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家叫‘这帅哥’_载贪狼[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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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家叫‘这帅哥’

  矿场放弃金志强的速度,快得简直让陈鱼措手不及。

  中午陈鱼才到银钼,到下午的时候,瞬间冒出来好几个工人检举金志强,矿场的会计卷了钱本来想跑路,最后也被堵住。

  整个矿场公司员工,瞬间都人人自危。

  紧接着,矿场的资金被清算,所有人为了明哲保身,从上到下,所有的公司成员,站出来都将所有的脏水泼回给金志强,而之前矿场积压的案子,也被如数挖掘出来。

  在陈鱼和程隽到医院找金志强的时候,那边笼统找到的资料证明,金志强的罪名多不胜数,件件都是大案:偷税漏税、草菅人命、拖欠工资等等——

  “是报复杀人吧?”钱金金:“这家伙太坏太可恨了!我现在倒是觉得凶手挺可怜的,肯定也是被金志强迫害的人其中的一个!”

  “金志强确实可恨,但报仇需要依靠法律,而不是这样蛮干,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早就乱套了。”

  “那还不是因为实在没办法——”钱金金小声嘟囔:“要是有办法,谁会这样干啊?”

  陈鱼扫她一眼,钱金金撇撇嘴。

  陈鱼觉得一阵疲累:“程支队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周子明和程隽从走廊上走过来,陈鱼莫名觉得,程隽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太,但究竟是怎么了,陈鱼现在是在没空隙想,上了车,本来要开车,周子明见她太累,又知道程隽胳膊受伤了,于是自告奋勇开车,钱金金不敢跟程隽坐在一块,于是主动请缨坐在副驾驶上。

  一路没拉警报,几人开车去市区的第五医院。

  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钱金金小声吐槽:“这老头怪可以的,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还知道先把自己转院!”

  “银钼18年出事之后,矿产减量,以前其实就因为保护环境而减量,但还过得去,水灾之后,银钼就逐渐被放弃了。”

  “怪不得能在哪儿作威作福呢,给自己女儿安排工作,还名下好几套房产!”

  “房产多了也不能怎么样,”周子明被钱金金带着,也嘴上没个把门:“银钼警方说金太太受了刺激,不能问话,结果,我打电话去医院的时候,我看金太太神智非常好。”

  陈鱼看他:“怎么了?”

  “神志清晰,甚至于口齿很利索,完全不像个全职太太,倒是像个公司女boss。”

  “金太太呢?”

  “跟着金志强转院的车也到了市区,金志强在市区好几套房子的,有一套没租出去的,正好在第五医院隔壁,所以当时金志强就转院到第五医院了。”

  第五医院是早年的家族企业,后来被捐赠给了政府,于是从私立转变成公立的医院,这个季节正好护士实习的时间。

  陈鱼和程隽一进医院大门,不同于银钼的一股子矿味儿,市第一医院窗明几净,护士台有一堆小护士挤在一块笑嘻嘻说话,看见了程隽,眉飞色舞地打量程隽:

  “好帅啊!”

  “是警察吗?腰真细啊!”

  “小心人家揍你!”

  “什么啊——”

  陈侧头挑眉看眼程隽,程隽面无表情,一行人穿过走廊,朝着金志强的病房走去,钱金金说:“金志强的太太杠回去,要我打电话叫来吗?”

  “不了。”陈鱼没好气:“主要是金志强,我就想知道,他能怎么把看见焦尸杀人的事情说出朵花了来。”

  “肯定是吓着了呗,这种案子也不少,很多被害人在受害过程中,因为巨大得到恐惧,让他的记忆出现错乱,倒是也很正常——”

  “不是。”周子明小声说:“请过心理医生了。”

  钱金金:“怎么说?”

  “说,说是心理没问题,记忆没有偏错——”

  “哈?”

