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用禁曲操控人行凶_载贪狼[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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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用禁曲操控人行凶

  戴立仁:“整个过程就是这个样子,至于戴馨梅为什么要顶罪——”

  戴立仁目光闪了闪,透出一些愧疚:“大约是,我在杀死瞿慢慢之后。其实本来我是想肢解了瞿慢慢的,但是那天晚上我把瞿慢慢关在冷冻室两个小时后,我再回去看的时候,我发现地上有新鲜的脚印,我猜有人过路,可能知道瞿慢慢被冻死在里面,所以,我就在第二天报警了,我以为这样子,警方就不会怀疑我是凶手。”

  “你没说戴馨梅为什么要给你顶罪。”陈鱼提醒他。

  “哦,这个啊。”戴立仁:“我报警以后告诉她,如果她敢告诉别人是我杀了瞿慢慢,那么我就会被抓走,这样的话,她不光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了,哈哈哈,真好骗!”

  “你还是个人吗?!”钱金金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戴立仁只是笑,他一脸屠夫的凶相,满脸横肉抖动。

  钱金金恶心的皱了下眉。

  “你能把我怎么样?最多,杀了我啊,反正我过得挺爽的了。”

  “你!”

  戴立仁只是笑,满脸横肉抖动,他完全卸下了自己的人皮,像一匹凶恶的狼,无所畏惧地展示自己的獠牙:

  “怎么了?我有什么错?我自己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碰?警官,你知道外面的女人身上的病多严重吗?我自己的女儿,每天看着她,干干净净还是个雏儿,抱在怀里,你说我能不心动吗?反正以后迟早是要被别人操的,被我好好先尝一口有什么问题?我辛辛苦苦每天杀猪卖肉,为的不就是□□里这点事情吗?反正老婆心跟人都是别人的,那我总得尝点什么别的甜头吧?我总不能,累死累活,什么都没得到。”

  “你已经疯了,脑子里根本没有人伦道德!”

  “道德?道德就是我累死累活,比不上有钱人招招手。凭什么我倾家荡产给彩礼买房子,结果最后得到一个骄傲的跟公主一样的二手货?二手货还觉得嫁给我委屈她了。你跟我说人伦道德?你过过一天我的生活吗?!根本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

  陈鱼看着丧心病狂的戴立仁。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从审讯室出来,陈鱼觉得一阵阵疲惫,她人靠在走廊上,周子明抱着文件路过,问她:“怎么啦头儿?”

  “没事。”陈鱼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去忙吧。”

  “你这一天都没歇过,早点回去休息吧头儿?”周子明说:“我让孟哥送你?”

  “不用了。”

  “回吧回吧。”钱金金也跟着说:“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天天加班你扛不住的,真的头儿,水厂的藻类比对明天就出来,明天得去跑现场,你肯定吃不消的。今天这人,真是够恶心的!”

  周子明问:“全交代了?”

  “何止是交代了!”钱金金比一个乱刀剁姿势:“我都想把他就地正法!根本就不是个人,完全的心理变态!”

  “啊?那该不会到时候打成精神病开罪吧?”

  “不可能!”钱金金双手在胸前打叉:“这种人渣,□□自己的小孩,死有余辜!”

  周子明和钱金金还在说案子,陈鱼径直走了,到了办公室内,陈鱼阖上门,在门上靠了一会儿,就像是在吸取能量,靠了一会儿,挺直腰背,又变得精神气十足。

  陈鱼打开灯,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程隽,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程隽等着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被她这么一吓,才发现天都黑了。

  “我发现了点线索,在等你。”

  程隽将一叠照片递给陈鱼,陈鱼刚从戴立仁的狰狞变态案子中出来,又看着陈秋彤血剌剌的照片,一张一张翻看着,程隽解释:“我刚才抽空去见了一下陈秋彤,她精神状态还是不稳定,精神科的医生暂时给不出确定的坚定结果,不过,她一直在唱一首歌,沈择明听出来了。”

  “什么歌?”

