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断肢上有牙印_载贪狼[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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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断肢上有牙印

  “陈定桥离开金皇后酒吧后,他的同伙,在路边劫持了一名女性,几个人一起开车去云灵山飙车了!他们都是酒驾,赶紧出警!”

  “云灵山?”陈鱼一个激灵,很快反应过来:“沈择明,怎么是你?程隽呢,让他接电话,调令都到市局了他人为什么不来报道?!”

  “程隽现在接不了电话,他喝大了,就是他跟陈定桥在金皇后酒吧喝酒的,刚才酒吧经理告诉我,他们发现一直撺掇陈定桥去云灵山飙车的那个男人,是个富二代,经常把女生脱光了衣服绑在车上在山上让女生跑!死了好几个女生了,但是一直没有切实的证据,他出来避风头,刚到宛陈市不久!”

  陈鱼:“你的消息可靠吗?”

  “你再不快点,就能看新闻了!”

  陈鱼挂断电话,她接电话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扩音,就一直外放着,孟昶林听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会玩了吗?”

  “别贫嘴!”

  陈鱼正想给酒吧打电话过去问一下,手机嗡嗡有来电。

  陈鱼接通。

  对面的人说:“陈副支队,是我。”

  “蓝彩蝶?你怎么了?”那边有车声:“你是在路边?”

  蓝彩蝶因为精神状态不好,到市局作完笔录,陈鱼就让孟昶林送她回家暂时休息了。

  蓝彩蝶:“嗯,我有事情想跟你说,我想,也许——”

  孟昶林和钱金金听到了沈择明刚才的电话,已经拿好设备准备好了。

  孟昶林:“刚才调了进云灵山的监控,确实有一伙儿人开车进了云灵山,因为闯红绿灯,被拍到了,副驾驶是陈定桥。”

  “什么?!”陈鱼心狠狠跳了一拍。

  对面的蓝彩蝶突然挂了电话。

  陈鱼看着手机愣了两秒,觉得蓝彩蝶这通没头没尾的电话很不对劲,又拨打过去,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

  陈鱼想了想,决定:“去云灵山!”

  一路上陈鱼一直在打电话联系陈定桥,但还是迟了,很快,内线里就有交警说:

  “云灵山30km处发生酒驾命案,在附近的同事请速来支援,重复一遍,云灵山——”

  陈鱼惴惴不安,一脚踩在油门上,警车嗡一声就冲了出去,副驾驶的孟昶林瞪大眼睛抓紧把手,后面坐的钱金金和张栋因为惯性撞在一起,也难得没有小学生互啄,都沉默着。

  整个车厢里一片静默。

  很快,警车到了事发地点。

  非常不巧,正好是前几天辉腾旅游公司大巴出事的地点。

  警车wuliwuli——地响,红蓝交织的光影刺穿黑暗,远处的山黑压压沉下来,柏油马路上,十几个交警在现场,按住了一堆喝醉破口大骂的人,只有一个人,双手满是血,瑟瑟发抖地站在地上,孤立无援般,羔羊一样的目光穿透人群看向陈鱼。

  是陈定桥。

  孟昶林:“靠!还是出事了!”

  陈鱼走过去,交警大队的李学林穿着两只颜色不一样的拖鞋正在打电话。

  “草,我不知道吗?!还要你他妈教我?人你们怎么不抓?草!”

  对面应该态度非常冲,李学林直接愤怒地骂爹怼回去。

  “呼哧,呼哧——”

  陈定桥的心脏跳动的非常的缓慢,周围所有的人和事仿佛都成了一抹虚幻的影子,他目睹了那起可怕的车祸,他心跳非常不稳定,酒意被强行惊走之后,留给他满头大汗,他的校服被汗水湿透,黑发也湿哒哒黏在额头上,他沉重地喘气。

  陈鱼:“怎么回事?”

  耳鸣总算好了很多,陈定桥耳朵里尖锐的声音终于淡下去,他看着面前的陈鱼,冷而艳丽的一张脸,被肩膀上那枚坠有麦穗标示的金色警徽衬得不近人情而陌生。

  陈定桥:“我杀人了——”

  “不是他杀的。”身后冷冷一道声音响起,陈鱼回头,眯了眼睛看向程隽,在沈择明电话里本该醉了的程隽,此时神色平静地出现在警车边,他身边一个出租车司机叫嚣着:“大晚上跑到这种鬼地方,付账啊喂!”

  程隽回头冰冷的看着他:“没带钱包。”

  “手机呢?”

