小姑娘喘着气，断断续续：“我，我，我是表妹妹！”
程允心缩在云收怀里，她也正目瞪口呆呢，她好像看到了阿娘，又不敢相信，只能牢牢抓着云收，生怕自己是不小心睡着了，在做什么荒诞美梦。
云收恍然大悟，将程允心放了下来，给女子行礼，又教程允心叫人。
程允心反应慢，但她听话，乖乖巧巧朝对面的一家三口拱手：“见过姨母、姨丈。”
小姑娘笑嘻嘻，跟在她后边也行礼：“见过表哥！”
程允心眼睛红红的，伸手将自己的玉佩拿下递给小姑娘，她礼数好，知道这种情况，需要给礼物。
女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千言万语都在心疼之中，她好像在说，你看，我姐姐教的孩子，永远不会差的。
男子叹了口气，走上前：“姨丈和姨母也给你准备了见面礼，不过，等会儿再说，咱们先去看大夫好么？”
程允心牢牢抓着云收的手，点头，一字一顿：“云收，受伤了。”
她睫毛轻颤，还有韩嬷嬷，但她不敢问。
所幸韩恩不久之后就回来了，他半揽着韩嬷嬷，第一时间给程允心看：“没事，就是受了伤，跟云收一样，咱们去看大夫，看了就能好。”
程允心小小呼了一口气：“好。”
等一群人终于安顿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他们坐在一处新宅子里，女子解释说，往后他们一家就暂居京城，要照顾程允心。
程允心不明所以，呆呆看向韩嬷嬷。
韩嬷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轻声跟她解释：“咱们不是说过，让韩恩去找姨母帮忙么？这就是姨母，她会替夫人照顾小侯爷。”
程允心点点头，悄悄抬头去看姨母。
沈似月被她偷偷摸摸这么一看，又要流眼泪，想自己的姐姐，也心疼自己外甥，她怼了怼夫君，然后看宁知津取出他们准备的礼物递给程允心。
程允心见韩嬷嬷点了头，伸手将大盒子取过来，又从椅子上溜下来，拱手行礼：“允心拜谢姨丈姨母。”
沈似月抹着眼泪，宁知津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在边境生活，其实，礼数是比不上京城中人的。
宁霜雪就完美体现了他们在礼数上的粗糙，小姑娘长的年画似的，说话做事却全不精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程允心旁边，小小一团，伸手抱着程允心的胳膊：“咯咯咯咯，打开看！”
小姑娘话还说不利索，一脸狡黠，对比程允心的乖巧，让沈似月掉着眼泪，却又欣慰的笑了一下：“心儿拆开看看吧。”她在心里想，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让程允心一个人了。
程允心冲着沈似月甜甜笑了笑，又生疏的摸了摸妹妹的头，牵着她的手坐了下来。
她一点都不是藏私的性子，又大方，将盒子打开，就往妹妹跟前递了递，示意她看，就算妹妹想要什么，她也会毫不犹豫给她。
宁霜雪比她还大大咧咧，直接伸手拿出来看：“匕首，给咯咯。球球，爹爹这个不好。”虽然话里嫌弃，但还是递给程允心，“哥哥喜欢？”
程允心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不知道喜不喜欢，是京城没有的东西，她没玩过。
宁知津将宁霜雪抱走：“行了你别碍事，让心儿自己看。”
沈似月往程允心跟前坐了坐：“来之前匆忙，不知道送你些什么，就把能带上的都带了。”
她年前还与姐姐通过信，说是什么都好，年后却突然就见韩恩跌倒在家门口，求她救命。
韩恩没多说什么，只说姐姐亡故，留下小侯爷一人，请宁夫人速去京城，但凡程允心有一两个亲人在，程家也能收敛一二，倘若，宁夫人能想办法将程允心接走，那便更好不过。
宁家虽然是在边关，但生意做得很大，韩恩提的事儿虽然难办，但也不算为难，宁知津又宠沈似月跟眼珠子似的，闻言立刻就准备了起来。
只是毕竟家大业大，路上也要耗费时间，安排好一切之后，才将将在此时进京。
沈似月让宁霜雪带着程允心玩，自己叫了韩嬷嬷，仔细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韩嬷嬷与韩恩是姐弟，沈似月知道他们是姐姐最信任的人了。
韩嬷嬷没有藏着话，让沈似月屏退下人之后，将夫人手写的信交给沈似月：“夫人的信虽然文字奇怪，我也纵死不敢交于旁人，一直贴身带着。夫人说，宁夫人会看的懂。”
沈似月当然看的懂，这是边关的方言，其中又夹杂着她与姐姐玩闹时定的暗号，正因如此，沈似月深信不疑，大惊失色：“允心她……”
话未出口，沈似月自己收了声，她在房中踱步，时而叹息时而啜泣，等心境平复才转回头来：“不行，允心必须和我回边关。”
韩嬷嬷摇摇头：“已经晚了，宁夫人已然知道小侯爷被封侯，自然也该知道她眼下是太子侍读，不能轻易走脱了。”
沈似月眼眶通红：“是我来晚了。”
她心焦如焚，开门叫了宁知津进来，又看了一眼韩嬷嬷：“此事需告诉我夫君知晓。”
韩嬷嬷心绪平静：“事关重大，自然该说。”
小侯爷女扮男装，封侯入宫，这种事儿一旦事发就是灭九族的欺君之罪，韩嬷嬷并不敢瞒着宁家。
她心里一片空白，好像在思考又好像没有，当初夫人病危，清醒的时候先安排了韩恩出京，让他尽快找宁夫人来，她那时候只是担忧自己的孩子不能活着。
后来回光返照，又惊觉有事情没交代，这才匆匆忙忙写下书信，让韩嬷嬷告知妹妹。
韩嬷嬷心知宁夫人能进京来已经是情深义重，可如今小侯爷身份不同，倘若一步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她不敢也不能用夫人来绑架宁家，让人家为了他们甘愿一脚踩进泥坑。
韩嬷嬷心想，韩恩回来就好，总能想办法护住主子。
沈似月却没想那么多，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因此叫了夫君进来，但她未曾有一刻想过脱身，那是她的姐姐，是她的外甥，现在该说是外甥女……
宁知津皱着眉，他只是一介商人，虽然在边关势大，可这是京城，他看着夫人焦虑的样子，伸手将人抱住：“别着急，容我想想。”
宁知津飞速分析着现状：“韩恩回去看了，说是轿夫被人杀了，现场遗留尸首二十余，你说，我们如若假装允心已死，能否瞒天过海？再私下带他回边关，从此隐姓埋名，也算一条生路。”
韩嬷嬷心头一喜，事在人为，不定能行，她急切道：“可行，奴婢与云收甘愿一死，只要能找到与小侯爷相似的尸体，又有我之佐证，定然能行。”
沈似月伸手拉住她，摇了摇头：“你是我姐姐最信赖的人，又悉心照料心儿至今，如何能眼睁睁看你去死。”
韩嬷嬷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她满心里只有一件事，送程允心离开。
甚至都懒的追究今日这次刺杀的幕后凶手，只觉得这是天公作美，给他们送来机会。
宁知津是旁观者，想的更多些：“时间紧急，如若决定了，我现在就去安排，只是还要韩恩帮忙，京中诸事他更熟悉，要快。”
沈似月还要阻拦，韩嬷嬷却决心已定：“如若我一人能行，就让云收活着。”
宁知津不忍地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做戏，当然是越真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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