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与君共勉_极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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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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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已然凋谢,枝头簇拥着淡淡绿意。

  梨树底下,小木桌旁,郡主慎之又慎的拔开葫芦木塞,鼻尖翕动,双眼微眯。

  “真香!”

  “南公子,比之醉香,确实更是香醇,真比那醉香还要好喝?”

  南北牧伸手从盘子里捏起一片冷卤肚片,抬眼欣赏郡主因为纵马疾奔而有些红润的娇美面容,说道:“郡主何不尝尝?”

  徐徐举起葫芦,小嘴微张,轻轻一口,含在嘴里甚久,待双眼有些迷离,才缓缓吞下。

  南北牧嘴中咀嚼肚片,说话便有些含糊:“郡主,可还满意?”

  “此酒,真是南公子所酿?可从未听说过东安侯祖上还有这酿酒秘法。”

  “郡主可曾听说过京口东安侯会酿造那六神水?”

  郡主又是缓缓一口酒水下喉,说道:“不曾!”

  “爷爷曾经救治过一位隐士高人,高人离去之前,留给南家一本神书,不说行行都有所涉及,单论平常多见之事物,皆有不少秘法。

  “父亲喜武,不喜钻研,爷爷生前将此神书传于我,如今,倒是有所悟。”

  “如此神书……”

  郡主欲言又止,南北牧抢先道:“待我于脑海中记下神书内容,爷爷已将书籍烧毁。”

  “可惜了!”

  小口小口的缓缓喝,也经不起喝的频率快,郡主已然小半葫芦酒水下肚,脸色更是红润。

  “南公子,如此佳酿,可有名?”

  “九州醉。”

  南北牧从郡主手中拿过葫芦,仰首便是一大口:“有此酒,九州皆醉,所以,郡主少喝。”

  “九州醉,好名,今日,本郡主便来尝尝那醉的滋味。”

  手中葫芦,郡主不再放下,免得又被对面的南北牧拿去一口喝掉不少。郡主不饿,两盘冷卤,全是南北牧用手捏着吃。

  郡主一口接一口,不一会,葫芦已然开始见底,晃了晃手中葫芦,说话开始有些吞吐:“南……南公子,再来一葫芦。”

  “酒,真是没了,郡主若是醉了,我便送你去床上睡。”

  “放肆……谁……谁的床,能……能……”

  一头栽在桌上,手中葫芦眼看便要掉落,被南北牧一把抄住,都说古人能喝,没有能醉人的酒而已。

  “纵使郡主,喝醉了,也是要睡觉的,司晨那床,可不能让你睡,免的伤了你那点士族的小心思。”

  反正四下无人,烂醉如泥的郡主,南北牧横抱入怀,进屋轻轻放在自己床上,被子托在胸腹部。

  也是与黑塔一般,拎了斧子在院里雕刻蜂卢,偶尔抬头看向里屋方向,笑道:“但愿醒酒之后不要拿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来向我进行说教。”

  蜂卢不曾雕画出几个,黑塔来唤。

  “公子,京口陶瓷商的大瓷坛送到,是否全部入酒窖?公子,郡主呢?”

  南北牧让黑塔先去酒窖,进屋看看郡主仍然酣睡,出屋把大门给掩上,去酒窖排列瓷坛。

  郡主缓缓醒来,已是申时过半,睁眼不知身在何处,唤一声“南公子”,并无回应,这才起身打量。

  “这般屋子,这木床……”

  郡主抬起薄被一角:“南公子的身上的味道。”

  “该死,脏男人,竟然把本郡主搁于脏男人床上酣睡。”

  郡主口中嗔骂,跳下床来,复又开始打量屋中布设,除了简单的木床衣柜,再无它物。

  “脏是脏了些,却也是个简单男子,如同哥哥一般不喜外物。”

  伸手推开一扇小木门。

  旧案牍,两张新制木椅,四壁书架,除却书籍,便是纸笔墨,别无他物。

  满屋书香中有着熟悉的药香味,便是那“玄清玉液”的味道。

  “书屋?倒是个沉思静悟、安顿心灵之所在。”

  郡主踏步而入,从门口的书架开始慢慢移步屋子中间的案牍旁,《春秋》边上是整齐的几叠纸张。

  字迹工整好看的,不用想,也知是江文通所作文章。

  郡主拾起一张字体难看却是一笔一划书写的长条纸张,上边是几道相互歧义的题目,四周密密麻麻的小字注解,郡主看之头痛。

  “南公子却是为鹤老与京口那些老学究准备了能争吵数年之题,当今是妙,这是?”

  轻轻一翻,《春秋》里边夹着纸张。

  我梦扬州,便想到扬州梦我。第一是隋堤绿柳,不堪烟锁。潮打三更瓜步月,雨荒十里红桥火。更红鲜冷淡不成圆,樱桃颗。

  何日向,江村躲;何日上,江楼卧。有诗人某某,酒人个个。花径不无新点缀,沙鸥颇有闲功课。将白头供作折腰人,将毋左。

  “我梦扬州……”

  “扬州,南将军却是在扬州战死,南公子是在梦扬州,还是在梦南将军?”

  “隋堤绿柳……只是这隋堤,却是何处?”

  郡主不知觉间已然趴伏于案牍,低声呤诵间柳眉微笃。

  “何日向,江村躲;何日上,江楼卧。”

  “江村……必定意指江南村。”

  “……将白头供作折腰人,将毋左。”

  “只是这后边一句,却是多了些愤激,竟是有了些归隐之念,少了些南朝青年该有的浩然正气。”

  ……

  提笔,轻轻划去后边一句,旁边写上: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与君共勉。

  凑上去轻轻吹动,待墨水干透,小心夹回《春秋》之中。

  书房中的静谧,让郡主忘却了先前在脏男人床上酣睡许久的尴尬,于书架间来回走动,翻动着看过或是未曾看过之书籍。

  光阴,驹过隙。

  郡主自书架一角寻到厚厚一叠用麻绳装订的空白纸张,刚刚翻过一页,扉页上些着几行小字。

  “南赡部州之人贪淫乐祸,多杀多争,如来令观音菩萨去东土觅一人,来西天取经,以普渡众生。”

  “……”

  再待往下细看,闻见院外南北牧与江文通交谈甚欢,匆忙放回,打开书房外边侧门,昂首走出。

  “南公子,书房,甚是整洁。”

  “郡主……”

  南北牧本欲问郡主何时醒来,被郡主一瞪,已然明了,转而说道:“文通,去书房总结今日之所得,晚间再给你出题。”

  “学生这便去作。”

  江文通入书房,返身关上门,郡主思及先前坐于南北牧床上抱着薄被猛嗅之情景,有些不好意思抬头去看南北牧。

  “南公子怎能那般无礼,本郡主仍是闺中……”

  南北牧担心的,正是郡主醒来如此这般问罪,慌忙问道:“郡主今日前来江南村,可是有事?”

  殊不知,

  郡主心中顿时轻松,那般事情,怎好再去计较?

  不说屋里有一个江文通,即便与南公子单独辩论,郡主也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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