  程隽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神色幽幽的,钱金金见他帅的惊为天人,赶紧自己跑去结账:“别生气别生气,也是为人民服务出案子嘛,多少钱?我给你,打票打票。”

  司机骂骂咧咧的打票。

  兹兹兹兹的打票机声音。

  程隽走到陈鱼面前,李学林也正好打完电话过来,见他们两都在,惊呆且惊讶:“小鱼儿你这怎么还把程支队带上啊!这可难办了——”

  他的语气意味不明,目光扫过程隽。

  李学林:“程支队,呵呵,陈局跟你的梁子改天再说,今天的事情嘛,陈定桥——”

  “他没有杀人,我能证明。”程隽说:“陈定桥和他的朋友在一点的时候出了金皇后酒吧,他的同伙本来想带走一名醉酒不省人事的女子,被我阻拦,随后,他们一行人驱车离开,我返回酒吧结账,再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

  程隽:“在路上我打电话问过拍到闯红绿灯拍到的那张照片,陈定桥坐的不是肇事车辆,并且,有人在案发前,有四辆车经过了云灵山,其中一辆车牌号为臻a5709的车主,带走了死者胡桃儿——”

  李学林:“你怎么知道是胡桃儿?撞得那叫一个稀巴烂,估计亲妈都不认识!人拴在车后面,重力作用,直接带飞到车后面,撞了一下摔在地上,又被后面的车碾成了泥!”

  程隽:“因为,她偷了我钥匙。”

  李学林缓缓打出一个:?

  程隽:“我看过了传过来的死者照片,上面有一串钥匙链,链子上挂着一颗水晶,仿制的维克多之心,我旅游时候买的,她可能以为是真的,就偷走了。”

  李学林:………………

  程隽所说的钥匙链和胡桃儿手里的对的上。

  “先带回局里,”陈鱼说:“让这些人都平静一下再录口供。”

  李学林:“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鱼看眼自己的手机。

  手机非常安静,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以陈中碧的位置,肯定早就接到了陈定桥的消息,陈中碧不找陈鱼只是不想陈鱼难做,幸好程隽赶到,有他作证,这件案子还不算糟糕——

  交警和刑警勘察现场,醉酒的一干人等被带上警车拉回市局。

  陈鱼忙完这一切,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市局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她和程隽,程隽靠着车站着,沉沉如水的眼睛望向环绕着云灵山的一条溪流。

  水声涓涓,他回头,看向陈鱼,一双眼睛没有丝毫精明,只剩下倦意,寂寥而明亮。

  距离上次两个人的见面,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半月前还针锋相对,半月后,程隽已经成了陈鱼的上司。

  陈鱼走过去:“沈择明跟我说你醉了。”

  “嗯,是醉了。”

  陈鱼舒口气,静谧的夜里,上次被他捉弄的难堪也一扫而光。

  人好像就是有一种直觉,能迅速分辨出那些对自己而言,不同的人。

  陈鱼在三年前出过一场事故,事故之后她烂俗的失忆了,但失忆并不妨碍她走南闯北的做刑警,她见过形形色的罪犯,也见过各种各样的酒局,被人捉弄,也被人诬蔑过,但她很少放在心上。

  只是奇异的,半月前,程隽和孟昶林捉弄她的事情,叫她一直耿耿于怀。

  她没想到,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她就接到通知:陈隽从江宜市调任宛陈市局,做刑侦大队队长,陈鱼的顶头上司。

  陈鱼看着他,有些恍然,之前被捉弄的气氛和自己决心跟他一较高低的想法,在这个静谧的夜里,两人并肩靠着警车而立时,那些想法都顿时烟消云散。

  他是她以后的搭档。

  陈鱼笑着说:“我送你回家,这儿也处理差不多了。”

  她上车,程隽也乖巧的上车,他系好安全带,又看着陈鱼,他的样子太过于反常,丝毫不抬杠,难得这么乖巧。

  陈鱼疑窦丛生,拧眉凑近嗅嗅:“酒味真重!”

  程隽垂下眼睫,一副三好学生被教训的不开心样子。

  陈鱼觉得有点有意思,想说些什么,最后又都作罢:“坐稳了。”

  “嗯。”

  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早晨的熹微晨光渐渐洒出淡淡金光,鱼肚白般逐渐明亮起来,陈鱼带着程隽走到市区,想起程隽的钥匙被当成证物带走了,便直接将车停在市局胳膊的招待所,在招待所给他开了一间房,看着他跟服务员走进电梯,陈鱼才转身离开。

  只是她才一转身,程隽就猛地睁开眼皮。

  他只是看着陈鱼的背影,眼中明光闪烁,但,最终,明光还是熄灭了,归于一片寂寥。

  他迈出一步的脚又收回电梯内,电梯门合拢上。

  第二天,市局。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知道个什么?我就一文员,大哥们,爷爷们,放了我不行吗?!”

