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尚轲见太子殿下点头，于是便示意秦晚意收下。
秦晚意眼睛发涩，双手接过了程允心给的东西，她在自己的袖袋里找了一会儿，翻出来一包种子：“民妇身无长物，不知如何谢小侯爷，这个种子是路径长明府得来的花种，便赠予小侯爷吧。”
程允心点了点头，兴奋的收了下来，回头冲孟延璋炫耀：“是京城里没有的花呢！”
孟延璋失笑，看她高兴的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程允心将花种握在手里，傻呵呵笑了一会儿，秦晚意喜欢她给的东西，让她觉得很开心，这些可都是她自己想出来要送的，她很骄傲。
想了一下，骄傲了的小侯爷干脆将另一幅字画也送了出去，她想着整个屋子的人几乎都有礼物，柳拂衣有，秦晚意有，尚轲和秦晚意是一家的，那岂不是只有谢仪如没有。于是小侯爷将字画递到了谢仪如面前：“这个给谢先生。”
她记得孟延璋这么叫谢先生的。
谢仪如是真的很吃惊，他瞪大了眼睛，比秦晚意还不知所措。他冷硬惯了，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小侯爷这样的人相处。
小侯爷唇红齿白，眼睛圆亮，鼻子秀挺，长的就像菩萨座下的仙童一般。民间还传言小侯爷是个傻子，可这哪里像傻子，她分明纯善柔软，憨状可掬。
谢仪如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个笑容，有点僵硬，但冰雪初融，可以理解，他试探着伸手拿过了字画，看程小侯爷满足的笑了，他就也顺势咧嘴。
两人都笑的挺傻的，看的孟延璋来气。
他挥了挥手，示意人都出去，然后将程允心拉了过来，阴阳怪气：“小侯爷好生阔绰。”
程允心嗯嗯点头，声音干脆利落：“嬷嬷给了我好多好多钱，她说，很多铺子和庄子都在盈利。”
孟延璋闻言气笑了，他指的是这个吗？
不过程小侯爷嘛，不懂很正常，孟延璋突然觉得，心气不顺的自己也太小心眼了。他压下了那股子郁气，哼了声：“行，真行。”
柳拂衣铆足了劲要给程小侯爷吃好吃的，不仅叫自家的厨子做了许多吃的，还遣人出去买，此刻令人进门上菜，满满摆了一桌子。
但孟延璋看着更来气了，因为他看到菜就想到柳拂衣，想到柳拂衣就想到那把琴。那琴虽是小侯爷掏的钱，可也是他辛辛苦苦找的，怕柳拂衣不收扫了程小侯爷的兴致，他还特意提前找人说了不许拒绝小侯爷的礼。
送礼全是他自己同意的，但这会儿也是他自己憋气，真是自找气受，何苦来哉。
太子殿下赌着气，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看着程小侯爷吃饭。
奈何程小侯爷这时候又不聪明了，理也不理太子殿下，由着他在一旁不动筷子，时不时哼一声，或者阴阳怪气，问这菜可还合小侯爷口味。
等太子殿下憋着气又喝了一杯茶，程允心放下筷子捂着嘴偷笑，她圆眼睛里笑意就快溢出来了，明晃晃写着“我在使坏”几个大字，孟延璋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站起来，就往程允心跟前走。
程允心见状，跳下凳子就跑，在房间你追我赶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眼睛弯成月牙，从袖袋里拿出来一个小香囊。
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甚至也不能说好看，起码，比起孟延璋自己其他的香囊来说，差远了。
但太子殿下接过这个香囊就消了气，甚至开心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在程允心这里，这是最好的东西。
她最喜欢她阿娘留给她的那些香囊，如果要送别人东西，第一个考虑的便是香囊，除非实在不合适。
孟延璋问她：“让云收去买的？”
程允心坐回了桌前，晃着脚夹喜欢的菜吃，说话的声音里裹着糖：“嗯！和哥哥今天的衣服，很配。”
孟延璋很轻易就被哄好了，反正，他只要程允心惦记他就行。
将手中的香囊放在腰间比划了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挂了上去，他伸手捏住程允心的鼻子，非要让她看好不好看。
程允心笑嘻嘻的，夸他：“哥哥最好看了。”
孟延璋眉眼不受控制，兀自弯的开心：“笨死了，学了那么多文章，也不见作些凤采鸾章。”
什么鸾什么章？
这就有些为难小侯爷了，她摇摇脑袋，埋头吃菜，柳拂衣自家店里做的酒醋蹄太好吃啦，程允心头也不抬，将菜盘子使劲往孟延璋面前推。
听着房内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赵慎也笑眯了眼睛，他心情好，同云收说话：“哎呦，跟小侯爷在一起，殿下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云收想了想，好像是，她点头，也笑了出来。小侯爷能同殿下相处的好，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等吃完饭，事儿也办完了，两个人慢悠悠回了太子府。