  “问了就知道了。”陈鱼干脆利索,话毕时,她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口,陈鱼推开病房门。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从窗柩照进来,落在雪白的病床上,短短一天的时候,金志强看着形销骨立,他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和创伤,人似乎变得有些痴呆,门开了之后,他看着门口的陈鱼,嘴唇张开,抖动着嘴唇,最后咧嘴笑开——

  “怎么傻兮兮的——”钱金金小声说。

  陈鱼扭头看她一眼,钱金金立刻闭嘴。

  程隽走在最后面,在他步入病房的时候,太阳正巧被云遮住了一部分,温暖的阳光猝然而逝,整个病房弥漫着一种森森然的冷。

  金志强神色一瞬间变了,他面部狰狞,恶狠狠瞪着程隽,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咽喉中发出一种类似于兽的‘呦呵呦呵’的怪笑。

  钱金金被吓了一跳,连周子明脸都白了。

  陈鱼面不改色,回头看眼程隽,随即,陈鱼拖过一只凳子,在金志强的病床边做下:“你说你想交代,你想交代什么?”

  “我要让他不得好死!”他的犬齿凸出。

  钱金金小声:“狂犬病发作了?”

  “是有人想害我,有人想害我!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一直要报仇,我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谁想害你?”陈鱼:“是那个焦尸?”

  金志强仿佛被打了一闷棍,瞬间闭嘴了。

  “不是你说你有事情想说的吗?”陈鱼厌烦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金志强沉默了好一会儿,冲陈鱼说:“让他出去我就交代。“

  钱金金:“谁?”

  金志强的手指直直指向程隽,钱金金格外惊讶,陈鱼却神色平静,刚站在门口的程隽,闻言抬脚就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走廊上,有几个护士拿着花束路过,小声笑着说话,都是刚来实习的,说话唧唧喳喳的,像是一堆小麻雀,路过的时候,好几个护士用眼睛瞟程隽。

  程隽看见其中一个护士,他极好的视力此时发挥了作用,准确地念出一个护士的胸牌:“鱼黛黛?”

  鱼黛黛眼睛一亮,从护士堆里走出来:“程支队。”

  “你不是在银钼的医院?”

  “我不是医院的护士,”鱼黛黛笑着说:“我是在程医生的诊所实习的。”

  “程医生?”

  “哦,就是送金志强到医院的程玉屏程医生,我在他那儿帮忙,今天,金志强转院,程医生和我也一块过来了。”

  “嗯。”

  “这是——”鱼黛黛看一眼病房,心领神会:“在询问金志强啊?”

  “嗯。”

  鱼黛黛笑容甜甜:“那我不打扰了,有事,程支队你叫我。”

  “好。”

  鱼黛黛被一堆护士众星捧月地挤走了,看着她们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程隽微微垂了垂眼睑,轻声念道:“程玉屏。”

  病房内,程隽一离开,金志强正常了不少,他凶狠褪去,逐渐像是一个正常人了,继而,他耷拉着快掉苹果肌上的眼袋,说:“我籍贯是青屏县的。”

  陈鱼意外地挑眉看着他。

  关于金志强的籍贯,陈鱼没有查询到,她在查询金志强的档案资料的时候,发现这个人的前二十岁都是伪造的,做得很漂亮,能看出来是花了大价钱。

  “我告诉我岳父,我之前是失忆了,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他为了让我不被人诟病,就让我顶替了一个矿场民工的档案。”

  “那个人叫什么?做什么的?现在呢?”

  “一场意外,死了,背着家里跑到矿场打工的,被关起来,身子骨不好,塌方的时候跑得慢,就被压在里面了。”

  陈鱼对金志强实在是没什么好脸色,这种垃圾,蚕食着别人的生命,筑起自己的高楼,实在没什么好同情的,但他毕竟是受害者,陈鱼耐着性子听他扯:

  “我在老家犯事了,不得已,我才跑出来的。”金志强也不看任何人,垂着头,像个老龟一样暮气沉沉:“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罪有应得。其实当时是我妈重病,很严重的病,我没钱,没办法,我只能去偷药。