  “有你这么横的文员吗?还纹身?左青龙?哼,白虎呢?”

  “太疼没刺。”

  惠安殡仪馆的经理叼着一根烟,被孟昶林一把拽下来扔在桌子上:“我要名单,我再说一遍,我要你们的人事名单!”

  “老大,不要把事情越高越大了好吧?再搞下去,我们殡仪馆都要倒闭了!”

  “名单!”

  大清早的,在惠安殡仪馆的经理跟孟昶林拉锯战了老半天之后,陈鱼终于姗姗迟来上班了,陈鱼路过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惠安殡仪馆的经理,随意地说:“找人去查下消防安全和资格证执照,着重查下税务工资流水——”

  “哎哎哎,别别别,大姐,我错了!”惠安殡仪馆的经理随后就招出了所有在殡仪馆工作的人员。

  “也就为了少报税,所以当时就没有签合同。”惠安殡仪馆的经理:“因为网上那件事情闹得太大,现在根本没有生意,之前的员工整天追着我要工资,我现在也头疼着呢,老大,求你了,别搞我了,给条生路吧,大家都好。”

  他拿出一份名单,兼职和全职的都有。

  陈鱼让孟昶林和钱金金分头去走访这些人,在下午的时候,就有了走访结果。

  算上经理老板在内,殡仪馆一共十一个人,能够接触到尸体和景老四的,是殡仪馆日常的工作人员,一共有六个。

  去掉景老四(张栋还没找到景老四下落),其余的五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三个是在人力市场找活干,一个是工地,一个是厨房帮厨。

  三个在人力市场找活干的,其中一个在视频发布第二天,就再没去殡仪馆上班,而且他和景老四的关系最不错。

  人木讷沉默,不抽烟不喝酒,工作认真,离异,一个女儿生病,跟着老婆生活。

  这个人叫冀宝峰。

  冀宝峰在孟昶林的询问中,冀宝峰很快告知了景老四的具体身份和来历,根据这些消息,陈鱼很快确定了景老四的老家地址,并且查询到了,在景老四失踪不久后,他曾在汽车站购买过一张从市区去县城老家的车票。

  陈鱼:“周子明,你跟我一块景老四老家抓人!”

  “啊?就我们两个啊?”

  今天除了在写报告的周子明、状态不太好的陈鱼外,刑警组全部都出了外勤,陈鱼只好和周子明一块去,但周子明显而易见武力值为0。

  陈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放心,我保护你!”

  周子明有了点笑意。

  两人拿着钥匙刚出办公大楼,正巧碰上了程隽,程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报道,神色有些倦怠,但显而易见他已经酒醒了。

  因为,他看见陈鱼的第一句话:“带着他去抓景老四?这么逞强,你是想蹭病假?”

  陈鱼:……

  程隽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

  陈鱼在查询到景老四家地址的时候,也发现了景老四在家排行老四,上面三个哥哥,一个十年前盗窃入狱,一个六年前偷电缆被拘留,唯一一个没打架闹事的,是村里村长。

  陈鱼没搭理程隽,直接自己上车,正要开车,程隽拉开车门:“去副驾驶。“

  陈鱼:“?”

  “你昨晚没休息好,我来开车。”

  “你不也没休息好?”

  “陈中碧教你这么跟上司说话的?”

  陈鱼想起昨晚的事情,拿人情气短,瞬间闭嘴。

  她非常想问:“你跟陈中碧到底什么梁子?能让李学林觉得陈定桥撞在你手上约等于完蛋,昨晚那么害怕你出现在现场。”,但她觉得太窥探程隽隐私,而且照程隽的性格,能老实告诉她才有鬼了。

  这么一想,陈鱼觉得自己还蛮喜欢喝醉酒的程隽,乖乖巧巧,不吵不闹,还有问必答。

  陈鱼乖乖下车,上了副驾驶,哐一声,带着她怨气的力量,让车门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后排里,在亲耳听闻了“你昨晚没休息好,我来开车。”“你不也没休息好?”这个对话之后,拥有丰富扫黄经验的周子明,瞬间在脑海里脑补出十万字的摔跤大戏。