程允心第一时间跑去书房，果不其然，顾茂知给她留了功课，要她背一篇文章，再做些帖经题。
这倒是比让她写文章简单，程允心拖着孟延璋一起，很快各自做了一份出来。
写完顾茂知的功课，她又拿出兵书，开始按韩恩的要求读书。
孟延璋也不打扰她，笑着翻出自己没有看完的杂记，继续阅读。
书房内，时间缓缓流逝，阳光从铺满书桌，到巴着桌腿舍不得走，留下最后一丝光芒，很快，已至日暮时分。
施修戈散衙后，和同僚寒暄了几句，他心里装着事，眼瞅着天色不早，便匆匆赶往太子府。
进了书房，孟延璋和程允心还在看书，他捋着胡子第一时间有些欣慰，要说一开始只是出于道义劝孟延璋对小侯爷好，那到现在，他对程允心可谓是完全的满意。
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居住在这空荡荡的太子府中，他又严谨自律几乎到了苛待自己的地步，若没有程小侯爷这么个人天天陪着，那日子得多难受。做为舅舅，他心疼又不忍，但更不能拦，因此对于小侯爷，施修戈不止喜欢，甚至还很感谢。
施修戈伸手摸了摸小侯爷的头，颇为和颜悦色，先夸了她几句，又勉励几句，之后才同太子殿下说起正事。
他们也不避着程小侯爷，就任她坐在一边听。
施修戈说：“二皇子派人去永宁府抓沈秀，抄没其金银财宝无数，又找到同永宁府各级官员的来往信件，更甚者那沈秀还有一账本，铁板钉钉写着他贿赂官员的证据。”
沈秀这类人，比别人胆大，顾忌少，但这不代表他不惜命，既然惜命，就会处处给自己留活路。他贿赂官员记账本，就是想给自己的船上多拉些人，指望着船翻时能慢些。事实上，假如大皇子没有牵扯其中，永宁府的事很难有好的结果。
沈秀有自己的靠山，永宁府的官员也各有各的倚仗，盘根错节之下，要治一府之官吏谈何容易。
最好的结果就是在互相推诿之下，再推二三替死鬼出来罢了。
不过，这次巧了，他们把大皇子也拉到船上，想多一个保命符，谁知道这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呢。
二皇子监督，大理寺主理，刑部协查，随着大皇子在与二皇子党派之争中落了下风，想蹚浑水的人纷纷选择自扫门前雪，至此，这场戏终于能落下帷幕。
施修戈叹了口气：“为了给大皇子的罪名添砖加瓦，二皇子没少出力，从永宁府揪出来的蠹虫，比想象的更多，也算好事。”只是看到此情此景，没法高兴。
他接着道：“这次恐会空缺许多职位，二皇子跃跃欲试，已开始暗中活动，频繁与吏部尚书相见，应当想调任他的心腹……”
孟延璋摩挲着茶杯，点了点头，他问道：“让石榷做永宁知府如何？”
施修戈愣了一下，石榷确实可以，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做？他们可无法左右皇帝的心思，说句老实话，让皇帝知道他们想让石榷去永宁府，过不了今晚，石榷就得收拾行囊回老家。
孟延璋露出个很清浅的笑：“舅舅不如我了解父皇。”
他这位父皇看似很难左右，可是，反其道而行之，不就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施修戈一头雾水，他脾气急，性子莽，这么些年帮着孟延璋筹谋周旋，心机将将够用，再让他揣摩皇帝，他实在做不到洞察。
孟延璋道：“不必拦着二皇兄，任他上下打点。舅舅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让吏部自己想起来，石榷名列考评一等，且忠心陛下，不曾与任何皇子亲近。”
施修戈点头记住，但他还是有些疑惑。
孟延璋不再解释，说再多话，不如直接看，反正，证据已经齐备，等不到大理寺清算完，派官的事儿就必须尘埃落定，到时候自有分晓。
施修戈见状没继续问，两个人又说起其他事。
孟延璋提及谢仪如：“此人虽然执拗偏激，过于刚直，但不是无能平庸之辈，到时候让他做陈安县的知县吧。陈安县穷山恶水，地瘠民贫，教化多艰，捞不到油水又养不了老，想必他们都避之不及，如此，不如找个真正想做事的人去。”
这事确实不难，一是谢仪如本就是入监举子，可以由吏部派官，另一个便是孟延璋说的很对，让谢仪如去别的地方当官还有难度，去陈安县，只需稍稍运作。
施修戈站起来转了两圈，他心头火热，这事办成，他们好好经营，以后诸事会更方便，不说别的，永宁府地方大，人也多，好生教化则人才不尽，勠力耕织则民富物丰。
盯着民脂民膏算什么，人才与民心比这些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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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意眼睛发涩，双手接过了程允心给的东西，她在自己的袖袋里找了一会儿，翻出来一包种子：“民妇身无长物，不知如何谢小侯爷，这个种子是路径长明府得来的花种，便赠予小侯爷吧。”
