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_说好的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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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先松手好不好,旁边人看着以为咱俩要干嘛呢。”

  韩以诺低着头,慢慢地把手松开:“我说这话是不是特别扫兴。”

  “没有的事,其实我本来也不想给你这么操办来着,但是又觉着一年就一次生日,过一年老一年的,珍惜珍惜总是没错。而且之前那个事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着呢,你说我能把你置之不理吗”严冬棋到底没忍住,给自己点了根烟噙在唇边,这次韩以诺没有阻挡。

  韩以诺拿起勺子,继续慢吞吞的开始吃蛋糕:“其实还好,难受两天就过去了,没什么事。”

  严冬棋没吭声,沉默的抽着烟,他在这件事上,其实没什么立场说话。他把韩以诺当弟弟是一回事,韩以诺的家人是另一回事,他没法置喙。

  “而且我说真的,不骗你,哥,我现在觉得特别满足,每天都很高兴,真的。”韩以诺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是满满的认真,“我现在回忆起小时候那些糟心事儿,感觉跟上辈子似的。”

  严冬棋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安下心来,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扔掉,抬手在韩以诺肩上拍了拍:“那就好,哥从来没别的要求,只要你每天过得开心,我就觉得满足了。”

  “嗯,所以你以后别再操心这些事了,都过去了,我才不会傻了吧唧揪着不放呢,”韩以诺挺轻松的笑了笑,严冬棋能从这笑容中辨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味道,“我现在只要抱紧你的大腿就行了,别的都懒得想。”

  严冬棋心里说不上的欣慰:“好,你抱着吧。掰下来送你一条都没问题。”

  韩以诺挺傻气的笑了笑,低头继续吃蛋糕,严冬棋低头一看吓了一跳:“你别吃了吧,感觉你今儿中午肯定吃多了。”

  “我也觉得。”他把手上的勺子舔干净,直挺挺的向后平躺到席子上,“啊,感觉撑的都没法儿坐起来了。”

  严冬棋笑:“小二傻子,又没人跟你争。我这可是头一回做蛋糕,严芷都没吃过呢,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韩以诺听到他说自己是第一个吃他做的蛋糕的人,那种满足和得瑟齐飞的心情让他一个没忍住又笑了两声。

  严冬棋正忙着收蛋糕,顺便让服务员把餐桌也收走,看到韩以诺平摊在席子上跟块儿煎饼似的,还一直笑个不停,于是往这边坐了坐,顺手挠了挠他的发顶:“这么开心啊”

  “嗯,特别高兴,感觉就算今天是世界末日都值了。”他把严冬棋放在他脑袋上的手扯下来,放在自己的胃上。

  “干嘛呀,叫我哄你睡午觉吗韩少”严冬棋象征性轻轻拍了两下。

  韩以诺换了个姿势躺得更舒服了点,闭上眼睛:“不是,哥你给我揉揉吧,吃得太撑了,睡都睡不着。”

  严冬棋简直无奈:“是我逼你吃撑的吗我干脆拍你两巴掌,把吃了的都吐出来效率更高。”

  “那我不管,人家过生日还吹蜡烛许愿呢,我刚才都没许愿,这会儿就想让你给揉个肚子都不行,唉。”韩以诺躺在席子上往严冬棋跟前又凑了凑。

  严冬棋觉得牙根儿痒痒,简直恨不得把这小子直接扔鱼塘里面去算了:“韩以诺你能稍微意识一下自己的现状吗一米八,十七岁一大小伙,还跑哥哥跟前撒娇,你是不是疯了啊”

  韩以诺没所谓的撇了撇嘴:“那你怎么不说我在十六岁之前都没机会冲你撒娇呢,现在补上不行吗还说是亲弟呢,啧啧。”

  严冬棋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琢磨了半天才低声嘟囔了一句:“挨得着吗真是的。”但还是认命的在少年胃上轻轻地揉了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少年就沉沉睡去,严冬棋问老板要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想了想又怕他落枕,于是又跑去要了个枕头,顺便还从车上取了驱蚊水给席子四周喷了喷。