  “《妹妹背着洋娃娃》。”程隽:“是一个禁曲。一共有十首歌,被列为禁曲,这个歌就是其中的一个,我查了一下这个歌曲的背景,讲的是一个父亲发疯屠杀了全家的故事,歌曲里,父亲用凶器斧头,砍下了姐姐的头,填充在妹妹的洋娃娃里。”

  陈鱼坐下:“具体说一下。”

  “陈秋彤的作案手法完全和这个歌曲是一样的,只是,小孩的头颅失踪,我在想,今天在簪花巷子发现的头颅,有没有可能就是陈秋彤民宿里死者的。”

  “那颗头的腐烂程度并不是刚作案。”

  “行凶者第一次犯案,不可能做得完美,杀人的凶犯,都是从屠杀猫狗开始的。”

  陈鱼点点头:“簪花巷子的小孩头匹配到失踪报案者了吗?”

  “暂时没有。”

  “你说这个歌,你是怀疑,陈秋彤作案,是在这首禁曲的影响下作案的?”

  “在案发的前一天中午,她去我家找过我。”

  陈鱼从照片抬眼看着程隽,程隽面色如常:“我刚到宛陈市的时候,是在这个民宿做过一段时间的义工,后来沈择明来了之后,我就搬走了,跟陈秋彤平常并不联系,那天,她找到我,我也比较惊讶,当时,”

  程隽:“她蓬头垢面,就像是掉进了下水道,精神不大正常,当时我应该注意一下的。”

  “查她最近几天的行踪!”

  陈鱼拍板,打算下班的钱金金被押着加班,钱金金去拿陈秋彤的行车记录仪,周子明找陈秋彤最近的出行和消费记录。

  结果发现:

  “一切正常,她根本没有出市区!”

  程隽调出陈秋彤找他时候门口的监控视频,视频中的陈秋彤明显精神不正常,几个人面面相觑:

  “她到底怎么在市区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外面天黑下来,周子明的妈妈打电话催他下班去相亲,周子明握着手机跟他妈妈拉锯战,孟昶林搓把脸继续看着陈秋彤的行车记录仪。

  戴立仁审完了,一堆的审批文件要程隽签字后朝上面递,陈鱼见程隽在座位上闲着,随手翻看着最近几起案子的卷宗。

  陈鱼拿了文件来找程隽签字,过来的时候却被孟昶林告知:“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这么早。”陈鱼下意识说。

  “这都几点了陈副支队!人家好歹一个队草,这两天案子折腾的叶子都黄了,回去歇歇多正常不过!”

  陈鱼没说话。

  孟昶林突然叫一声:“卧槽!”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你听。”孟昶林拔了耳机,外放陈秋彤的行车记录仪,是一个女声在唱歌,如泣如诉的声线,一直唱一首诡异的歌,歌声在夜晚的办公室显出一种惊悚感。

  “这不就是《妹妹背着洋娃娃》吗?!”钱金金捂着胸口:“这歌都被禁了啊,哪儿找的资源啊这!”

  陈鱼目光从钱金金的脸上移到电脑屏幕上。

  歌曲还在继续,所有人都被这个歌唱的睡意全消,继而,突然视频里出现了一道男声:“小姐姐——”

  陈鱼觉得耳熟:“倒一点,再放一遍。”

  陈鱼又听一次,确定是唐宵的声音,陈鱼直接走到办公室外,给唐宵打电话过去,唐宵正在和一堆人吃宵夜,背景音全是吹牛的噪杂。

  “小姐姐?奇怪的歌?”唐宵很快回忆到:“我肯定记得啊,是个小姐姐,不知道怎么了,她浑身脏兮兮的,我就叫了她一声,她特别害怕地就开车跑了,对了当时郜局还说了,说那首歌是有个名字的,叫什么妹妹洋娃娃。”

  “《妹妹背着洋娃娃》?”

  “对对对!!!”

  陈鱼挂断了电话,再返回办公室,孟昶林一堆人趴在屏幕前,陈鱼闲步走过去:“看什么呢?”

  “这大爷真潮!”孟昶林:“这个歌是一个大爷给陈秋彤的!”

  “什么大爷?”

