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_通房逆袭攻略(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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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你还真当爷非你不可了不成?”

  他带着戾气的脸庞,放大在温萦柔眼前,她指尖战栗一下,手中的木盘险些就要从手中滑落,颤着声尖道,“萦柔不敢。”

  他眸中的鹅毛大雪,渐渐地变成了冰刀顿刺,心湖冻上,万丈冰倾。

  他紧促的眉头,一点点不甘地抚平。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松开了她的下巴,慢慢阖眼背过了身,“爷不过对你上心了几分,倒由得你在这儿,摆出了副清高孤傲的姿态。”

  “你不会真以为,你在爷眼中是颗菜吧?”

  “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还真以为爷把你当成了宝?既然你放弃了这唾手可得的良机,那也不必再在摄政王府待了。”

  “今日便收拾好东西,滚出王府吧。”

  他孤绝无双的背影就矗立在厢房中,淡漠的声音传来,回荡在厢房中。

  此言实在是太过让人意外,温萦柔刹然抬头,眸孔微阔,眼里尽是不可思议,樱桃般殷虹的小嘴微张,说不出一个字来。

  宋楚平上午还好好的,她实在是不知他为何突发此言。可他的话语字字诛心,她的脸色不禁也白了白。

  或许就是,真的对她倦了吧……

  就像以前在那个小院中住过的无数女子一样,她们刚住进来的时候,宋楚平还有些新鲜劲儿,待新鲜劲儿过了,便弃之如敝屣,抛出王府作罢。

  说到底,她除了在那个小院中多撑了两个多月,其余也没什么不同。

  她嘴角泄出一丝讽刺的微笑,倒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悲伤,只感到眼眶中与舌腔中都干干的,身上的水分被莫名都抽干了去。

  宋楚平没听到身后的动静,背影不由得僵了僵,他蹙着眉尖,眯了眯眼周,带了丝意味不明轻声问道,

  “怎得?舍不得?”

  她日日夜夜都是煎熬,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哪一日恢复自由身。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不必等到契满之后再离开摄政王府,她求之不得,甘之如饴都来不及……

  她怎会舍不得?哪儿能舍不得?

  温萦柔咬了咬牙,将置盘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双膝触地,郑重磕了几个响头,“这些时日,多得三位主子的照拂,萦柔在此谢过了。”

  “今后,望二爷珍重身体,福佑安康。”

  说罢,站起身来,扭过身子,迈着坚定不已的步子,头也不回,就跨出了门外。

  待她走远了,那间方才呆过的厢房中,传出了阵阵杯盏落地的声音。

  宋楚平鲜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院中伺候的仆婢们,包括守在门外的卫钟,都被那些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吓得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温萦柔迈步回小院的脚步也有些承重。

  她明明该欢欣雀跃的,心底却感觉到了些许落寞。

  为何会如此?定是舍不得平日里与她作伴的秋叶等人。她扯了扯嘴角,寻出来一个完美的由头。

  宋楚平吩咐了得知此事的仆婢和家丁,命他们将此事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不准外传分毫。

  青竹园中婢女们不明所以,得知温萦柔要离府的消息,都觉得很震惊。

  这喜袍都订好了,怎得她却还是被二爷轰走了?

  看来饶是温萦柔,也没办法拢住宋楚平的心。

  婢女们心中为她感到可惜,手中无活儿的,亦赶来替温萦柔送行。

  当然也不乏那些平日里看不惯她处处出挑的婢女,见她如今如丧家之犬般,过来冷嘲热讽了几句。

  “哟,瞧她平日里那派头,还真将自己当姨娘。哪知会有这一天呀?”

  “嘻嘻,说来说去呀,还不是逃不过要滚出王府的命。”

  “你们说她,已经做过王爷的通房了,今后传出去了,可如何嫁得出去呀?”