程允心点了点头，兴奋的收了下来，回头冲孟延璋炫耀：“是京城里没有的花呢！”
孟延璋失笑，看她高兴的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程允心将花种握在手里，傻呵呵笑了一会儿，秦晚意喜欢她给的东西，让她觉得很开心，这些可都是她自己想出来要送的，她很骄傲。
想了一下，骄傲了的小侯爷干脆将另一幅字画也送了出去，她想着整个屋子的人几乎都有礼物，柳拂衣有，秦晚意有，尚轲和秦晚意是一家的，那岂不是只有谢仪如没有。于是小侯爷将字画递到了谢仪如面前：“这个给谢先生。”
她记得孟延璋这么叫谢先生的。
谢仪如是真的很吃惊，他瞪大了眼睛，比秦晚意还不知所措。他冷硬惯了，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小侯爷这样的人相处。
小侯爷唇红齿白，眼睛圆亮，鼻子秀挺，长的就像菩萨座下的仙童一般。民间还传言小侯爷是个傻子，可这哪里像傻子，她分明纯善柔软，憨状可掬。
谢仪如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个笑容，有点僵硬，但冰雪初融，可以理解，他试探着伸手拿过了字画，看程小侯爷满足的笑了，他就也顺势咧嘴。
两人都笑的挺傻的，看的孟延璋来气。
他挥了挥手，示意人都出去，然后将程允心拉了过来，阴阳怪气：“小侯爷好生阔绰。”
程允心嗯嗯点头，声音干脆利落：“嬷嬷给了我好多好多钱，她说，很多铺子和庄子都在盈利。”
孟延璋闻言气笑了，他指的是这个吗？
不过程小侯爷嘛，不懂很正常，孟延璋突然觉得，心气不顺的自己也太小心眼了。他压下了那股子郁气，哼了声：“行，真行。”
柳拂衣铆足了劲要给程小侯爷吃好吃的，不仅叫自家的厨子做了许多吃的，还遣人出去买，此刻令人进门上菜，满满摆了一桌子。
但孟延璋看着更来气了，因为他看到菜就想到柳拂衣，想到柳拂衣就想到那把琴。那琴虽是小侯爷掏的钱，可也是他辛辛苦苦找的，怕柳拂衣不收扫了程小侯爷的兴致，他还特意提前找人说了不许拒绝小侯爷的礼。
送礼全是他自己同意的，但这会儿也是他自己憋气，真是自找气受，何苦来哉。
太子殿下赌着气，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看着程小侯爷吃饭。
奈何程小侯爷这时候又不聪明了，理也不理太子殿下，由着他在一旁不动筷子，时不时哼一声，或者阴阳怪气，问这菜可还合小侯爷口味。
等太子殿下憋着气又喝了一杯茶，程允心放下筷子捂着嘴偷笑，她圆眼睛里笑意就快溢出来了，明晃晃写着“我在使坏”几个大字，孟延璋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站起来，就往程允心跟前走。
程允心见状，跳下凳子就跑，在房间你追我赶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眼睛弯成月牙，从袖袋里拿出来一个小香囊。
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甚至也不能说好看，起码，比起孟延璋自己其他的香囊来说，差远了。
但太子殿下接过这个香囊就消了气，甚至开心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在程允心这里，这是最好的东西。
她最喜欢她阿娘留给她的那些香囊，如果要送别人东西，第一个考虑的便是香囊，除非实在不合适。
孟延璋问她：“让云收去买的？”
程允心坐回了桌前，晃着脚夹喜欢的菜吃，说话的声音里裹着糖：“嗯！和哥哥今天的衣服，很配。”
孟延璋很轻易就被哄好了，反正，他只要程允心惦记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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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允心笑嘻嘻的，夸他：“哥哥最好看了。”
孟延璋眉眼不受控制，兀自弯的开心：“笨死了，学了那么多文章，也不见作些凤采鸾章。”
什么鸾什么章？
这就有些为难小侯爷了，她摇摇脑袋，埋头吃菜，柳拂衣自家店里做的酒醋蹄太好吃啦，程允心头也不抬，将菜盘子使劲往孟延璋面前推。
听着房内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赵慎也笑眯了眼睛，他心情好，同云收说话：“哎呦，跟小侯爷在一起，殿下就没有不高兴的时候。”