  “我妈健康的时候,非常漂亮,经常穿着很漂亮的花裙子,烫头发,涂着口红,是青屏县最好看的女人,我不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是念书的时候被男同学骗了,未婚先孕,”说道‘未婚先孕’,金志强沉默了一下,而后才继续说:“她带着我躲到了青屏县,她靠着打麻将的钱养我,其实也不算养我,我六岁的时候就要上学放学前给她做饭,她没什么脑子,单纯天真,好看也活泼——”

  金志强说:“后来她病了,没有经济来源,她疯狂地瘦,瘦到脱像,人变得歇斯底里,她经常打我,我为了给她治病,就到镇上的药店去投药,但是很不凑巧,第一次偷东西,我被抓住了,他们要把我送到警察局,我被他们暂时关在牛棚里,大夫拿我试药,给我打各种针,我被关了很长时间,大夫用锁链锁着我,然后告诉镇子里的人我已经跑了。”

  “其实不贵,就是一些中药材,很便宜的,但他就是不放过我,哪怕我怎么求他,他都不放过我,”金志强说:“后来有一天,我碰到一个来旅游的男人,他病得很严重,带着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孩子长得很漂亮,她很活泼,经常在镇子里到处找躲藏的地方玩捉迷藏,那天,她就找到牛棚的地下室,碰到了我,她父亲很快就找到了她。”

  “那天是她的生日,她就告诉她父亲,她有一个愿望,那个愿望就是救了我——”金志强说:“我被救了,我一路辗转去过很多地方,但是我没有身份证,没有学历,也没有认识的人,东躲西藏,过的日子生不如死,餐馆老板看准了我没出路,疯狂压榨我,到月底他不给我工资,我就跑了。”

  “我新找了一家餐馆,但是老板也不是好人,是个肥婆,她每天入账少的话,或者是在客人那儿得了气,晚上就要发泄在我身上,她骂我,很难听的话,门口的老环卫工经常找我聊天,当时我就知道,宛陈市很美,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翻身的。”

  “向上的通道真的很难,每一步都很难走,但向下的通道,很容易,是一直开着的的,就像一个滑梯,一不留神,就掉下去了——我的自尊心在那个环境里,逐渐的消弭,直到有一天——”

  金志强说:“我再次碰到了那个女孩,她长大了一点,更漂亮了,她到饭店里,点了菜,却一口都没有吃,她好像是专门来找我的,我求她救我,她再次救了我,她给了我一笔钱——”

  “然后呢?”

  “我尝试过去工作,但是工作实在是太累了,根本没有赌钱来的舒服,于是我就带着钱进了赌场,十赌九输,我在赌场输光了自己的钱,还输了我自己。”

  金志强说:“我被人带到了银钼挖矿,我觉得生活挺没盼头的,后来我碰到了我岳父,当时他女儿被人强奸,怀了孩子,当时月份很大了,打胎的时候,差点大出血——”

  陈鱼:“你愿意娶她,所以你岳父就给你伪造了一份学历和就职经历。”

  “是,没有人发现任何的不对劲,我在矿场里,一干就是四十年,四十年里,我太太生了三个孩子,可惜老大夭折,我岳父在矿厂附近的检测站任职,很有人脉——我就靠着我岳父,一路爬上了厂长的位置,后来我岳父去世,我一直过得还不错。但那个帮过我的女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陈鱼蹙眉:“你为什么会想说这个?”

  “是她在故意整我,她让人撞我的,她让人开车烧死我儿子女儿的!”金志强崩溃,捂着脸嚎啕大哭:“我苦心经营了四十年,现在什么都没了!”

  “为什么你一早不说,要等到现在?你又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她做的?”

  “因为——”金志强抽搭着说:“她在给我钱的那天,告诉我,要做一个好人,我在她面前发誓了,我发誓的时候,她说如果我违背了誓言,我会儿子女儿被火烧死,我自己的腿会成这样,我也不想做坏事的,但是我没办法,矿场死人的赔付太高了,我是会计,我只能在老板的授意下尽可能地压榨出矿工们的每一分钱,不然,老板是不会放过我的——”

  金志强说:“我每一分能挤出来的钱都赚,我为了省工钱,抓火车站的流浪汉,死了的矿工直接就地掩埋,做工的人有很多未成年。”

  “你不觉得,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很对不起那个救你的女孩么?”