  ……

  在她们眼中看来,摄政王府不苛责下人,月银又给得丰厚。能入得了摄政王府当差,定是上苍庇佑,祖坟烧高香了才会有的福缘。

  如今温萦柔她不仅进了摄政王府做丫鬟,还去了金字塔尖的青竹园,给宋楚平做贴身婢女,这是何等的光耀?

  没曾想她最后居然还是让宋楚平厌弃了。

  好在这些酸话,自然有与同温萦柔相好的怼了回去,一时那些恶人,也未沾得什么上风。

  温萦柔也不在意,在门外一一谢过众人之后,将木门吱呀一关,回到了房内收拾细软。

  温萦柔现在既然已经脱离了王府,那今后缺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她倒不至于只会铮铮铁骨,做些面子工程,不好意思拿堆满了小院的赏赐走。

  她望着房中的金玉细软头疼,纠结了几瞬,决定将现银现票都带在了身上,再带了一箱匣子珠钗走。

  至于那些衣物与摆件,虽然也都价值不菲,可是在外头定会折价太过,又笨重耀眼,若真带会田柳村,说不定会惹了那些盗贼的眼。

  温萦柔收拾了不过半刻,便将所有的东西打包好了,换上了以往入府时穿的布衣,顶着众人的目光,在秋叶的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话,这才往专让仆人行走的西南门走去。

  车夫阿牛早就已经在候着她了,只是温萦柔没料到,慈康斋素来跟在老太太身边的王嬷嬷也来给她送行。

  王嬷嬷上前握住她的手,有些可惜道,“昨儿个还好好的,怎得一下子就变了天。老太太知道了之后,当下便去问二爷话,结果二爷将自己关在房中,说谁也不见。老太太跺了几下拐杖,知道二爷向来是个执拗性子,所以一怒之下,放话说要去云华山上斋戒去,眼下正在命人收拾行李呢。”

  “姑娘,真真可惜了!”王嬷嬷紧握了握她的手,叹了声气道。

  “你是不知道,二爷对你,实在是掏了心肝了,他甚至……”

  王嬷嬷一时心急,便想要将宋楚平瞒着她,天南地北地筹集好物,事事尽心的事儿脱口而出。

  可话语却被温萦柔截断了,“嬷嬷莫要为萦柔可惜。”

  “如此这般,说不定对萦柔来说是好事儿呢。”

  她轻柔的话语声传来,语中带着风轻云淡,毫无悲感之态。

  这着实让王嬷嬷刮目相看。以往被赶出王府的女子们,哪一个在出这道门前,是不哭哭啼啼,满面愁容的?更甚者,就是抱着门口的石狮子放声哭喊,任仆婢们如何拖拽都不肯走。

  她却还是如此气度如华,沉得住气,或许这便是她让二爷动了几分心的原因吧。

  “好姑娘,你不是池中之物,今后定要好好珍重。”

  “谢过嬷嬷。今日萦柔走得急,没有时间去老太太身边道别请安,就劳驾嬷嬷替萦柔转告一声谢恩了。”

  温萦柔笑着道了谢,挽着随身携带的包裹,提起裙摆跨上了马车。

  “阿牛,劳驾你,将我送回田柳村。”

  阿牛的声音,同马蹄踏在青瓦上的声音同时响起,“得嘞,姑娘坐稳了,到了地儿,只怕姑娘是认不出了。驾!”

  温萦柔本来还不知道阿牛说这话的意思,在路上奔波了半日,到了田柳村才发现,此地已经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

  路上的地痞流氓、酒鬼街霸全然不见,都是穿戴整洁,瞧着面色红润,眼中温润,精神气儿极好的良民。

  她记得田柳村的路面向来都是坑坑洼洼,再好的马车跑在路上也跑不块,人坐在车内,能被颠到车顶去。

  可她撩起窗幔,地上的路面虽然还是石子路,可对比起以前,已经平坦了许多。

  街道旁的草庐陋室,有些已经整齐地垒上了砖瓦,其他的草庐,似是也被洒扫过,屋檐下层出不清的蜘蛛网不见了,整洁一新。温萦柔放下捂在口鼻间的帕子,耸鼻一闻,居然连那股令人作呕的尿骚味儿都不见了。

  她抓紧了手中的包裹,朝阿牛狐疑问了一句,“这……这真的是田柳村么?”