云收想了想，好像是，她点头，也笑了出来。小侯爷能同殿下相处的好，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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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允心第一时间跑去书房，果不其然，顾茂知给她留了功课，要她背一篇文章，再做些帖经题。
这倒是比让她写文章简单，程允心拖着孟延璋一起，很快各自做了一份出来。
写完顾茂知的功课，她又拿出兵书，开始按韩恩的要求读书。
孟延璋也不打扰她，笑着翻出自己没有看完的杂记，继续阅读。
书房内，时间缓缓流逝，阳光从铺满书桌，到巴着桌腿舍不得走，留下最后一丝光芒，很快，已至日暮时分。
施修戈散衙后，和同僚寒暄了几句，他心里装着事，眼瞅着天色不早，便匆匆赶往太子府。
进了书房，孟延璋和程允心还在看书，他捋着胡子第一时间有些欣慰，要说一开始只是出于道义劝孟延璋对小侯爷好，那到现在，他对程允心可谓是完全的满意。
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居住在这空荡荡的太子府中，他又严谨自律几乎到了苛待自己的地步，若没有程小侯爷这么个人天天陪着，那日子得多难受。做为舅舅，他心疼又不忍，但更不能拦，因此对于小侯爷，施修戈不止喜欢，甚至还很感谢。
施修戈伸手摸了摸小侯爷的头，颇为和颜悦色，先夸了她几句，又勉励几句，之后才同太子殿下说起正事。
他们也不避着程小侯爷，就任她坐在一边听。
施修戈说：“二皇子派人去永宁府抓沈秀，抄没其金银财宝无数，又找到同永宁府各级官员的来往信件，更甚者那沈秀还有一账本，铁板钉钉写着他贿赂官员的证据。”
沈秀这类人，比别人胆大，顾忌少，但这不代表他不惜命，既然惜命，就会处处给自己留活路。他贿赂官员记账本，就是想给自己的船上多拉些人，指望着船翻时能慢些。事实上，假如大皇子没有牵扯其中，永宁府的事很难有好的结果。
沈秀有自己的靠山，永宁府的官员也各有各的倚仗，盘根错节之下，要治一府之官吏谈何容易。
最好的结果就是在互相推诿之下，再推二三替死鬼出来罢了。
不过，这次巧了，他们把大皇子也拉到船上，想多一个保命符，谁知道这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呢。
二皇子监督，大理寺主理，刑部协查，随着大皇子在与二皇子党派之争中落了下风，想蹚浑水的人纷纷选择自扫门前雪，至此，这场戏终于能落下帷幕。
施修戈叹了口气：“为了给大皇子的罪名添砖加瓦，二皇子没少出力，从永宁府揪出来的蠹虫，比想象的更多，也算好事。”只是看到此情此景，没法高兴。
他接着道：“这次恐会空缺许多职位，二皇子跃跃欲试，已开始暗中活动，频繁与吏部尚书相见，应当想调任他的心腹……”
孟延璋摩挲着茶杯，点了点头，他问道：“让石榷做永宁知府如何？”
施修戈愣了一下，石榷确实可以，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做？他们可无法左右皇帝的心思，说句老实话，让皇帝知道他们想让石榷去永宁府，过不了今晚，石榷就得收拾行囊回老家。
孟延璋露出个很清浅的笑：“舅舅不如我了解父皇。”
他这位父皇看似很难左右，可是，反其道而行之，不就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施修戈一头雾水，他脾气急，性子莽，这么些年帮着孟延璋筹谋周旋，心机将将够用，再让他揣摩皇帝，他实在做不到洞察。
孟延璋道：“不必拦着二皇兄，任他上下打点。舅舅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让吏部自己想起来，石榷名列考评一等，且忠心陛下，不曾与任何皇子亲近。”
施修戈点头记住，但他还是有些疑惑。
孟延璋不再解释，说再多话，不如直接看，反正，证据已经齐备，等不到大理寺清算完，派官的事儿就必须尘埃落定，到时候自有分晓。
施修戈见状没继续问，两个人又说起其他事。
孟延璋提及谢仪如：“此人虽然执拗偏激，过于刚直，但不是无能平庸之辈，到时候让他做陈安县的知县吧。陈安县穷山恶水，地瘠民贫，教化多艰，捞不到油水又养不了老，想必他们都避之不及，如此，不如找个真正想做事的人去。”
这事确实不难，一是谢仪如本就是入监举子，可以由吏部派官，另一个便是孟延璋说的很对，让谢仪如去别的地方当官还有难度，去陈安县，只需稍稍运作。
施修戈站起来转了两圈，他心头火热，这事办成，他们好好经营，以后诸事会更方便，不说别的，永宁府地方大，人也多，好生教化则人才不尽，勠力耕织则民富物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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