  他抬头,神色迷茫地看一眼陈鱼,咧嘴笑了:“我哪能管得了那么多呢?我是被逼的,结婚后,我太太一家人看不起我,我没办法,第一次的时候,我确实会害怕,后来慢慢的,我就胆子大了,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你现在说出这些,是想我们抓到那个女孩?”

  “对!”

  钱金金小声说:“你自己都是个杀人犯!”

  金志强仿佛被蛇咬了一口,瞬间瑟缩起来,只看着自己的伤腿,不再说话了。

  陈鱼:“关于那个女孩,你有什么信息提供给我的吗?”

  “我,因为过去的时间太久了,我不大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个女孩子叫唐飒。”

  “唐飒?”

  “对,是叫唐飒,长得很漂亮,其余的因为时间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了——”

  “四十年了,她现在应该四五十岁,只根据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们很难找到她。”

  “那是你们的事情!”他歇斯底里:“你们一定要抓到她给我报仇!”

  陈鱼问道:“聂武,认识么?“

  金志强嘴唇抖动,忏悔而懊恼地将头埋在双手之间:“认识,是我叫他爸做了他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哗然——

  陈鱼问道:“你说你看见凶手,但化验证明,那个尸体已经死了好几年,之前就被人活活烧死的,你那天晚上,看见的是焦尸?”

  焦尸吗?

  那天夜里的一切,突然历历在目,瓢泼的雨水,大雨里疾驰而来的车,车上笑的佟莉莉手腕挂着金镯子,而后,车厢里,佟莉莉身上的男人,仰起脸来,从雾森森的车厢内,一双眼睛,望了出来,穿过黑黝黝的夜色,穿过晶亮的雨水,那道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是焦尸!我看见了,是焦尸!全都是黑的!他的眼睛也是黑的,我看见他杀人,我看见了,当时周围只有他一个人!”金志强非常激动:“那辆车在撞了我之后,很快停在路边,我,我——”

  金志强突然歪下去,仰躺在床上,情绪非常激动,胸腔剧烈的震颤着,陈鱼对他这种情况已经很有经验,示意周子明。

  周子明一把拉开病房门,喊道:“护士,护士!”

  金志强之前打工的餐馆,早就已经被夷为平地,改成了一个游乐园。

  之前开店的老板娘已经无从查找,陈鱼只能电话联系青屏县的户籍所。

  在青屏县,确实能找到金志强的原名,其余的也和金志强说的一模一样,不过青屏县的民警还补上了一个地方:金志强妈妈是服毒死亡的。

  至于自杀还是他杀,那边没有记录。

  “只有一个死亡的记录日期。”

  在这个时间的前后,金志强已经流窜到了宛陈市,正在餐馆打工。

  这条线索一无所获,于是陈鱼将金志强所说的‘女孩’暂时搁置下来,全力追查在金志强小区门口自燃的这辆车。

  很快:

  “找到线索了!”孟昶林说:“在排查的过程中,有目击证人说看见这辆车曾经尾随过死者相里凯!”

  “蓄意谋杀了这!”钱金金说道:“根本不是随机杀人,真恶劣!”

  陈鱼:“有目击证人,那车牌照呢?”