  “没露脸,就说了一句话。”孟昶林给陈鱼放视频,果然,那个大爷只说了一句话:“呐,回去听听。”

  陈鱼这次没听出来是谁。

  陈鱼:“刚才的那个男声确定了,他说那天他见过陈秋彤,陈秋彤开车的时候走神了,他去敲窗提醒,听到了陈秋彤在听那首歌。”

  “这个大爷给陈秋彤这个歌,有七天了。”孟昶林:“筛起来还真是不好查。”

  陈秋彤放歌的是一个可连接的u盘,这种u盘没有编码,非常难寻找来源,但是目前看来,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真凶。

  折腾了这么半天,陈鱼抬头看下办公室的表,已经十点半了,警员陆陆续续下班,陈鱼也打算先回去睡一觉。

  陈鱼去办公室取了一件大衣,走到市局一楼的时候,却碰到了程隽,他走在陈鱼前面,人显得高挑也瘦。

  陈鱼想叫住他,突然想起戴馨梅的事情。

  昨天两个人关于抓捕戴馨梅的事情有些分歧,虽然后来两个人都没说什么,一直在忙着戴立仁的事情,现在瞿慢慢的案子基本完了,陈鱼想喊住他说些什么。

  但陈鱼还没喊,就看见他已经走了。

  他走的并不快,但是步子偏大,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外,透过玻璃大门,陈鱼看见办公大楼外沈择明在等程隽,大冬天的,沈择明好像完全不冷,他穿一件料子很特别的黑色衬衣,在夜晚的路灯下,衬衣带着一些晶亮的光泽感。

  陈鱼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程隽上了后座,两人开车消失在市局门口,黑色的车身划出一抹流光,融进车流中。

  陈鱼看了一会儿,和值班的警员打个招呼,出了市局,晚风冷冷吹过,陈鱼的浑身疲倦一瞬间烟消云散,她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今夜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寒星一闪一闪的悬在墨蓝色的苍穹中。

  越看寒星,越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寥。

  陈鱼拿出手机,她的通讯录里存的人其实寥寥无几,多数都是警队的、破案碰到的朋友,如果她现在想喝酒,完全可以找到一个人一块,但是她翻看着通讯录,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寥一瞬间包裹着她。

  戴馨梅的案子真的给她一种压抑感,她很想找个人倾诉,但是末了,陈鱼还是深吸一口气,揣好手机去开车回家。

  上了车才出市局大门,陈鱼的手机就响了。

  陈鱼看了一眼,是齐思孟。

  电话一直响,齐思孟确实是有耐心,一直等到电话响到直接挂断,又拨打过来,陈鱼开车的间隙看一眼手机屏幕,并没有接听,过了一会儿,才到一个红绿灯,电话又响了,陈鱼以为还是齐思孟,看了眼手机,陈鱼瞬间感觉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接听电话:“江医生。”

  那边一个男声笑着说:“恭喜你,没事,可以来医院取报告了。”

  陈鱼松口气:“多谢,有时间请你吃饭,”看了眼时间,陈鱼说:“我现在过去可以吗?”

  “可以,你到了之后来急救门诊找我就行。”

  “好的,多谢。”

  陈鱼挂断电话,瞬间感觉心情好了非常多。

  一路开车到第五医院,晚上医院门口人很少,只有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妇女还在门口摆摊,这边不朝阳,地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因为刁锋在医院跳楼自杀的事情在网上发酵影响恶劣,所以医院病人少了很多,但是依旧是正常营业。

  陈鱼锁好车,打算买点栗子带着给江医生,站在马路边正要过对面去,一辆雪白的车行驶过去,在汽车白色的尾光消失之后,像魔法一样,小摊边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

  “又是他。”陈鱼皱眉。

  她最近跟顾雪崭倒是有缘分,走哪儿都能碰到。

  陈鱼第一次看见顾雪崭,就有一种奇怪的怪异感,到现在这种感觉也没消除,反而更加强烈了。

  医生、男的。

  金志强车祸当天碰到的男大夫,冀宝峰烧掉医院的档案,以及那个最近销声匿迹的‘判官’。

  陈鱼朝顾雪崭走过去。

  顾雪崭正跟摊主聊怎么炒得栗子好吃,远远看见陈鱼过来,他微微笑了下:“陈警官。”

  大冬天的,他没戴口罩,蓝色的圆领毛衣只到脖子下,柔软的毛衣衬得他带着一种柔软无害感。

  陈鱼:“好巧。”

  “不巧,我在等你。”

  陈鱼一阵恶寒,这都是什么土味情话。

  顾雪崭见捉弄到她,笑出声,将一直捏在手里的文件袋交给陈鱼:“江承今天有点事,让我在这儿等你。”

  陈鱼有点意外:“刚才他不还是好好的?”