  车猛地行驶。

  “哐——”

  周子明头撞在椅背上:“对不起对不起。”

  其余两人一言不发,‘呼吸都是错’的气氛里,周子明闭嘴了。

  三人驱车到景家村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

  太阳照得人脚步虚浮,陈鱼一行人直接开车进村,在村里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景老四的家。

  景老四的哥哥(村长):“是回来了,那天找我,我没搭理,现在也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你要去家里,行,我带你去。”

  景老四住的是他父亲留下的一栋非常破旧的土房子,土房子院子大门已经倒塌一半,剩下的一半摇摇欲坠。

  陈鱼摸了下案板上的灰土,灰不重,证明景老四回来过,但是随后就走了。

  院子里有土脚印,一直延伸向院子后,陈鱼跟着脚印,找到了一个土窖,土窖旁边有刚烧过不久的灰屑,陈鱼正欣喜。

  周子明跑过来:“老大,程支队找到景老四了!”

  陈鱼:……

  陈鱼跟周子明走到水井边,程隽正看着面前的水井。

  陈鱼:“找到了干嘛不弄出来,故弄玄虚!”

  “救命啊组织!”

  井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陈鱼低头一看,瞬间头皮发麻。

  井里是景老四。

  但是除开景老四,还有两条青色的蛇,两条蛇都快有一米长,蛇浮在水面上游动,缠绕着景老四不停地游动。

  景老四都要被吓死。

  周子明脸白一片,看着随时能晕过去一样。

  陈鱼反应比周子明还大,能看得出她对蛇非常恐惧,脚几乎像是被钉死在地上,一点都移动,程隽将一切尽收眼底。

  陈鱼看着蛇,她想下去,但她很害怕蛇,这种怕已经是恐惧的级别,叫她自己都觉得格外的意外——

  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蛇——

  “队长,队长,你看是不是这?”

  村长跑过来,摊开手心,是几枚老太太纳鞋底的锥子,陈鱼看了眼,虽然针尖明光闪闪,但显然杀伤力并不大。

  锥子太小了。

  程隽拿过锥子,微微眯了眼睛瞄准蛇。

  陈鱼:“指望这个弄死蛇?做梦呢吧你!”

  “咻咻——”

  声音非常快,在陈鱼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两条蛇已经被程隽钉在了井沿边的石板缝里,而后程隽弯腰,从井里利索的一只手扯着蛇尾巴,将扭动的蛇扯出来,另一只手掐住两只蛇七寸,蛇尾巴缠着程隽胳膊,他的胳膊很快因为血液流动不畅而发红。

  蛇拍动着尾巴,陈鱼不由得倒退好几步,她站在程隽背后,一直到蛇不动了,才长舒一口气。

  程隽起身,村子和周子明都被程隽这技术惊呆了。

  程隽毫无波澜,刻意侧身遮着蛇不让陈鱼看见,将两只蛇装进村子手里的大网兜,又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落叶盖住兜子:“处理了。”

  村子拿着撒丫子就跑了。

  程隽站在井边,却迟迟不下井。

  陈鱼总算缓和过来,她走上前来,看着程隽,程隽一言不发,完全没有嘲笑她刚才的胆小,只是看着景老四。

  陈鱼有些讪讪,来的时候她自信满满,却不想,还是程隽帮了她,幸好他没有挖苦自己,陈鱼心里舒服了不少,也看着景老四。

  景老四刚才近距离观看了一场杂技,心态不是很好,他现在甚至觉得,那两条蛇比程隽好相处多了!

  陈鱼挽起袖子:“挺能跑啊你!”

  “我,我回家咋啦?!这警察也要管啊!”

  “回家警察不管,但是犯法管!”

  陈鱼要跳进去,程隽伸手拦住他:“再等等,派出所的人就要来了。”

  “等什么啊。”

  陈鱼笑的灿烂,反手拍拍程隽肩膀,直接踩着井边沿,像一尾鱼一滑就下了井,程隽的手没有抓住她,徒然地神在半空里,不一会儿,陈鱼就带着景老四上来了。

  景老四在水里反抗,害得陈鱼也被弄湿了头发和衣服。

  井边的周子明看的心惊胆战,程隽到是一直一言不发,陈鱼刚带着景老四上来,当地的派出所民警也到了。

  陈鱼湿漉漉的也不能走,他们就在派出所隔壁的宾馆开了一间房,陈鱼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条红配绿超级花的短衬衣,一条短裤,她换衣服出来,正好碰到程隽和派出所所长说话。

  “哎!”陈鱼笑着打招呼。

  刚拐过走廊的程隽,看了她一眼,立马转头堵着所长走了。

  陈鱼疑惑的皱起眉,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儿让程隽不高兴了,旋即,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腿上,瞬间失笑:“也太保守了吧!”