  阿牛憨笑两声,“姑娘莫不是怕我拐卖了你不成?”

  “这真真实实就是田柳村!朝廷一个半月前,决定对京郊的流民村进行改整,思极田柳村人口之巨,便先拿它第一个动刀。”

  “先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将以往那些作奸犯科者抓了一大批进牢狱,今后又调派了清正廉洁的官员,花费了不少财力,填路缮屋,忙活了许久,姑娘才能瞧见眼前这景象呢。”

  阿牛说得兴起,“要不都说二爷公德无量呢,这可都是二爷牵头,派人着手操办的!”

  温萦柔抿了抿唇,平心而论,宋楚平着实是个好官。

  她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也知他是个仁爱兼济的。就连对身侧的下人也从不随意苛责,甚至在圆房一事上,他到底,也未曾强人所难。

  可他刺耳的话语仿佛还响彻在耳旁,以至于哪怕阿牛再吹嘘宋楚平的功德,温萦柔也只抿紧了唇线,并未说话。

  终于,温萦柔坐在车上,挑起窗帷引颈张望,遥遥瞧见了间大变样了的草庐。

  不现在已经不能唤作草庐了,它已经被装砌一新,被围成了一个明亮宽敞的小院子。

  窗纸不再这儿破一块那儿破一块,木门也不再是豁口了的,甚至院中还被垒了青砖,种上了颗小树,一切都显得如此生机勃勃,昂然勃发。

  只有门前那两个纸糊的灯笼,还是温萦柔走前提笔的字样。

  温萦柔的心情一下子如乌云见日,好了起来,她谢过阿牛之后,立马跳下了马车,哐哐哐敲了三下门。

  “谁呀?”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

  这是松儿的声音,现下天气寒冷,上不了学,他便在家等来年开了春再去私塾。

  松儿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防范心也缺少了些,还未待来人应声,便踮起了脚尖,把门给开了。

  看见了来人,眼中瞬间充满光亮,一下子扑抱住了温萦柔的大腿,仰头天天笑道,“柔姐姐回来了!”

  温萦柔蹲下刮了下他的鼻头,“以后需得问清楚了来人是谁,才准开门,听明白了么?”

  松宝哪儿还顾得上那些?只望着她痴痴地笑,待她管好门后,两只小手掌拽着她的掌心,往屋内走。

  正好撞见了听见了动静,出门查看的的温文氏。

  温文氏一面用围在腰间的肚兜擦了擦手,一面惊喜道,“柔儿!你怎么回来了?”

  上次温萦柔离开田柳村时,温文氏还病在榻上,面无血色动弹不得,是个濒死之人。

  这阵子温萦柔不断地给家中寄银钱回来,又加上老太太赐了许多珍贵的草药,居然好了不少。

  温萦柔生怕外头冷,又会引得温文氏咳嗽病发,急忙将她往屋里拉。

  温萦柔进了屋,在装整一新的屋子里头环视一番,并未看见温文博。

  温文氏担心她在路上累了,抬手帮她倒了杯茶水,笑道,“你就别再寻了,博儿他做工去了,要等到天黑时才能回来呢。”

  温萦柔撅了撅嘴,在温文氏面前恢复了几分女儿娇态,“谁说我寻他了?我是看看方才母亲在做什么饭吃。”

  温文氏笑了笑,“你们两个啊,一个比一个嘴硬。”

  “你这次又是请了几日假呀?”