  他多少年都没了睡午觉的习惯,于是挑了个能看见韩以诺的地儿,往鱼塘里甩了钩子,把鱼竿支在一边的架子上,躺在一旁看着天空发呆。

  韩以诺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到了下午,早上起太早,上午又闹腾的太厉害,所以这一觉睡得特别久。

  他坐起来发了会儿愣然后才想起来找严冬棋的身影,抬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鱼塘边上。

  城郊没有林立的高楼,一眼看过去就是天然的山水,太阳渐渐落下,这会儿正挂在鱼塘那边儿的几座小山的山尖儿上,橙红色的,不刺眼的,微微发着暖光,鱼塘上波光粼粼的皱褶被打上泛着浅金色的光晕。

  空气里的水汽渐重,带着暮春傍晚独有的凉意。树丛和草丛的阴面照不到夕阳的光,泛着冷绿色深沉的色泽。

  湖光山色,冷暖交织,看得人心头为之一振。而男人的背影那样清晰,他穿着浅色的衬衫,修身的牛仔裤勾勒出劲瘦的腰线和笔直的长腿,阳光似乎要透过他的身体穿过来,却只是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金色的边线。

  韩以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拿起手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的照片。他看着屏幕有些窃喜,心想这个才是我想要放在书桌上的照片。

  他穿过草地走过去,蹑手蹑脚的,像是小时候要去捕一只落在花瓣上的,最漂亮的蝶。

  男人这时候微微侧头,他手上夹了支烟,烟头上青色的雾晕染进空气里,带出尼古丁后劲儿的苦涩。他稍稍蹲下,去看支在一旁的鱼竿,夕阳在他的侧脸上描出剪影,阳光从他的睫毛里穿进又穿出,将那羽扇般柔软的睫打成金黄色,再融进阳光里。

  韩以诺一时看愣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进退。

  这时男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轻轻转头,看到他之后露出那样温柔的英俊笑容,温柔的连鱼塘中的涟漪的自叹弗如:“你醒了。”

  韩以诺愣愣的点点头。

  严冬棋钓了一下午的鱼挺无聊,韩以诺在他身后睡得简直雷打不动,严冬棋觉得好笑,真是活该起了那么一大早,这会儿肯定是累了的。

  他站起来活动活动有点僵硬的胳膊腿,顺手就摸了烟出来点上,可是没抽两口就看到鱼漂开始上下浮动,只好又蹲下看看鱼竿,没成想一回头就看到韩以诺站在他身后,表情怔忪,跟睡傻了似的。

  “这是怎么了,睡了一会儿智商都欠费了”严冬棋看着韩以诺呆愣的表情觉得挺好笑,但也没在意,指了指脚边儿的蓝色水桶,“钓了几条鱼上来,韩少你来给检阅检阅,看看你是打算下午加餐呢,还是准备放生呢”

  韩以诺这会儿才回过神,有点同手同脚的走过来,看了眼水桶里好几条游来游去的鱼:“这么多,咱俩吃不完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在后备箱还放着咱俩今天下午的晚饭呢,不行就放了吧。”严冬棋点点头,把手里的烟掐了。

  韩以诺有点儿不理解:“那你今天一下午不白忙活了吗”

  “你懂什么,”严冬棋挑眉“啧”了一声,“享受生活嘛,景色多秀美的,赏赏景儿钓钓鱼呗,又不是为了给咱抓下午饭的。”

  “最主要是,”严冬棋语气一转,带了点儿揶揄,“您老人家一觉睡过去就这个点儿了,我又没什么事儿干,那就只能钓钓鱼呗。”

  韩以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你叫我起来就行了。”

  “我怎么忍心,你是没见你睡得,那叫一个幸福,要把你叫起来,我简直觉得自个儿罪孽深重。”严冬棋眼里含笑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把桶里的鱼哗啦啦又倒回池子里。