  “谁知道呢,来了一个病人,他就忙着了,我正巧没事。”

  陈鱼接过档案袋,本来想打开,觑一眼顾雪崭,没打开,笑:“老板,我要一斤,另外,他的我请了。”

  不久,一锅栗子出锅,热气腾腾生出白雾,陈鱼隔着白雾看顾雪崭,想从他的斯文俊朗中寻找破绽,但是——

  顾雪崭扶一下眼镜,认真而神情的问道:“不认识我了?”

  “啊?”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顾雪崭语气遗憾。

  “我们之前认识?”

  顾雪崭没说话,只是含蓄地笑。

  老板插话:“哎呀警官,这么帅的脸,看一眼怎么可能记不住?!”

  老板说:“一共两斤,36块。”

  顾雪崭打算付钱,老板说:“别付钱了,男的结婚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小钱让女朋友开!”顾雪崭戏谑地看眼陈鱼,理所应当的手揣兜没动。

  陈鱼本来尝试解释,锅里的栗子不停地有炸开的,像是在放小鞭炮,陈鱼觉得解释了老板也不见得能听到,只是猜出老板应该是有个儿子,所以会这么说,便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摇头的一瞬间,陈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陈鱼仔细看着顾雪崭的脸,在他俊朗的五官中,似乎是寻找到了一丝其他人的影子:“你姓顾,你该不会是——”

  “叮铃铃,叮铃铃——”

  陈鱼手机响了,她走开去接电话。

  顾雪崭看着陈鱼警惕性十足的背影,眼底露出一丝失落和遗憾。

  老板偷笑着悄咪咪说:“顾医生,我演的好不好?”

  “很好。”

  陈鱼接到的电话是姑妈的,姑妈说这这两天打算回来,齐思孟跟她打电话说了想把结婚提上日程的事情。

  陈鱼的父母都不在了,陈家就只剩下这个姑妈。

  陈鱼拿着手机,听着姑妈的喋喋不休,上了年纪女人的通病:

  “终究是要嫁人的,小齐人不错,对你也好,家里也好,以后嫁过去,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整天抓贼淌泥水的,在家里好好养着就行了,你看你那个闺蜜,现在过得多滋润,谁像你一样,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之前我就劝你来着,干什么非要去警队?好好学个正经专业多好,你妈非要惯着你——”

  “姑妈,”陈鱼打断她:“我知道了,你打算哪天回来?到时候我去接你。”

  “劳动你接我?次次接我放我鸽子,每次都说是出命案现场,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

  陈鱼沉默了一会儿,想到瞿慢慢的死状。

  “姑妈。”陈鱼问:“你真的想我嫁给齐思孟吗?”

  叶兰萍硬邦邦回道:“不然呢?你们两个从小就互相喜欢,长大了结婚,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有多少人可以嫁给喜欢的人?你有这个福分和运气,你该珍惜了!”

  陈鱼想起自己办公桌上的合照,她嘴唇翕动,有句话想质问叶兰萍,但最终,她还是咽了下去,只轻声说:“到时候航班信息发给我。”

  “不敢劳动你大驾,我让小齐接我!”

  叶兰萍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鱼对叶兰萍这个脾气见怪不怪,收了手机,一回头,看见顾雪崭还站在糖炒栗子的摊子边看自己,冬日雾气森森,衬得他修长身材显得有些寂寥的意味。

  陈鱼莫名想到程隽。

  程隽也高,但身上的气质和顾雪崭完全不同。

  顾雪崭见她看像看犯人一样看自己,却完全不生气,反而还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小摊老板看的直愣眼:“顾医生,你笑起来真好看,来我这儿买栗子的好几个人,都说咱医院里的大夫就数你好看,还和气有礼貌。”

  陈鱼正好走到小摊边,用手机付过钱。

  老板冲陈鱼:“这位警官,你说是不是?!”