  程隽和派出所的所长交涉之后,再回来,陈鱼已经换上了找服务员在楼下现买的长裙,几人本来可以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宛陈市,但是陈鱼想早点结束案子,就换过衣服后,一行人便驱车离开。

  回程的路上,陈鱼坚持开车,上车的时候,周子明押着景老四,差点碰到程隽的手,周子明怪叫一声下意识躲开。、

  程隽毫无反应,陈鱼察觉到。

  上车之后,周子明带着景老四坐在后座,开车前,陈鱼坐在驾驶位,笑的珠光宝气,伸出手:“多谢支队长,非常感谢你今天的帮忙!”

  程隽看了看她的手,迟疑一下,还是伸出手,陈鱼一把握住,摇了摇,随后放开,一踩油门,专心致志地开车。

  程隽靠着车窗,视线似有若无地划过自己那只被陈鱼刚握过的手,他的指尖渐渐回握,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摩挲着。

  陈鱼心情非常好,哼着小调,不是流行音乐,是那种类似于昆曲粤剧的调调,车厢里的气氛,比来的时候可缓和太多了。

  三个人押着景老四到市局后,迅速展开询问。

  “我也是倒霉催,在那个视频的第二天,我起来点尸体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我就觉得很不对劲,但是人死了总不会再动了,我就没当一回事,直到,张学辉威胁我,他用这件事情威胁我烧死一个孩子!他说活着的那个员工家里,勒索他很多钱,他让我用火化他孩子并不说出去的事情还他被勒索的钱。”

  “说清楚!那个婴儿是什么情况?”

  “一个男婴,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弄上来不久,我就问张学辉,这小孩怎么是湿漉漉的,他说欧美的女人都是在水里生小孩的,这很正常,我问他为什么不走正常的流程,他说他最近事情很多,很烦,想尽快处理了事情。”

  景老四:“我就答应了,他还说已经要烧的很化才可以,他说他知道人的骨头很难烧的真的成粉末,一般这些骨头都是被我们扔了,跟我扯了一堆,反正就是要我亲眼看着烧了孩子,烧成灰给他,我说让他等等,等我领导走了以后,我可以让他亲眼看着烧,他说他不想看,他很忙,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这自己的孩子,还忙啊?谁知道,他走了没一会儿,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这小孩居然特么的醒了!一直在哭,特别吓人,大晚上的,我还以为什么灵异。”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很害怕,就跑出去了,谁知道,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孩子就不见了,我随便弄了点骨灰,装了第二天给张学辉了。”

  “你还知道害怕?”陈鱼没好气:“监控呢?没查查婴儿怎么不见的?”

  景老四羞涩一笑:“队长,你也知道,我晚上爱做那个事情,不方便开监控——”

  陈鱼盯着景老四,景老四不安地舔舔嘴唇,他胡子已经变白,下颌骨突出,脸皮微微带着粉红色,一双眼睛,老鼠一样闪着光泽,不安地问:“那个孩子,怎么了?我看你一直问的是孩子——”

  “死了,被分尸,躯干冻在张学辉家里冰箱里。”

  景老四:……

  景老四整整安静了一分钟,而后景老四吼着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那么干!”

  陈鱼懒得搭理他,本想等他安静一点再继续问,周子明进来了,凑在陈鱼耳朵边说:“蓝彩蝶自杀了!”

  陈鱼走出询问室:“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项斯莲到公司处理事情的时候,被蓝彩蝶勒死在了总经理办公室的浴室里,随后,蓝彩蝶留下一封遗书,喝安眠药自杀在了张学辉的办公椅上!是公司的员工,发现门一直锁着,觉得两个人这么久都没出来不对劲,就找保安撬锁,发现的时候,两个都已经心脏停跳死亡。”

  “蓝彩蝶的遗书说什么?”