  韩以诺想起来刚才说的下午饭的事:“那咱下午吃什么啊”

  严冬棋回头看他,一脸惊讶:“你饿了吗”

  “饿了。”韩以诺特老实的点点头。

  “你这吃了睡睡了吃的人生啊,我这是养猪呢吧。行吧,去车里取材料,我买了烧烤的东西,从他这边借个烤架就行了,今晚上吃烤串儿。”严冬棋把鱼竿收起来放到一边,无奈的直起腰来和他往车的方向走。

  严冬棋烤串儿的手艺特别有一手,丝毫不逊于晚上巷子里头的烤串儿摊子,韩以诺兴致高昂的表示要学习,结果在糟蹋了一堆食材之后终于决定放弃,只能端个小盘儿站在严冬棋身边摇着尾巴等着被投食。

  期间服务员还来了两趟,把他们上午摘的草莓做成了草莓汤和拔丝草莓,空气里一半儿是烤串的香辣味儿,一半是草莓的鲜甜气息。

  满满都是幸福美好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过生日之part因为拖得很长,尽量让它看起来不无趣,这周的五更完了,下周开始就二三五六日更新。明天不更,下周二继续。

  、星空里的他

  “哥你别弄了,够咱俩吃了,你坐过来吃点儿。”韩以诺在一边招呼着严冬棋停手,一边偷偷往嘴里塞了块儿烤肉。

  严冬棋擦了把汗:“行,这把弄完了就不烤了,也没什么东西了。你不是饿了么,先吃。”

  韩以诺见他衬衣后背隐隐有汗渗出来,跑过去问老板要了把蒲扇,站在旁边给他扇风。

  “停停停,你就坐那儿去呆着,你这扇了两下,把架子里的灰都扇出来了,万一沾串儿上还怎么吃。”炭火升起来的烟被韩以诺这一阵小风扇的,全糊严冬棋脸上了,他咳了两声叫他住手,“我让你先吃去,刚才一直嚷嚷着饿,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韩以诺闻言停了手,盘腿坐在旁边的席子上:“那我等你,两个人吃饭才叫吃饭呢,一个人吃多没劲。”

  严冬棋手里最后一把烤土豆片终于熟了,他让韩以诺从包里取了湿巾,擦了把脸,然后也光脚坐到席子上。

  “一个人吃饭怎么就没劲了,你还想怎么有劲,倒立着吃还是吃一口来俩后空翻你又不是女孩儿,上个厕所都要手挽手一起去。”严冬棋拿了盘子放上土豆片,推到韩以诺跟前,“专门给您老人家烤的土豆,这么爱吃土豆,干脆以后娶个种土豆的算了。”

  韩以诺听了就有点儿不高兴:“我就想跟你一块儿吃饭怎么了,你不乐意啊”

  “乐意啊,必须乐意,韩少赏面儿,我这长工还有什么说的。”严冬棋笑了笑,伸手拿了一串烤肉送进自个儿嘴里,“啧啧啧,好吃,这手艺,绝了”

  “还有完没完了,咱能不提外号这个事儿了吗人不想听什么你还一劲儿说。”韩以诺听着挺不乐意,微微皱了皱眉头。

  严冬棋把铁签儿放下,伸手过去抓了抓他的脑袋:“得令,你不让说就不说了,吃饭。”

  韩以诺嘴里塞着片儿土豆,说话含含糊糊的:“哥,你干嘛老摸我脑袋,再摸都不长个儿了。”

  严冬棋眼睛一下子瞪大:“就你这也叫不长个儿你这一年最起码长了五公分,之前刚见你那会儿咱俩差不多高,你现在的个头可比我高多了。趁这两年我还能够着你脑袋,让我再摸两把,等你再长高摸不着那会儿,我多伤自尊。”

  严冬棋一米七七,放男人堆儿里不算矮个子,再加上身材匀称,显得更是修长。可是韩以诺这小子绝对属竹子的,这才十七岁,就二话没说窜到了一米八一,而且又爱运动,一身匀称的肌肉,整个人看上去高大挺拔,严冬棋在背地里嫉妒的直嘬牙花子。