  陈鱼应和:“是。”

  顾雪崭一瞬间笑容更深了,眼睛亮晶晶。

  “顾医生!”

  医院门诊的一个护士远远喊顾雪崭,顾雪崭看眼手表,跟陈鱼说:“应该是来病人了,下次再见,哦,对了,谢谢你的栗子。”他摇摇手里的栗子。

  陈鱼:“不谢。”

  陈鱼目光看着那个小护士,认出是鱼黛黛。

  顾雪崭走了,老板招呼陈鱼,陈鱼回头接过摊主装好的栗子,却发现有点沉,摊主促狭一笑:“是顾医生给你倒了点,他的那份少!”

  摊主眨下眼睛:“顾医生人很不错的!我还看到有人给顾医生送锦旗呢,之前有个小孩,生病很严重,他爸爸没钱,顾医生自掏腰包给出的医药费,现在这医院,干啥都是先刷钱!可没人情味儿了!”

  “小孩后来呢?”陈鱼随口问。

  “好像是痊愈了?”摊主说:“嗐,我也是听来着买栗子的医生说的,反正我是觉得,顾医生人好,医者仁心!”

  陈鱼笑了笑,封好栗子口袋。

  老板一脸惊讶:“你不吃吗?凉了不好吃的。”

  “我不喜欢吃栗子。”

  “啊?可是顾医生说你以前很喜欢吃栗子的,他说你喜欢吃栗子,但是不喜欢剥壳,一到秋冬,除了糖炒栗子就是糖雪球,当饭吃!”

  陈鱼怔楞:“他什么时候说的?”

  “很早了啊,”老板:“春天的时候了吧,他说他是春天到医院的,我反正一年四季都在这儿卖栗子,他值夜班会来买,跟我唠唠嗑,他说他有个喜欢的女孩子,我一直在想,那女孩子那么好的福气,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后来有一天,你不是到医院来了,好像是银钼的那个大案是吧,姓金的那家人都被烧死的那个案子,你带着很多人来医院,好拉风的呀!顾医生给我指你,我就看见你了。”

  陈鱼听得直皱眉,顾雪崭之前就认识自己?

  可是——

  陈鱼从疗养院回家之后,梳理的以前东西中,完全没有顾雪崭这个名字和顾雪崭的相片,甚至于,在医院碰到顾雪崭之前,陈鱼从来就没听过顾雪崭的名字。

  陈鱼看了看手里的糖炒栗子,她是真的不喜欢吃栗子。

  有其他客人来了,老板笑着招呼。

  陈鱼手机又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陈定桥。

  陈鱼接听电话:“喂?”

  “小黑死了。”

  买糖炒栗子的夫妻吵起来,两个人大呼小叫,陈鱼没有听清楚陈定桥说了什么,她朝着自己的车边走:“你说什么?”

  “我说,小黑死了。”陈定桥的语气森森冷,带着对陈鱼无穷尽的怨恨说:“要不是你不救小黑,小黑是不用死的!”

  陈鱼突然想起程隽说的,物证在簪花巷子垃圾桶内找到的陈定桥校徽:“你昨天晚上在簪花巷子?”

  陈定桥梗了一下:“我不在!”

  一听就是扯谎死撑,陈鱼:“你昨天说你去哪儿找小黑了。”

  小黑仿佛成了陈定桥暴脾气的开关,陈鱼一提,陈定桥瞬间炸了:

  “你也知道小黑!你知道吗?!小黑被人杀了,皮剥了下来,就挂在我家门把手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每天只关心你的案子,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以前明明对我那么好,我说什么你动答应,现在你是怎么了?是你也觉得我没用,所以对我爱答不理吗?对,我承认,我没用,我除了有个爸,我什么都没有,我连小黑也没有了!陈鱼,你会遭报应的!”

  陈鱼脚步顿住,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她实在是受够了陈定桥的孩子气。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想咒我?”