  “她也看见了,她自拍的时候,刚好拍到。”孟昶林:“根据拍照,查到是二手车。转卖了好几次,有的手续根本不全。”

  “到是挺聪明的,甚至可以说是蓄谋已久,这么会反侦察。”

  程隽:“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只有要买卖,就可以查得出来,只是比较麻烦,需要多方走访。”陈鱼蹙眉:“不过——”

  窗外夜色渐渐黯淡,秋日风吹过树梢,无尽的萧瑟意境扑面而来,光秃秃的栾树树枝耸立着,星星撒下光芒,恬淡地摇曳在风里。

  陈鱼站在窗子边,市局的办公大楼外,一辆奥迪想开进院子来,尝试无果后,奥迪停下车,副驾驶一个穿着大衣的女孩子下了车,站在大门边。

  她身姿轻盈,黑色长发齐腰,显得腰身很细。

  “刚才开会的时候,你说不过——不过什么?”程隽递过一杯热橙汁,而后站在陈鱼身边。

  两人并肩而立站在走廊上。

  橙汁的哈切上升,模糊了玻璃窗上倒映出的两个人的样子。

  程隽很高,肩宽,腿长,优越的外表条件,除了穷——

  但是穷也还好,毕竟收入不错。

  陈鱼微微侧头,看见他刀削斧劈一般的下巴。

  下颌线真凌厉。

  陈鱼想。

  “我有茶。”陈鱼举一下自己的杯子,杯子里的茶水早就冷透了,一点热气都没有,程隽抬手两指并拢,试了一下杯子的温度。

  他收回手,又将热橙汁的杯子递给陈鱼。

  陈鱼固执地抱着自己的茶杯。

  “怕了你了,”程隽抽出她手里的茶杯,将橙汁塞进去:“我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银钼——”

  “老大!”孟昶林蹿出半个身子扒拉在门上喊:“家属来了!”

  相里灵。

  被杀后又被几次拖挂的死者相里凯唯一的女儿。

  相里灵,一身淡粉色大衣,她在乱七八糟的办公室里,抬起脸来。

  浅浅淡淡的妆容,皮肤雪白,头发乌黑,她长得非常漂亮,是那种格外氧气美女的类型,杏子一样的大眼睛蓄满泪水,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泪珠。

  “警官——”声音也是轻而弱的。

  钱金金鼻头一酸,低下头不敢看她。

  相里灵:“警官,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凶手?我爸爸被拖在车底,拖了那么久——”一提到这件事情,她哭得简直像是马上就要晕过去一样孱弱。

  单纯、善良,像一朵小白花一样的女孩子,虽然有个作恶多端的父亲,却也被这个父亲保护的很好,而且现在还有个金龟婿——夏侯斐。

  夏侯斐,长相斯文,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就是刚才开车的男人,格外的斯文文雅,颇有些女相的脸,显得有些阴柔,但那种愁闷的气质,绝对是少女杀手,尤其是圣母心爆棚的少女杀手。

  夏侯斐轻轻拍拍相里灵的肩膀。

  相里灵咬着下唇扑簌簌掉眼泪,将自己靠在夏侯斐的怀里。

  钱金金看的差点哭了,一扭头撞到张栋,张栋揉揉自己腹肌:“给我撞没了你。”

  “你!”钱金金嫌弃他:“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我怎么了?”

  夏侯淳穿一件卡其色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衬衣黑色领带和黑色马甲,看着相里灵的眼底充满了心疼。而张栋,三天没洗的外套,浑身的烟味儿仿佛是烟草厂刚下班。

  张栋:“这男的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当然眼熟了!”钱金金没好气:“顾守俢同宗啊!人家应该叫‘这帅哥’,你才是‘这男的’!”

  “好吧,我是‘这男的’。”张栋什么都随钱金金:“顾守俢没打电话问陈副支队案子?”

  “没有吧,”钱金金说:“反正我没看见顾守俢打电话过来,可能,顾家和夏侯家关系一般,顾家的家业,夏侯家再干几百年都追不上。”

  张栋弹她额头:“越扯越离谱——”

  “嘶——你敢打我?!我要告诉张姨!”

  张栋笑着伸手给她揉揉,她躲过去了,怨怼地看着张栋,张栋:“多大的人了,还告家长,从幼儿园开始,你这个坏习惯就没改过。”

  “你不也一样,从幼儿园欺负我到现在?!”

  张栋笑笑没回。

  两个人正说话,蒋徵清走出来,文件袋子拍拍门:“所有人,开案情会了!”