  “那是因为我好好吃饭,不像你,每顿饭多吃一点儿都跟要你的命似的。”韩以诺不以为然,就严冬棋说话的功夫,一个人吃掉了两盘烤串。

  严冬棋张了张嘴,但是没想到该说点儿什么,于是沉默的吃东西。他突然有点儿怀念之前那个寡言少语,沉稳安静的韩以诺,虽然问一句答一句,整个人看上去稍微有点儿死气沉沉的,但也比现在这样,三句话噎的自个儿心肌梗塞强得多。

  韩以诺风卷残云的吃完了桌子上剩下的东西,然后惦记起中午吃剩的半块儿蛋糕。中午天儿热,严冬棋让服务员搁进冰箱里,这会儿取出来,韩以诺连眼儿都不眨的吃了个精光,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勺子,看着严冬棋:“哥,你之前答应我来着,不过生日也给我做,还算数吧”

  严冬棋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桌上干干净净的盘子:“那当然。”他真是闹不明白,韩以诺看着也不胖,怎么就能吃下这么多,他光看着都觉得撑得想吐。

  城郊空气好,天也干净,暮春的晚上还是来得挺早,两个人吃完晚饭挺晚的,天早就黑了下去。兄弟俩就躺在席子上看着漫天的繁星消食儿,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真幸福。”韩以诺感慨了一句,然后打了个饱嗝。

  严冬棋鄙夷:“就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你就觉得幸福韩以诺你这抱负有点儿容易实现啊,哥回去给你用砖糊个圈,你就蹲里边儿,我按时给你喂食,你闲的无聊拱拱泥巴就行。”

  韩以诺没回话,伸手就往严冬棋的腰上挠,被严冬棋一把摁住:“就知道你得这样儿。”

  自从知道严冬棋怕痒之后,韩以诺没事就要跑过来咯吱两把,百玩不厌,严冬棋简直要疯。

  “我又没说吃了睡睡了吃,我指的是这种生活状态,状态好吗”韩以诺抽回手,冷哼了一声。

  严冬棋失笑:“你今儿的生活状态的确就是睡了吃吃了睡好吗少年”

  韩以诺没搭腔,仰面躺着看着繁星乱坠的天空,又感慨了一句:“真幸福。”

  严冬棋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索性侧身爬起来,胳膊支着脑侧,眼里含笑的看着仰躺着的少年:“怎么幸福啦是过生日幸福还是出来玩儿幸福”

  “都挺幸福的。”韩以诺转头看他。

  “看来你对今儿的行程还是挺满意的嘛。”严冬棋挺开心,只要韩以诺觉得过得爽,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韩以诺点点头:“哥,咱能天天过生日吗”

  他问完这句话觉得自己简直不止一点儿的傻逼,但还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严冬棋。

  “你可千万别,你自己是不觉得,可你今儿明显精神亢奋,抽风概率也比平时翻了好几番,要天天过生日,你哥我可熬不住。”严冬棋说完摆了一个投降的姿势然后重新躺回去,下意识的看着天空就开始数星星。

  韩以诺笑了两声,然后自顾自的开口:“哥,等咱俩都老了,就到城郊来买房子,带个小花园儿,在里面种种菜,西红柿黄瓜什么的,多好。”

  “你是不是吃太撑血都跑到胃上,大脑缺血了你就算老了非要离开城市,也是和你老婆住一块儿,种菜钓鱼,干我什么事儿啊”严冬棋躺了一会儿就有点儿犯困,也没仔细听韩以诺的话,顺口反驳了两句。

  然后韩以诺就不说话了。

  他理智上知道严冬棋说的是对的,可是心里却无论如何都觉得不舒服。在他的意识里面,事事都和严冬棋在一块儿是理所当然的,这种在一起甚至理所当然的延续一辈子。他从来没想过有可能会有另外的人插到他们两人之间,他从没想过,也不愿意去想。