  陈鱼不是不关心小黑,只是在太多的命案面前,她被陈定桥的胡搅蛮缠真的是闹得心烦意乱,陈鱼开了车锁,问:“你确定是小黑?”

  陈定桥突然尖叫一声:“啊!!!”

  “你怎么了?!”

  那边杳无音信,很快,电话就像上次在簪花巷子里一样,被迅速挂断。

  陈鱼打不通,赶紧又给陈中碧打电话,陈中碧也是烦了陈定桥最近的造作状态:

  “别搭理他,今天通知停电我没来得及跟他说,可能是停电吓到了,没事的。”

  “可是——”

  “你也别整天跟着他,忙你自己的案子,他最近真的是魔障了,等我回去再看,你别管了。”

  “好吧。”

  陈鱼礼貌地寒暄过几句后挂断了电话,陈鱼还是觉得不对劲,给陈定桥再拨打过去,陈定桥一直没有接听电话,陈鱼心里七上八下,最终,陈鱼决定直接开车去见下陈定桥。

  开车一路过去到小区门口,因为停电,小区外聚集着不少的人,陈鱼将车停在路边,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内,发现保安不在。

  陈鱼在里面张望,一扭头发现一个带着袖章的大妈。

  “保安呢?”陈鱼问。

  “唉哟,谁知道呢,这老邓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整天整天的不见人,也不知道在忙啥,成天就傻笑!要我说,这男的啊,还是只要挂在墙上的时候才能老实!”袖章大妈好不容易抓住个人能唠嗑,絮叨地说:“你是不知道,这老头儿以前看着挺老实,现在看起来,跟我家那个老不死的一个样子!”

  “怎么了?”

  “他也看女人照片,连小姑娘的照片都看!”

  “小姑娘?”

  “喏。”袖章大妈示意陈鱼看保安室的桌子,陈鱼开了手电照了下,突然在桌子上看见了一叠散乱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有陈秋彤,还有戴馨梅、刁锋,以及一些其他的女孩子。

  陈鱼瞬间心中警铃大作,大妈还在絮叨:“有次我看见他鬼鬼祟祟的,给那个小孩吃糖,还送那小孩一个mp3!”

  陈鱼拉了一下保安室的门,门没关,轻易就打开了,陈鱼拿手机打着灯,看着桌子上的照片,拨开照片,下面还有几个u盘,和陈秋彤的车载u盘一模一样。

  “哐——”

  身后有人滑了一跤摔在地上,周围的人忙着搀扶,那人却撒丫子就想跑,陈鱼转头,举高手机,照出他的脸,是个保安。

  他一见陈鱼,更慌张的不行,就想跑:“都滚开,滚开!”

  陈鱼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保安室,掏出后腰的手铐控制住他:“最近的案子,都是你干的!”

  “我,不是我,不是我。”保安郑军柯不停地挣扎:“陈警官,真的不是我啊,我没杀人,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一听是杀人,周围围观的人哄一下都散开了。

  电正巧在这一瞬间来了,小区霎时灯火通明,陈鱼看了眼陈定桥家的方向一眼,距离不远,陈鱼看见陈定桥趴在窗台上也在看她,但陈定桥并没有说话,反而对视之后,很快就退回家里一把拉上了窗帘。

  他安全着就好。

  郑军柯不停地挣扎告饶:“陈警官,我真的不是凶手啊——”

  他上了年纪,反而陈鱼不好控制力道,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为了不一会儿又上《真故事》,陈鱼拉着郑军柯上了自己的车,并吩咐大妈:“立刻叫其他保安过来,封锁整个保安室!”

  “是!”大妈被陈鱼干脆果决的翻转吓得一个激灵,还给她敬了个非常不标准的礼。

  陈鱼带着郑军柯出了小区,要上车的时候,陈鱼突然看见陈定桥追到了小区门口,冬天风冷飕飕的,他只穿着一条单薄的睡衣,整个人又高又瘦,像一截竹竿,陈鱼定眼看的时候,陈定桥又不见了。

  陈鱼怀疑自己是眼花了,陈定桥家到小区门口是有一段距离的,他不可能这么快又出现在小区门口的。

  陈鱼摇摇头,压下心里奇怪的不安感,驱车再次朝着市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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