  “她说是她杀了项斯莲,是项斯莲给她接生的时候,杀了她的孩子,所以她杀项斯莲是为了一命抵一命,但是她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所以选择自杀,同时她说,她觉得非常对不起他的丈夫张学辉,没有给他生下孩子,下辈子,她愿意跟他再做夫妻,给他生孩子。”

  “怎么这么多关于孩子的字眼。”陈鱼说:“你跟孟昶林,再去走访一下,这次主要去医院,蓝彩蝶和张学辉结婚这么多年,蓝彩蝶又这么想要孩子,他们一定会早前就采取了治疗,找到他们的就诊经历,看看有没有问题。”

  “程支队已经让孟哥去了。”

  陈鱼:“准备在提审一次张学辉。”

  “程支队也已经开始了。”

  陈鱼:……

  周子明:“我觉得程支队人很不错!今天他真的太英勇了,之前孟哥和钱金金还说,程支队跟我们不太像是一个世界里人,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就这么嚼上司的舌根?”

  周子明脸一白,他就顺口说了,完全没想到这些,他一直觉得陈鱼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副支队——”

  陈鱼突然想起今天程隽也这么说过她,她莞尔一笑:“你既然觉得程支队人很不错,那是不是应该跟其他人分享下?别紧张。”

  周子明笑着一溜烟跑了。

  到下午六点时分,孟昶林和钱金金的走访医院结果出来,结果非常的出人意料。

  “你们肯定想不到,孩子不是张学辉的!”

  “啊???”

  孟昶林:“医院的病历显示,张学辉有弱精症,精子很难能够让卵子受孕,蓝彩蝶身体也不大好,两个人的大夫一直都是开的调理的药,去年十二月,也就是在蓝彩蝶怀孕的前半月,蓝彩蝶贿赂了医院的大夫,让大夫告知张学辉,他的弱精症差不多好了!”

  周子明:“难道是张学辉得知孩子不是他的以后,痛下杀手?!”

  孟昶林:“还有一件事情,在走访的过程中,辉腾旅游公司的职员说,项斯莲和张学辉存在不正当关系,两个人在办公室有次办事情的时候,被扫地的阿姨差点撞到了,并且他们两个人,从项斯莲入职的时候开始,就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到现在!自从蓝彩蝶怀孕之后,张学辉对项斯莲明显冷漠了很多,两个人的关系岌岌可危,已经有同行业的人在挖角项斯莲了,但项斯莲并没有跳槽的意向。”

  “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蓝彩蝶想给张学辉生个孩子,但因为张学辉的自身问题,蓝彩蝶就出轨怀孕,在她出轨之前,她更改了医院里张学辉的病历,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谁知道给她接生的是项斯莲”

  “项斯莲杀死蓝彩蝶孩子的动机很明确,她以为孩子是张学辉的,不想蓝彩蝶的孩子存活,从而抢走她的金主,所以说着用外国的水产,实则用水溺窒息了蓝彩蝶的男婴,随后,项斯莲离开。”

  “但是问题来了,张学辉为什么要这么紧急的火化掉孩子?而且是一个活着的孩子,活生生的烧成灰。”

  钱金金:“他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

  “这就能解释的通了。”

  “那肢解后的孩子怎么会又出现在张学辉家里的冰箱里呢?”

  “有没有可能,是张学辉将孩子送到殡仪馆之后,觉得这样不安全,因为孩子还活着,他在把孩子送到殡仪馆的时候,只是给孩子喝了安眠药,他觉得景老四靠不住,而且蓝彩蝶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伤害到了他,于是,他又把孩子带回了自己家里,他为了报复蓝彩蝶,于是残忍的分尸了这个孩子。”

  “这么变态?不会吧!”

  陈鱼:“到现在为止,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想,张学辉叫了律师来以后,他一直保持沉默,拿不到任何的口供,如果这样,我们就要做好0口供定案的准备,这需要我们能拿到非常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张学辉是凶手,而不是一堆猜想联系。”

  陈鱼:“而且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人报警说捡到残肢,这很反常。”

  孟昶林:“难不成又陷入死结?”

  陈鱼摇头:“这次不会,线索集中且多,先从殡仪馆入手,再次走访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尤其是婴儿失踪当天晚上,在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看有没有线索。”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办公室内的座机响了。

  程隽恰好路过,接起来,过了一会儿,他面色凝重:“地址。”

  “好的,我知道了,会马上到,保持原样,不要乱动周围的任何东西。”

  程隽挂断电话,抬头说:“一个小孩报案,学校的小卖部半个月没开张,他偷溜进去吃雪糕,在雪糕下面,发现婴儿的右胳膊和手,当地警方说,这个胳膊上,有牙印!”

  “地址呢?”

  “馆陶市第一小学。”

  “馆陶市距离宛陈市要五个小时的高铁,凶手怎么会选择这么远的距离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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