  严冬棋在感觉自己快睡着的时候硬撑着坐了起来,准备回屋子洗漱。韩以诺半天没说话,他还以为这孩子又睡着了,没想到一低头就看到韩以诺盈满繁星的眸子。

  “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怎么不说话”严冬棋轻轻推了他一下。

  韩以诺也跟着他坐起来,没说话,黑眸沉沉的看向男人。

  严冬棋被看得心虚,心想我今天为了给你过生日都舍老命陪君子了,你丫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于是开口道:“这是怎么了”

  少年摇摇头。

  毕竟一个大男人,也没心细到能看得出对方的情绪变化,他还以为韩以诺还在琢磨天天过生日的事儿,笑着打趣他:“还在想着天天过生日的好事儿哪”

  “没有。”韩以诺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无奈,他不喜欢严冬棋每次都用这种逗小孩儿的语气跟他说话,他听着不知道怎么总觉得不舒服。

  严冬棋想了想又开口:“不过咱俩可以经常出来玩,你现在学习压力太大了,我老怕你学傻了。不像我们那会儿,成天到晚走街串巷的玩儿呢。”

  韩以诺听了这话心情好了点儿,他点点头笑了笑:“好。”

  想了想又挺认真的抿了下嘴,然后跟了句:“这是我从小到大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哥,谢谢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凑过去给了严冬棋一个大大的拥抱,很用劲儿,但是很短暂,一触即分。

  严冬棋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跟你哥我还说谢谢哪,真没劲。哥给你保证,以后每一年的生日都像今年这么爽,怎么样以后你生日就是咱家的法定节假日,好好出去庆一庆,把之前没过好的都补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顺便把韩以诺也拉了起来:“走吧,不早了,回去洗洗睡。”

  “明儿早起来咱再去摘一茬草莓,我回去给严芷送去点儿,她特别爱吃这玩意儿。然后你礼拜一带学校去,给你同学分一分,那个什么薛楷的,”他一边往前走,突然回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让他嫉妒死你。反正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

  韩以诺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因为严冬棋一句“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整的半天睡不着,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下午睡得太久,半天找不着困劲儿。

  农家乐房间里面摆的是两张单人床,上面铺着挺粗糙的麻布单子,韩以诺总觉得像是睡在砂纸上。睡在另一边的严冬棋早已经入眠,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韩以诺听得莫名有些焦躁。

  他又躺了一会儿,然后翻身坐起来推开房门,想到院里的水槽边洗把脸。结果刚把门打开,一阵小凉风就毫不客气的吹得他透心凉,连打了两个喷嚏。

  正在他琢磨着要不然别出去算了,身后的灯突然亮起来。

  “这是怎么着梦游啊还是闻鸡起舞啊”严冬棋迷迷糊糊坐起来看了眼手机,得,一点半,鸡还没起来呢。

  刚醒来的声音带着点儿鼻音,韩以诺听着男人说话的声音,半天形容不上来自己是怎么个感觉,只好关门转身坐回床上。

  “晚上这么冷的,你穿件儿背心儿满院子跑,你是蜘蛛侠还是超人啊怎么的,半夜三更准备出门匡扶正义吗”严冬棋靠在床头上,他睡觉很轻,被吵醒来挺郁闷的。

  韩以诺坐在床边,用被子往肚子上搭了一个角,嘴张了张没出声,等了一会儿开口道:“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严冬棋听了简直要崩溃,他都快给韩以诺跪下了:“大哥,韩少,韩大爷,你半夜鼓捣起来是要和我谈心还是怎么的”

  韩以诺挠了挠头发,他也没搞懂自己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只好翻身上床:“没什么,你就当我发神经了,睡觉吧。”

  说完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只给严冬棋留下了一个神经兮兮的背影。

  严冬棋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你是认床还是怎么的,睡不着啊”

  “嗯。”韩以诺蒙在被子里的声音发闷,“可能是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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