  钱金金眼睛一亮:“应该是那个车有进展了!”

  “这么快?”

  “那是,市局的办事效率,你们分局比不了的!”钱金金说:“赶紧走吧。”

  钱金金和张栋赶到会议室。

  程隽正和练玉溪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说话。

  “怎么了这是——”钱金金:“练副支队的样子好严肃,我都没见过他这么严肃,哎呀,他扒拉程支队了!”

  程支队微微侧身,躲开了练玉溪的手。

  练玉溪尴尬地手停在半空,一抬头看见从墙边露出两颗脑袋的钱金金和张栋,尴尬的摸摸脑袋。

  程隽顺着练玉溪的视线也看见了他们两个。

  钱金金喊声:“程支队,练副支队”就溜进会议室了。

  陈鱼坐在蒋徵清下位,正在翻看手里的资料。

  这次会议是蒋徵清主持,蒋徵清三句就起了暴脾气:“距离第一起肇事案,距今已经超过十八小时,各小组,汇报!”

  所有人逐一说了目前已经搜集到的线索之后,蒋徵清皱眉:“那辆车到底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孟昶林:“查到了,这辆车被转手过五次,最近的一次买家,登记名是相里灵。”

  “相里灵?”钱金金下巴都快被惊掉了:“这不就是死者的女儿吗?!”

  “是的。”孟昶林说:“我在走访的过程中,有目击证人说,从当天下午开始,就看见这个车一直尾随相里凯,所以能证明是蓄意谋杀。”

  “她干嘛要对自己爸爸这样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孟昶林双手一摊。

  陈鱼:“扣押相里灵,立刻进行讯问。”

  “还没问出个子丑寅卯?你这一天怎么干事的?姜队呢?还有他那个副队,人手不够的时候就调一下。磨磨蹭蹭,像个什么样子!”

  所有人都恐惧于蒋徵清,瞬间齐刷刷低下头,就连陈鱼也耷拉着眼皮。

  蒋徵清的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他还想再撂下两句重话,不料,坐在陈鱼身边的程隽突然出声了——

  “蒋局,”程隽:“我觉得金志强不简单,我想找时间再对他进行问话。”

  所有人都瞬间看向程隽。

  程隽绝对是敢这么硬着炮火直接刚的第一人。

  程隽坐在陈鱼对面,两人视线不期而遇地相撞,两个人都没有躲开,陈鱼是惊讶。

  在办公室的时候,陈鱼说的“不过——”

  后面跟的就是:“不过我觉得金志强似乎有点不对劲,他的态度和情绪,转变的太戏剧化,但是他确实遭受了很大的创伤,会这样,很正常,但是第六感,我就是觉得他不对劲——”

  陈鱼没说完的话,显而易见,被程隽料到了。

  程隽面不改色:“我觉得有必要,再次传唤聂家父子,问清楚金志强身上的事情,当年,聂武在矿场出事后回家,他有没有留下其他有力的证据。”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钱金金小声说:“他要惨了。”

  没人可以在蒋徵清骂人的时候,堵住蒋徵清的嘴,上一个这么干的人,是韩蝉,两个人在办公室打了一顿。

  “等会打起来,你一定要帮程支队!”钱金金偷偷拽拽张栋衣服。

  张栋看着她手的小动作,不由得笑了。

  “严肃!”钱金金小声说。

  “好的,小千金。”

  “你!”

  “可以!”蒋徵清高昂的声音震的钱金金颤了一下。

  继而,钱金金生硬地转过头,就看见蒋徵清笑的一脸和蔼可亲,甚至于眼中泪光闪烁,他慈爱地看着程隽:“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提,不要客气!”

  蒋徵清出了名的脾气差,除了对女的比较积口德,对男的从来三两句在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层面,难得他这么和蔼可亲的口气。

  陈鱼狐疑地看向蒋徵清。

  蒋徵清叹口气,继而,他说出了一番让陈鱼觉得晴天霹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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