  温萦柔自然不可能说,她是为了不愿做宋楚平的通房,不愿与其同房,而被赶出侯府的。

  她寻了个借口,说是自己又立了一份大功,去老夫人身前,求得了身契,想要归家伺候温文氏的病情,这才瞒混了过去。

  不止是温文氏,就连晚上归家了的温文博,听了她如此说都大为感动。

  温文博梗着脖子道了几句,“你好不容易得了这么好的差事,又得老太太倚重,能服侍如此仁厚的摄政王爷,怎得因为这些小事儿,就要归家了?”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如今松儿也会熬药了,怎得就还要你特意回家照料了?”

  温文博自从上次温母的危及解除之后,虽然心中还是看重温萦柔得很,可这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饶人。

  可现在没办法,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温萦柔回都回来了,自然不可能再将其赶出去。

  温文博念叨了几句后,又道,“咳,回来也好,说起来,咱温家人还未在一起过过一次年呢,今年热闹热闹也好。”

  现在趁大家都在,温萦柔立马将购置屋宅的大事儿提上了日程。

  她将那几张章文彬给的图纸,小心地从包裹中拿了出来。

  章文彬原是不愿意的,皱着眉头嚷嚷,“就算是主家赏了你这么多银钱,你也不必想着买宅子。”

  “眼下田柳村被整改得这么好,我倒觉得住着很舒坦,不必挪来挪去的。更何况,安家置业,是男儿家的事儿,哪儿就要用你这些体己钱?”

  孩子们都大了,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温文氏在旁笑着不说话。

  松宝就更不耐烦听这些,在旁拿了本纸边都泛黄卷起的话本,津津有味得看着,碰到不认识的字了,还时不时打断他们的话语,问上一问。

  温萦柔就知道要过温文博这一关,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语重心长道,

  “大弟,我问你,你如今在京城当差,明明日落时分就可回来,可因为路途遥远,你起早贪黑,路上耽搁了多少时间?用这些时间拿来睡觉,用来读书,不好么?”

  温文博还是不肯,“这些我都可以受着。”

  温萦柔耐心道,“那我再问你,如今母亲病还未愈,若万一哪一日又像上次那般得了急病,村中的那些庸医能治么?”

  “还不是需得套了马去京城,请名医看诊才行么?这一来一回,路上有需要多久?”

  温文博这一次,耷拉着头,不再说话。他自己可以受苦受累,可他不愿让温母担一点风险。

  “最后,松宝眼下还小,正是需要学习的时候,可现在在村中办私塾的先生,不过是认得几个字而已,学问不大,连个秀才都没能考得上,可京中,随便哪所私塾的先生,都是学识人品俱佳的大儒。”

  “你难道不想让松宝今后走仕途?不想让松宝今后有出息?”

  此时,埋头看话本的松宝听见话中涉及他,似懂非懂地上前,扯了扯温文博的袖子,“博哥哥,松儿想学更多的字,想念更多的书,想看更多的话本。”

  去京城,话本就能更多了写吧?松宝单纯地这么想。

  温文博看着他稚嫩渴望的眼神,将他一把揽了过来,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才底气不足地嘟囔了几句,“那也不要你给咱家买房子。”

  温萦柔知道他是不想占自己便宜,又道,“你若是觉得如此不妥,住我买的宅子底气不足,那便每月付我些租赁金不就行了?”

  “你将这些在路上省下来的时间,甚至都可以去做两份工了。京中贵人多,说不定你就得了哪位贵人的赏识呢?”

  温萦柔见他还是踌躇,便故意激他,“反正这宅子我是买定了,你看到时候母亲同松宝到时候,到底是愿意跟你在田柳村,还是愿意陪我去京城。”

  温文氏当下便发了话,“我定是要随萦柔去京城的。”

  温文氏倒不是想进京城去过好日子,只是担心温萦柔如此貌美的一个小小女子,在京中无家无眷,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多一个人看家,总是好的。

  松宝也发了话,“我要同柔姐姐去京城,我要去看更多的话本。”

  温文博当下便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了句什么,温萦柔没听清。

  她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温文博撇了撇嘴,“我说,那你租钱给我优惠些。”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很快就要蜕变了。

  男主也马上就会出现的。小天使们不要担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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